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蒸馏水一般清澈，让我无法靠近。
污秽不堪的我，就连与你对视都是犯罪。
不敢靠近，不敢触碰，如果因为我，你的内在被污染，那我便会是罪人。
请拒绝我这傲慢、自大的视线。
不要，再靠近我了————
所有人都有第一次，就像是亚当与夏娃触碰禁忌之果一般，所有的第一次都会以悲剧收场。
但只要尝到甜头，就不会收场。
也许那个时候的我，内心就已经出现了裂缝————
恶臭的空气扑面而来，习惯这一切的我，实在是让人恶心。
我走进混乱不堪的客厅，刺耳的呼噜声回荡在其中，这里的惨状不忍直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酒瓶，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又没了吗？”
我哀叹一声，转头看向客厅，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愤怒。
但是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也许，该赚点钱了。”
这样下去，要是他饿死了，我会很开心，但是连带的我也会饿死，家里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虽然去学校能够免费吃到一些食物，但是学费怎么办？
最终这些任务还是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未成年要找一个工资高的打工真的很难。
但总有办法的，不是吗？
我站在这个狭窄的入口前，下去的楼梯间充斥着黑暗。
周围的景色像是在疯狂警告我————这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是我又有什么选择呢？我只能踏入黑暗，仅仅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这是一间地下酒吧，我能够在这里工作，也许就是因为是“地下”的原因吧。
我必须穿着暴露的女仆装，短裙将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上半身的肌肤也只有一部分被盖住，这算是代价之一吧。
但是代价不应该只有这些。
“客人你好，这是你点的单。”
我来到几个男人面前，将餐盘放下。
“哟，新来的啊，长得还不错呀。”
“确实啊，果然来这里是一个好选择，来，小姑娘，坐下来陪哥聊会。”
客人们有时候会提出一些要求，因为我工作内容的原因，我不能拒绝这些要求。
虽然这里的空气有些让人恶心，但我还是坐下了。
“吼吼，这么近看下来，更好看了啊。”
“小姑娘，几岁了啊。”
男人们一个个都凑上来，他们身上带着的气味真的很难闻。
“十六岁。”
“哟，这么年轻，真是不错啊。”
“嘿嘿，是啊是啊，小姑娘，回答叔叔，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为了钱。”
男人们听后都笑出了声，他们好像打心底高兴，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我感觉到了，他们突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既然是为了钱，真不错啊，叔叔我这里正好有一些钱。”
接着，我旁边的男人拿出一沓钞票，这个数目只是看到，就会觉得很多。
我没有说话，如果可以，我当然很想要这些钱。
见我没有回应，那个男人突然笑了，然后手挽住了我的腰。
我吓得颤抖了一下，只有一点衣物遮盖的腰，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我突然有点恶心。
“让叔叔开心了，这些都是你的。”
他把这些钞票丢在桌面上，随后凑了过来，用手托住我的下巴。
下一秒，他的嘴唇抓住了我的嘴唇。
惊讶之余，我下意识抵抗，但是他紧紧抓住我的腰，不管我怎么反抗，都无法挣脱。
好恶心的感觉，滚烫的唾液在我口中搅拌，我的大脑，渐渐陷入空白。
我渐渐意识到，反抗是没有用的，于是慢慢的，放弃了反抗。
但我的意识还在反抗。
舌头一直在躲闪，尽管他不断在追着我的舌头。
根本毫无退路可言，口中的位置太小太小，我的舌头最终被他抓住，在里面翻江倒海。
恶心的唾液在我口中搅拌，最终我连意识都放弃了抵抗。
————反正最后，能够得到那么丰厚的报酬。
尽管如此恶心，但我的余光看到桌面上那一沓钞票，空白的大脑中突然闪出了这个想法。
大概是我的意识已经被侵蚀了吧，我可真是一个坏孩子呢。
不过，也许我在选择进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坏孩子了。
成年男性的重量压倒在我身上，我被他扑倒。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好安静，那些人去哪了？原来还在啊，是我的视线被他的身体挡住，看不清周围了。
我的嘴巴还在被她控制，长久的接触，让我全身麻痹，那所谓的雌性荷尔蒙可能已经爆表了吧。
意识模糊之时，我还能感受到，身体的触感。
男人的双手在我的肌肤上游离，我已经无力反抗，任由他这么做。
那些应该碰和不应该碰的地方，我都感觉到了奇怪的触感。
我感觉好恶心，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我的身体开始颤抖，开始犯恶心，开始，变得污秽不堪。
从那东西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不，从我没有逃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已经回不去了。
身体像是在坐过山车，意识在昏迷与清醒之间游离。
恶心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存在，直到事情结束。
原来，我已经污秽不堪了啊。
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次，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因此到最后，我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不过我明白，第二次就不会这样了。
在最后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我只知道，有很多很多钞票出现在我面前。
我吃力的从地面上站起来，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我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恶心的感觉还在，身体在隐隐作痛，口中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这些东西让我明白，我已经污秽不堪。
捡起地上的钞票，穿上衣服，我离开了那里。
仅仅只是出卖自己，就能拿到这么多东西的话，那也还不错。
————在回家路上时，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中。
我明白，我已经回不去了，没有人会接受这个污秽不堪的自己。
所以既然这样，那就在这条路上继续走吧，即使心灵破碎，至少能够活下去。
回家的路上，我的眼神黯淡无光，脸上再也无法出现笑容————
“晓彤，晓彤？晓彤！”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教室里了。
一旁是小诗担心的脸。
“晓彤，你好像在发呆，怎么了？没什么事情吧。”
“没，没事！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没什么事！”
我无法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因为我跟他们已经不再是一类人。
“要，要不现在你睡会？”
莉花走了过来，也跟小诗一样，投来担忧的表情。
“没事，我完全没有问题。”
“要是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们，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此时许篙走了过来，继续用温柔的话语温暖四周。
三人齐聚一堂，但是现在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如同蒸馏水一般清澈，也有着美好的未来。
而现在的我甚至比河边的泥水还要肮脏。
我无法告诉你们所有事情，因为我也不想你们跟我一起受伤。
所以，我决定继续用笑容伪装自己，当作一个小丑，行走在你们身边。
然后在恰当的时机，默默的离开。
你们不能为我哭泣，你们应该要幸福。
这两个字对我并不适用，所以请允许我默默祝福你们。
虽然污秽不堪的我的祝福微不足道。
但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因为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