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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亲 第83章 义重如山 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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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义重如山 雪吟含泪慰李莉

情深似海 掬贤冒险进蓉阳

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三日,这天是吴琪去世三周年了。半个多月了,太阳从没露过脸,小雨稀稀啦啦地下着,太阳老爷可能是生了病,躲到哪里去医治谁都不知道;看漫天灰朦朦雾腾腾的样子,这太阳老爷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治愈出院的。

白森披起一块塑料布,对白雪吟说:“雪吟呐,让你弟弟、妹妹都找点遮雨的东西,咱们走吧,也别等天晴了,我看这天头是晴不了啦。”

白雪吟找把伞给白雪莲,自己也拿了把伞走出来。

白森没有看见白雪峰,问:“雪峰呢?”

白雪吟说:“他没请下假来,今天他们班级有个重要活动,任何人都不给假。”其实白雪峰昨天一夜就根本没回家来,她怕白森生气,只好替白雪峰说了谎。

山路很难走,路滑不说,到处都是露水,带的雨具根本用不上,反而成了累赘。爷三个全身都湿透了。白森依然如上次跟白雪吟来安葬叶亚芬时一样,在前边开路,白雪吟跟在后边,白雪莲在最后边。白雪莲小声的叫住白雪吟,白雪吟回头拿眼睛看着她,意思是问白雪莲有什么事。

白雪莲笑着拉住白雪吟的衣襟,白雪吟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走不动了?”白雪吟问。

白雪莲摇摇头说:“这才走几步道啊。”白雪莲看一眼走远了的白森,压低声音“姐姐,看你全身衣服都包紧在身上了,从后边看真好看,高条的个,细细的腰,那屁股圆圆的显得好大啊!”

白雪吟笑了:“傻丫头,还有心思品评别人,看你那身湿衣服不也是裹在身上吗?看你那胸部、小屁股不也都是鼓鼓的吗?”白雪吟说到这,忽然想到白雪莲和国文革的关系来。两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了呢?白雪莲提前下乡,说是早下去早回来,实际都是国文革的主意,国文革这个人可是越来越尖滑,不过他只要真心爱雪莲就够了。

白雪莲见白雪吟默默的不说话,问:“姐姐,你还想妈妈和叶姨吗?”

白雪吟说:“能不想吗?特别是妈妈和叶姨刚走那一年,我天天做梦都抱着妈妈和叶姨哭啊,咱妈妈和叶姨没享一天福哇。”说着,白雪吟流下泪来。

白雪莲也很难过,含着泪说:“我也是,有时我甚至想,说不准哪天妈妈和叶姨两个人还会回家来,我总觉得妈妈和叶姨好像没有死,她还活着,而且,每天都在我们身边看着你们。”

走在前边的白森也没听清两个女儿在后边说什么,以为有事,他站住脚,等两个女儿走近了。他问:“什么事?”

白雪吟流着泪说:“我和雪莲想起我妈妈和叶姨了,正难过着呢!”

白森劝慰两个女儿,也是宽慰自己:“唉,人死不能复生啊,活着的人是希望死者有灵魂存在的,不过,咳,这只能是一种愿望吧,生死相隔两茫茫,活者能知死未知啊!人哪,早晚都有这一天。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平平安安的死,也就算一生幸福行了,百姓何求啊!不要象你妈妈和你叶姨那样,生得痛苦,死而遗恨,一堆黄土,其心难安哪!”

快中午了,父女三人来到吴琪和叶亚芬的坟头处,让三个人大吃一惊,吴琪和叶亚芬的坟头前豁然的立着两块石刻墓碑,左边的墓碑上边刻着隶书体字,与原来那木板墓碑字体一样,内容也一样;右边的墓碑刻着“侠义女子叶亚芬之墓”。在两块墓碑前还有新烧的纸灰,虽然被雨水浇过了,但还是清晰可见,另外还看到有供品和一堆野山果子。

白森站在那里呆呆的,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偷偷拉过白雪吟低声问:“你妈妈顾掬贤不知道这坟地吧?”

白雪吟说:“这坟地我妈妈应该是不知道,不过,在我去山里以前,我顾妈妈就知道我妈妈去世了,她问我妈妈得的是什么病,还知道我有弟弟和妹妹呢,我也向妈妈讲了叶亚芬阿姨的事儿。”

白森深感不解,他自言自语:“难道会是你顾掬贤妈妈到这来过了?她是怎么知道这坟地的呢?她不会知道坟地呀!不会是顾掬贤来的吧?是你姑奶奶顾济秀来了?”

白森打开用塑料包得严严实实的一捆黄纸,供品,还带了点酒,都摆放好了。白雪吟和白雪莲跪在那里烧纸。

白森站在那里,沉痛的自言自语说:“其人虽已没,千载有馀情啊!吴琪呀,亚芬哪,孩子们给你姐俩送钱来了。你们姐俩还好吗?阳世间说不清的事,到阴间可以说清了吧?”

