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前，陆询抬手敲了敲门。
“你要的东西。”
门缝被拉开一条极细的缝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探了出来，指尖微蜷，掌心朝上。
水汽氤氲，带着淡淡的甜腻香气，从缝隙里溢了出来。水珠顺着微粉的手臂滚落，滴在了陆询的手背上。
那点温热的湿意，像是灼烧般烙在皮肤上。
“哪儿呢？摸不到。”
陆询目光微沉，手指稍稍收紧了一瞬，将浴巾和睡衣递了过去。
无意间，指尖相触。
沈初棠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把手缩了回去，下一秒，“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询指腹重重擦过那颗水珠，嗓音淡淡：“洗澡都能忘拿衣服？要不要我回头带你去脑科看看？”
“......”
“你才脑子有病！”沈初棠瞬间炸毛。
陆询薄唇微扬，听着浴室里水声响起，转身离开。
走到客厅，白羽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老大？您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号码找到了，您猜是哪儿的？”
“秘书处！难怪号码和银行卡号都加密了！”
陆询的眉眼瞬间沉了几分，语调低冷：“有具体怀疑对象吗？”
秘书处的人，怎么会买通工作人员打压沈初棠？
“这个还没有，不过如果对象为女性的话，可以缩小范围，秘书处里符合条件的只有三个人。”
“对那三个人启动监控模式，包括银行卡流水、通话记录，所有行为全都盯紧。”
“明白。”白羽应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对了，李瑞让我转告您，干预应激治疗已经准备好了，第一次治疗为期是一周。”
陆询薄唇微抿：“不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有您治疗重要啊？”
“第一件事，严查贺氏娱乐公司违法交易。一周内，我要看到结果。”
白羽：……
用脚想也知道，老大是为了谁。
从浴室出来，沈初棠换了一身休闲的卡其色裙裤，卷发随意盘起，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颈项。
“要出去？”陆询问。
“嗯。”沈初棠走到餐桌旁，随手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我得提前去试礼服。”
陆询微微挑眉，视线落在她身上，“江城慈善公会主办的？”
沈初棠点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陆询摩挲着手指，没有回答，垂眸扫过她的腿。
“过来。”
“干嘛？”沈初棠皱着眉走过去。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陆询一拽，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沙发上。
陆询扣住她的脚踝，直接将她的小腿抬起，放在他的膝盖上。
指腹贴着她的肌肤，温热而干燥。
“没擦药？”
沈初棠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我现在就去抹。”
陆询手指微收，嗓音沉了几分：“坐好。”
沈初棠被迫安分，撅了撅嘴，小声嘀咕：“坐好就坐好，干嘛这么凶……”
陆询没理她，拧开药膏，拿着棉签一点点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动作虽然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肌理分明。明明是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身形，却因为那张冷淡矜贵的脸，透出一种禁欲感。
沈初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陆询，你要不也谈个恋爱吧？”
陆询的手顿了一下，半抬眼，语气淡淡：“和你谈？”
沈初棠翻了个白眼：“我说认真的。你都二十四了，长期待在特缉司那种地方，心理会变态的。”
陆询没说话，手里涂药的动作不紧不慢，像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沈初棠见他没反应，继续说道：“我看伊莲就挺不错的，看起来像是你喜欢的类型，你要不试试？”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半晌，陆询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寒冰：“我的人生，不存在‘试试’。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沈初棠怔了一下。
“可万一对方很渣呢？”她挠了挠脸，笑嘻嘻地说：“比如我，谈了四个，结果全是渣男。可交往之前一点都看不出来。”
陆询的动作微微一顿，嗓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我不会给她出轨的机会。”
“怪不得你单身，真是太天真了。”沈初棠煞有其事地说：“有些人变心就是很快啊。如果真的不喜欢了，那怎么阻止都没用。”
陆询冷笑一声：“比如你？”
沈初棠不高兴了：“我在就事论事，你扯我干嘛？”
“再说了，我那是洒脱，又不是花心。不合适了，直接分了不就好了，下一个肯定更好。”
陆询的气压瞬间沉到了谷底，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他抬眸看着她，眼底幽沉得像是压抑着某种风暴。
“在你眼里，感情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沈初棠没想到他会这么较真，一时愣住。
正要开口解释，陆询却已经站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声音冷淡：“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下，门“砰”地一声合上。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沈初棠怔怔地看着桌上未盖上的药膏，心里莫名有些委屈。
“……我又没说错，干嘛忽然发脾气？”
———
小念叹气：两个人感情观不一致呢～（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