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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出了界外，与墨龙凌空对立。
她望着眼前这条煞气翻涌的墨龙，细眉微蹙，南卿努力回想，却依旧想不出，自己何时见过一条上古墨龙。
“我们可见过？”
听见声音，墨龙的龙爪无意识地在虚空中收紧，又松开。
他想说，见过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在龙蛋中时，他就与她日夜相伴了。
墨北想靠近，却又害怕自己身上的煞气伤到她。
南卿看出他的顾虑，忽然伸手，指尖凝出一缕纯净含着“造化之力”的五彩神光，点向墨龙额间。
煞气与神光相撞，虚空震荡。
可那神光又含着造化之力，化解了暴动。
待光芒散去，原本盘踞的巨龙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时一个黑衣墨发的男子，凌空而立。
那人眉眼如墨，唇红似血，暗金色瞳孔中带着一丝煞，有一种妖异的美。
他看向她时，眉宇间还有一股化不开的执念。
而且，南卿在他身上，还感受到了一抹属于自己的造化之力。
那不是方才刚沾染上的，应当是再之前。
因为那丝造化之力早已融入他的骨血。
走过许多小世界，看过很多狗血电视剧和小说的南卿思绪不由自主地歪了一瞬。
难道她失忆过？
比如……她其实早在万年前就与这条墨龙相识，后来因为某些狗血桥段，她痛失记忆，自己不记得了？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转了一转，因为毫无可能。
墨北望着她脸上的小表情一变又一变，眼底浮现一丝无奈又纵容的暗芒。
他如何能不熟悉她，见她这般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一些不着边的事了。
“你还未化形时，我便在你身旁。”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压抑万年的念。
南卿怔然。
未化形时？
她忽然想起，在那些朦胧的梦境里，似乎总有一团漆黑的影子趴在她的身上，有时还会传来轻轻的“哒哒”声，像是爪尖触碰石面的响动，
有时又会有温热的吐息拂过，惹得她痒痒的。
其实，她曾睁开过眼，看见自己身上盘着一条小黑蛇，后面又是一条大黑龙。
“所以.....”她迟疑开口。
“那时总在我身上磨爪子的小黑蛇是你？”
墨北：“.....”
他沉默了一瞬，耳尖微红，低声道：“.....不是磨爪子。”
“那是？”
“想碰碰你.....”
“那你是不是偷偷吸过我的造化之力？”
“.....？”
他原本深沉执念的表情骤然一滞，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是蹭过一点。”
南卿：“.....”
好家伙，原来不是什么虐恋情深，而是流氓龙偷家。
原来从那时候，这人就喜欢偷偷摸摸的了。
不过.....
南卿抬手，一方五彩玉座出现在她身后，那玉座下方，有层层叠叠的祥云托举，靠背上镌刻着周天星辰的纹路，表面流淌着五彩光晕。
她懒洋洋地倚坐在玉座上，眸光潋滟，对着墨北勾了勾手指。
“过来。”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墨北浑身一僵。
他虽诱她与自己在凡人界度过十余世，但数十万年来，他从未再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她。
他下意识抬步，却在迈出一步时顿住，低声道：
“.....我身上还有煞气未净。”
不管是面对天帝还是冥君，神情态度都异常冷峻淡漠的他，面对南卿时却显得有些紧张局促。
南卿轻笑，指尖凝出一缕五彩神光，凌空一点。
“现在没了。”
那光芒如丝如缕，直接缠绕上墨北的手腕，将他往她的方向轻轻一拽。
墨北丝毫没有抗拒。
他顺着她的力道往前几步，最终单膝触地，蹲跪在她玉座前。
他抬眼，却正好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近到.....再次闻到了她身上的那股暗幽香气。
甚至，比以前他趴在石头上，隔着晶壁痴痴看她时，还要近得多。
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容颜。
墨北的喉咙无声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在那些漫长岁月里，自己是如何用爪子在石面上勾勒她的轮廓，又是如何只能隔着万里虚空望着她。
而如今。
她就在自己眼前。
活生生的，会笑，会恼，甚至，正用指尖挑着他的下巴。
“你偷吸了我那么多造化之力，你说，该怎么还我？”
南卿微俯着身，银发垂落在他膝上，带着几分戏谑。
下巴被指尖挑起的感觉如此清晰，让墨北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
“嗯？”南卿又故意凑近了些。
“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她轻啧一声，继续道：“不过你这人，赖我的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着她便要松手。
墨北却忽然抬手，宽大的手掌裹住她的手腕，将她纤细指尖重新按回自己下巴处。
“卿卿想如何？”
“卿卿两个字一说出口，让他颤了颤。
虽然在凡人界两人有过无数亲密的缠绵，他也唤过她无数声的卿卿。
可如今两人都是自己的本体，这一声卿卿，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南卿也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和亲昵弄得耳尖一红。
“谁准你这么叫的？”
她故意板起脸，嗓音正气，指尖却在他下巴上轻轻刮了一下。
这小龙，长得可真是好看。
察觉到她小动作的墨北隐晦地勾了勾嘴角，她还是这般，受不得自己的诱。
“可是，卿卿以前明明很喜欢我这般唤你。”
墨北这话，使得南卿那些深埋脑海的记忆尽数涌出。
她困倦地趴在肩上时，他喜欢一声声低唤着“卿卿”。
红烛暖帐时，他也爱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卿卿”。
生死之际时，他也执着得唤着一句句“卿卿”。
但。
那又如何！
撩人这块，南卿觉得自己不能输。
她继续镇定反驳道：“那是在下界，现在不许叫了！”
墨北笑了笑，握着她手腕的手掌，缓缓上移，裹住她整个小手。
“那.....上神想听我如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