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蚂蝗这东西,吸血也是有门道的。
嘴里会分泌两种玩意儿。
一种是麻醉剂,跟医生给病人做手术用的麻药似的。
只要一沾到皮肤,立马就让那块地方变得麻木。
别说疼了,连痒都感觉不到。
所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被它咬了都很难察觉。
另一种是抗凝血剂,能让血一直流,不会凝固。
这样它就能安安稳稳吸个够,直到吸饱了才肯松口。
周安不想在蚂蝗扎堆的老林沟多待,赶紧收拾妥当往家赶。
他没把空间里,那十几头野猪全取出来。
只挑了一头个头最大,最壮实的野猪,扛在肩上。
周安回到家,刚走到院门口,推开院门。
院里的姜宁听见了动静,笑着快步走了过来。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目光落在周安身上,疑惑地问道。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呀?”
周安放下肩上的野猪,笑了笑没回答。
之前几次上山打猎,每次都是折腾到太阳快落山。
天色擦黑时,周安才回到家。
今儿个刚过中午就回来了,难怪姜宁会觉得稀奇,忍不住发问。
周安没提今天在山里,遇上密密麻麻山蚂蝗,差点被围攻的惊险事儿。
那场面太过吓人,要是说了,姜宁他们肯定会担心。
姜母听见院里的说话声,也走了过来。
一眼就瞧见了,地上那头野猪。
一边挽起袖子,一边笑着说。
“小安这打猎的本事真是不错!这野猪可真壮实!”
说着,姜母就找来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两人合力先把这头野猪的四条腿,给卸了下来。
野猪腿肉厚实饱满,带着一层均匀的油脂。
姜母拎着沉甸甸的猪腿,眼里满是笑意。
“我等会儿把这四条猪腿腌好,做成火腿。
到时候你们带回吉林老家去,慢慢吃,能吃好一阵子呢!”
周安闻言,笑着点头。
云南的火腿,是出了名的好东西。
云南火腿和腊肉的做法,看着相似。
都是靠盐腌了再晒,可还是有所不同的。
工序比腊肉更讲究些,腌制的时间也更长。
味道自然也比腊肉更好吃!
咸香醇厚的口感,不齁咸也不油腻,越吃越有滋味。
周安自从来到云南后,跟着姜宁一家吃过几回。
每回都觉得特别解馋,吃了还想吃。
姜母说干就干,先把四条猪腿拎到院角。
仔细把猪腿表面的血污,杂质都冲洗干净。
又用干净的粗布,一遍遍擦干,确保猪腿表面没半点水分。
“腌火腿就得先把肉洗干净擦干,不然沾了生水容易坏,盐也渗不进去,腌出来的味道就差了!”
擦干猪腿后,姜母从屋里抱出一个粗陶罐,里面是满满的粗盐。
她抓了一大把粗盐,在猪腿表面均匀地抹了起来。
抹得格外仔细,生怕漏了哪个角落。
一边抹还一边用手使劲揉搓,让盐粒慢慢渗进肉里。
“盐少了腌不透,就得这个量,腌出来的火腿才够味!”
姜母手上的活儿没停,笑着跟旁边的周安搭话。
“小安,我跟你叔盘算着,明天去后山采茶,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安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连连点头应道。
“去啊,当然去!”
他来云南之后,天天要么上山打猎,要么在家陪弟弟妹妹。
还从没试过采茶的活儿,心里好奇得很。
刚应完,周安忽然皱了皱眉头。
脑子里冒出个疑问,忍不住开口问道。
“婶子,现在都已经是大夏天了,日头这么毒。
山里的茶树。还会长茶芽吗?这时候也能采茶吗?”
在他的固有印象里,采茶从来都是春天的事儿。
尤其是清明前后,气温刚好,雨水也足。
那才是采茶的时候。
可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
这个季节居然还能采茶吗?会有茶芽吗?
他实在有些纳闷,心里满是疑惑。
姜母闻言,温和地笑了笑。
语气带着几分本地人的熟稔,耐心解释道。
“当然能采了!西双版纳气候特殊,一年四季都暖和。
茶树都是四季常青的,不管春夏秋冬,枝头都有茶芽冒出来。
自然哪个季节都能采茶,从来不用愁没茶采。”
“而且说起来,夏天采茶反倒更划算。
夏天高温多雨,阳光足得很,雨水也勤。
地里的庄稼长得旺,茶树也一样,长得特别快。
枝头的茶芽冒得又多又嫩,密密麻麻挤在枝桠上。
一掐就是一大把,产量可比春天还多不少,采一天能抵上春天采两天的量。”
旁边的姜父姜长顺,靠在院门上,笑着接过话茬。
“夏茶跟春茶比起来,口感是有点不一样。
春茶喝着更清爽,没什么苦涩味。
但夏茶的茶味更足,带着点苦涩感,不过回甘也明显。
最适合用来做普洱茶,越喝越有滋味。”
周安站在一旁,听着岳父岳母的话,心里的疑惑渐渐解开了。
原来采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周安听到“普洱茶”三个字,更感兴趣了。
他以前喝过绿茶,也喝过红茶。
绿茶鲜爽,红茶醇厚,各有各的味。
可普洱茶却从来没喝过,只听人说过是云南的特产。
周安心里越发期待,忍不住追问道。
“那明天咱们什么时候去采茶呢?”
旁边的姜宁,笑着接过话茬。
“明天天刚亮就得去了,清晨天凉快,采茶不遭罪,得早去早回。
等中午日头一上来,太阳火辣辣的,人根本顶不住。
别说采茶了,站在太阳底下待一会儿都浑身冒汗。
再干活很容易中暑,到时候得不偿失。”
院子里的孩子们,一听到大人们说要去采茶。
一个个凑了过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满脸好奇和兴奋,七嘴八舌地喊着:
“我想去!我也去帮你们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