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沛怡来了。
周祁野先是看辛凝脸色。
辛凝没有半点反应垂眸滑动手机，在看什么。
客厅方向都能听到周父高兴且响亮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闺女回来了。
周祁野回老保姆话：“她来关我什么事。”
热脸贴冷屁股了，老保姆笑容冻住，尴尬地去捡碗筷。
周祁野有电话进来，边起身边接起来，从餐厅门出去了。
保姆阿姨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仗着自己是周家老人，喜欢倚老卖老，客气地指使辛凝帮她一起收拾。
“凝凝，帮我把那空盘子拿到厨房一下，还有夫人那束鲜花，今天早上就送过来了，她忘了打理，一直放在哪儿都快蔫了，这会儿又有客，我不懂怎么修剪，你修剪好，拿花瓶插上送她梳妆间去吧。”
而后又称唤起来：“唉，我这腰腿，天晴落雨都不太舒服。”
老保姆在周家好几十年了，听周母提起过，她跟周祁野奶奶还有点沾亲带故的，原先家里也不差，后来落败了来周家做了保姆。
周家一直对她很客气，原本想让她回去养老，雇佣了其他保姆，辛凝偶然间发现那些保姆待不久的原因都是她的手笔，没想过揭发她。
起初辛凝来这儿时，还以为老保姆是真心实意对她好，也会帮着她做些小事，时间一久，越来越过分了。
辛凝抬起头，较长时间地注视着她，老保姆边收拾碗筷边看过来，笑眯眯地问：“怎么了？”
辛凝脸上叫人分辨不出情绪，不咸不淡问：“你是雇主还是保姆？给我安排事？你的工资要分我一半？”
老保姆怔忡：“没关系，不帮就算了嘛。”
辛凝也不跟她客气：“腰酸腿疼就治。”
老保姆脸色青了：“我.......”
辛凝继续输出：“捡个盘子都嫌累，又没人拦着你回家养老。花不会修剪就学，哪那么多事，你来周家这些年，连拿剪刀都需要人教吗？”
“.......”老保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变了，辛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长辈咳嗽一声，她都不敢出声。
现在，哪还有一点周家媳妇儿的样子。
辛凝前脚刚走，老保姆重重地把盘子叠起来发出动静，心头不满极了，小声嘀咕着：“这才多久就这么强势了，就这种脾气，难怪嫁进来这么长时间不讨长辈喜欢，等哪天周家压过辛家一头，迟早要离婚，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年纪轻轻没一点规矩，不敬重长辈，牙尖嘴利的。”
辛凝当然也听见了她在小声蛐蛐什么，等她转过去，周祁野什么时候站在了餐厅里。
老保姆抱着盘子转身，差点撞上一堵肉墙，抬头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老保姆吓一跳，手里的盘子差点掉地上。
老保姆还不是平时见周祁野对辛凝冷不热的，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赔着笑脸告状：“少爷，您媳妇儿好一张嘴，一点规矩没有，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保姆告完状，以为就这样敷衍过去了，毕竟周祁野对辛凝不怎么样。
周祁野跟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抬手挡着去路，把她堵在厨房里。
老保姆笑问：“怎么了，吃水果吗，我给你切。”
周祁野神色不耐，声音淬过冰，压迫力十足：“你说，我迟早要离婚？我都不知道，谁通知你的？你的邪思妄念吗？”
他态度异常，老保姆心头不由得涌上一阵慌乱：“我.......我。”
周祁野额头上乌云遮月，逼问：“谁告诉你的？”
保姆哑然失色，笑不出来了。
周祁野：“不说，那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老保姆声音哆嗦哆嗦：“是，是，你爸爸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说的，我不小心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