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府的春日暖阳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微风里夹着河坊市集的热闹声与淡淡的花香。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前,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巷通往三房偏院,院内的桃花正开得灿烂,几片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一张简陋但整洁的木桌上。
木桌上摆放着工具和一个精心雕刻的木匣雏形,匣子的盖子旁边还有几件铁片零件和一小把木雕刀。桌边,芮曦瑶卷起了宽大的衣袖,聚精会神地调整着匣子的装饰图样。她的神情专注,唇边噙着一抹微笑,阳光斜射在她身上,映出一种沉稳的光芒。
在机关完成后,芮曦瑶将精力投入到首饰盒的外观设计上。她选用上好的梨木作为匣身,表面雕刻出流云与花鸟的图案,让整个盒子充满江南的雅致气息。内部铺上柔软的丝绢衬垫,分隔出几个小格子,用于放置耳环、戒指等小物件。
当她将第一个完整的首饰盒放到妆台上,按压开盖时,心中满是成就感。
“这样的首饰盒,不仅实用,还能成为市场上的亮点。”她轻声自语。
而此时的铁匠铺内,张老匠也正兴奋地向徒弟们展示那片弹簧铁片,得意地说:“这可是我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玩意儿!要不是那丫头有主意,咱们哪能搞出这麽巧的东西?”
这次合作,不仅为芮曦瑶的创业打开了第一步,也让张老匠见识了来自未来的创意之光。
苏青府的清晨,薄雾笼罩在青石街巷间,市集的喧闹声渐渐响起。芮曦瑶站在院中,目光穿过朦胧的雾气,落在不远处她亲手包好的首饰盒上。
“小姐,这几个首饰盒您真的要亲自拿去卖吗?”一旁的小丫鬟小竹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芮曦瑶挑了挑眉,语气中透着坚定。“这次可不能依赖别人,只有我亲自出面,才能知道顾客的真实需求。”
“那……您打算去哪呢?是日市还是外城?”小竹眼睛转了转,“日市虽然热闹,但多是日用品,怕是首饰盒不好卖。而外城那边,都是手工匠人集中地,或许能吸引一些富人来买。”
芮曦瑶轻轻点头,沉思片刻:“你说得有道理。外城的手工业作坊确实聚集了不少工匠和贵妇客人,还有许多会挑剔的文人雅士,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确定了地点后,芮曦瑶将首饰盒一一仔细包好,放进用棉布衬垫的木箱中,以免运输中碰撞损坏。她身着一身朴素却不失端庄的浅青色长裙,头发挽成简单的低髻,配上一枚小小的银钗,既体现出她商贩的身份,又不失芮家嫡女的气度。
“小竹,推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小姐,这车子可真沉,您可要慢点推啊。”小竹满脸憋红,吃力地将木车推到门口。
“我来。”芮曦瑶接过车,推着木车向外城手工业作坊区走去。
外城手工业作坊区位于苏青府城南,这里聚集了各种手工艺人,有打造首饰的金匠,有雕刻佛像的木匠,还有制作瓷器的陶匠。这里虽然不如日市那般热闹,但来往的行人多是寻求特制品的富人,购买力更高。
芮曦瑶选了一个靠近金匠铺子的摊位,把首饰盒整齐地摆放好,还用一块绸布覆在木箱边缘,作为展示桌的装饰。
“小姐,这些首饰盒,真的有人会买吗?”小竹瞧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心里打鼓。
“放心,首饰盒这种东西,谁家都需要,尤其是那些富人家的太太小姐。他们不缺首饰,缺的是如何保管得既安全又精美。”芮曦瑶淡然一笑,站在摊位后,用手轻轻擦了擦盒盖上的雕花。
不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带着丫鬟经过,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首饰盒上,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麽?看着倒是新奇。”妇人带着好奇问道。
芮曦瑶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拿起一个盒子:“夫人,这是小女设计的首饰盒。只需按一下这里,盖子便会自动弹开,方便又安全。”
说着,她轻轻按下盖子边缘的机关,伴随着一声轻响,盖子缓缓弹开,内部的分隔格子和柔软的丝绢垫层映入妇人眼帘。
“咦,还能这麽巧?”妇人惊讶地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头,“这雕工也不错,花纹雅致,内里还有分格,真是个实用又精美的物件。”
她转头看向丫鬟:“把这个包起来,这盒子我要了。”
“夫人,这盒子售价三两银子。”芮曦瑶不卑不亢地报了价。
“三两银子?这可不便宜啊。”妇人皱了皱眉,但看到盒子的精致模样,又有些舍不得放下。
“夫人,这是用上好的梨木制作而成,表面雕刻繁琐,每一个图案都是手工制作。机关结构更是独一无二,若有一个这样的盒子摆在妆台上,岂不是显得夫人更加尊贵?”
妇人被说得满意,最终掏出三两银子买下了盒子。
然而,这场销售的热闹场景很快被不远处的骚动打破。
“怎麽回事?”小竹探头看去,只见几个男人推着木车,大声嚷嚷着挤进了手工业作坊区。他们不仅挡住了芮曦瑶的摊位,还故意将木车靠近,几乎压到了首饰盒的边缘。
“哎呀,谁的摊位啊,怎麽这麽不小心?”为首的一人故作惊讶,大声喊道,手却故意将一只盒子推到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小竹气得跳了起来,“小姐的盒子怎么能这样碰!”
“碰到就碰到呗,卖东西的还这麽娇气。”其中一人冷笑,随即低声说了一句:“这丫头就是三房的吧?夫人和二小姐交代过了,今天得好好‘照顾’她。”
芮曦瑶的目光冷了下来,显然听出了这几人背后的阴谋。她猜得不错,这些人是李氏和芮妙芙联合二房派来的,用来捣乱她摊位的市井混混。
“各位,这摊位是我租的,请你们不要随意打扰。”她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寒意。
“哎呀,我们可不是故意的。”男人们赖皮地笑着,“只是这东西卖得也太贵了,三两银子一个破盒子,真不知道谁会买。”
“我卖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似乎不劳几位操心。”芮曦瑶冷冷回应,随即高声喊道:“作坊区的管事何在?有人恶意滋事,还不快来处理!”
这一声喊,果然引来了周围不少目光,几个混混见势不妙,嘟囔着走开了。可摊位边的混乱却也让不少客人离去,今日的销售被迫提前结束。
回家的路上,小竹气鼓鼓地说:“小姐,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一定是李氏和二小姐搞的鬼!”
“不必生气,这只是开始。”芮曦瑶低声说,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寒意,“既然她们想闹,那我就陪她们玩到底。三房的未来,轮不到她们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