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阿姨从客厅里面出来，见了封凛川，她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封总，您过来了？”
她说的是“过来”，而不是“回来”，显然封凛川很少在这里居住。
到了客厅，林知许发现里面除了沙发，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连窗帘都没有。
客厅有两层是镂空的，一盏芭蕉串一样的五彩水晶吊灯悬挂在上面，更显得客厅的空旷。
封凛川指着客厅中间那张皮质沙发，对林知许道：“坐！”
林知许就坐了下来。
阿姨在这时端了一个果盘过来，还有提前榨好的橙汁。
她把橙汁给了林知许：“林小姐，听方帅说你喜欢橙汁，这是我特意给你榨的，我姓王，你叫我王姨就好了。”
林知许错愕了一下，方帅？他也知道她要来？
“封总，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王姨走开后，林知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那杯橙汁。
封凛川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仍然是上位者的清冷气质。
他用深邃的眼神看着她，认真地道：“在惠城的时候，你主动说想做我的情人，我从各方面对你进行了考核，觉得你的提议可行。”
“……”她主动？
林知许怔了几秒后，赶紧解释：“不是的，那是一个误会，因为……因为你在酒店亲了我，又问我是你什么人，我以为你……以为你想潜、规则……想潜规则我。”
封凛川假装诧异了一下：“这么说，这是个误会？”
林知许连忙点头：“绝对是个误会，封总，我真的只想当个好员工，好好工作。”
“那我这幢花了几千万买来的别墅怎么办？”
封凛川补充道：“装修也花了两千万。”
林知许深吸了一口冷气。
她再扫视了一圈这幢房子，这里大到水晶吊灯，小到一块瓷砖，都散发着奢华。
她紧紧地揪着手指，心想：既然你买了，那就自己住呗。
可她说不出口，只想怎么解除这个误会。
“封总，我不是那种卖身求荣的人。”
封凛川道：“我知道，你眼里只有工作。”
林知许拼命地点头，“对的。”
封凛川道：“既然你那么喜欢工作，那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议，我每个月让你多干一些活，你每个月做我四天情人。”
“这……”这啥意思？林知许一时没反应过来。
封凛川道：“情人约会，总得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以后你就来这里住。
你也看到了，这里硬装已经完成了，但是窗帘沙发和床上用品等还没有买，我给你一个卡，你买自己喜欢的，尽量挑好一点的，我对粉尘也过敏。
这里有王姨，所以不需要你来做清洁，你喜欢住这里就住，不喜欢在这里住就回家住也行。”
接着，封凛川就将一个黑卡递给她。
林知许哪里敢接？
“不不，封总，我……”
封凛川淡淡地道：“我没有求人的习惯，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知许迟疑了一秒，再默默把黑卡接了过来。
黑卡到手，她还在心里问自己：怎么就接了？
这不是自己侮辱自己吗？
“封总，我真的不是在出卖自己，我只是……”
她说不出所以然，内心乱得很。
封凛川替她道：“我明白，你只是为了工作。”
“没错！”林知许盯着封凛川的前胸，他穿着夏季的薄衬衣，隐隐露出突起来胸肌，还有他放在沙发扶手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以及翘起来的大长腿。
封凛川接着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协议你看一下，看是否还有需要补充的？”
还有协议？
林知许的自尊心被小小地创了一下。
果然是有钱人，做情人还需要签协议！
然而，当她打开文件夹，看到上面举例的条件时，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
上面的条例，全是她那一晚提的，比如第一，她不能辞职，第二，关系要保密……
唯独有一条，她曾经提出一个月顶多来四次，但是他修改了：林知许自愿过来别墅，次数不限。
全是有利于她的！
甚至他还补充了一条：会给她工作机会锻炼，五年内达到部门总监水平。
等于林知许不仅有升职加薪的机会，还可以每个月跟英俊的总裁睡觉！
“你还有什么补充吗？”封凛川问。
林知许道：“补充一点，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工作！你不需要额外给我钱。”
“行！”
封凛川拿过协议，补充了一句话：在两人关系达成期间，双方只进行身体和灵魂交流，不涉及钱财！
“现在可以了吗？”他问。
她点点头，然后颤抖着手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好协议书后，他也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林知许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不是该履行他们之间的契约了？比如……身体和灵魂交流？
“那个……”林知许紧张得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外皮。
双脚也不时的互相磨蹭。
按理说，她是下属，应该由她主动，可是她实在做不到！
眼看封凛川已经朝她挪过来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清洌的气息。
她浑身神经立刻绷紧，双腿也不自然地紧紧合拢，眼睛都闭了起来。
却听到他说话了：“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林知许猛然睁开眼睛。
今晚不用……做那啥？
她疑惑地看向他。
封凛川道：“楼上没有被子，你先把被子窗帘等补齐了，再通知我过来。”
“好、好的！”林知许暂时松了一大口气。
*
回去的路上，林知许时不时看一眼封凛川。
他也时不时转过头看她。
他一看她，她就立刻把目光移开。
等他不看她了，她又去看他。
城市忽明忽暗的灯光投映在他脸上，映出他雕刻般的侧脸线条，煞是好看！
最后，车子停在丽景湾小区门口。
封凛川终于说话了：“买窗帘被单这种事你不要着急，什么时候买好就什么时候叫我。”
“好的，”林知许回答之后，就道：“那……我先回家了。”
“等等。”
林知许就看向他，“封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封凛川的身体朝她靠近了一些，眼睛在夜色中带着期盼。
他不说话，林知许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只好无奈开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