白雪吟烧纸时,发现在自己左膝旁边有一只被雨淋湿的手帕,她偷偷的拾起来攥在手里。她断定这是妈妈顾掬贤或者姑奶奶顾济秀来过了,因为在九华山好象见到奶奶和妈妈用过这手帕。可是,妈妈和姑奶奶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呢?是妈妈和姑奶奶一同来的吗?她再仔细查看,又发现一个烟头,这么说不是妈妈和姑奶奶来的呀,她们不可能吸烟啊,可这手帕确实是妈妈和姑奶奶的呀!白雪吟倒是看到弟弟雪峰偷偷地吸过烟,说是吕艳艳给他从家里拿的,难道是弟弟跟吕艳艳两个人来过?想到这,她内心倒是有了几分安慰,尽管弟弟淘气,不好好念书,有时甚至还跟爸爸顶几句嘴,但弟弟毕竟才十六岁呀,难得他有这份孝心;可见弟弟内心深处也是有许多悲苦和伤怀的啊,只是他不说而已。

回到家已是下午三时多了,白雪吟熬了姜汤让白森和白雪莲都喝些,别感冒了,又跟雪莲两个人烧了饭菜。

吃过饭,白雪吟说:“雪莲啊,把碗都收拾好,我得去上班了,六点钟我要上机播音。你明天头午回林场吗?”

白雪莲点点头:“嗯,头午回林场!你在林场要照顾好自己哦。”

白雪莲笑着说:“姐姐,你就放心吧,还国文革呢,谁也不敢欺负我。”

在县广播站门口,白雪吟看到李莉愁眉苦脸地站在一个隐蔽处,见了白雪吟,她抬起头盯着白雪吟,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白雪吟看李莉那神色知道是发生大事了,或许是她奶奶去世了,因为头几天她就说奶奶住院了。

李莉上前拉住白雪吟的手,竟然抽泣起来,说:“雪吟姐,今晚你下班后,我在去顾家大院的出城路口——八角亭中学那里等着你,跟你说点儿事。”

白雪吟焦急地说:“什么事,你快简单说两句,我怪着急的。”

李莉擦着泪,说:“也没什么大事,你别着急,好好播音,小心别出错。我告诉你吧,是我找对象的事。”说完扭身走了。

白雪吟见她忧郁着脸,知道肯定是发生了让李莉特别伤感而又难以解决的事情。快到点了,她只好进广播站院里,向播音室走去。

白雪吟强坚持播音完了,几次险些出错,她收拾好稿件就匆匆地走出播音室。一路小跑的来到八角亭中学,李莉看到白雪吟,也向她这边走过来,两人出城向顾家大院走去。

白雪吟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快说,什么找对象啊?那男的是谁呀?是不是孟克啊?”

李莉抽抽噎噎的好半天才忍住冲动,说:“今天上午广播事业科科长找我谈话,他先讲了沈默久勇救少年的英雄事迹的影响,不但是蓉阳县学习的榜样,也是省里学习的榜样,连国家的大报纸都宣传了他的英雄事迹。还说,我们平时总说要学习革命精神,要立竿见影,要学英雄,热爱英雄,可沈默久这位英雄至今还独身,县领导研究决定让你李莉跟沈默久生活在一起,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你李莉的光荣。可以更好的体会英雄的伟大精神境界,向英雄学习。”

白雪吟头嗡的一声,几乎站立不稳。听顾掬贤妈妈说,当年也是有人借组织决定让她嫁给吕向阳的,为了躲避这件事妈妈才提前和爸爸周安瑞结婚了,结果造成走死逃亡的悲剧。怎么?今天,又有人以组织的名义……她两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难道这,这些人凭着组织之名就可以随随便便的强奸民意吗!平静下来后,她还是有些疑惑,李莉才刚满二十岁,那些人难道会有这样的决定吗?是不是李莉理解错了呢?她问:

“让你跟沈默久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你嫁给他沈默久吗?”

李莉流着泪,咬着下嘴唇点点头。

白雪吟气得两道又黑又细的长眉立了起来,咬着牙说:“不干,他沈默久是什么东西,外边人都叫他‘什么狗’,他那英雄事迹说不定还是编造出来的呢,人家那司机的老婆还上省去说道过这事。再说,他沈默久就是真的那么干了,算什么英雄,是英雄我们也不干。”

李莉擦了一把泪,气忿地说:“要我命我也不会跟沈默久那种人,听我哥哥讲,彭婕还跟那沈默久不干净呢,可能有过那种事,沈默久实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白雪吟显得冷静些了,她说:“你不同意就行了,婚姻自由,这是新社会,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你就没必要这么伤心哭泣了。”

李莉流着泪说:“雪吟姐,你还没完全明白这件事。那科长讲这是组织决定的,也涉及对待英雄的态度问题,我若坚决不同意那就思想有问题,就要让我下乡劳动锻炼,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白雪吟听如此说,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她想到忍气吞声生活在九华山的妈妈讲述过,旧社会姑奶奶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姑娘被人硬拉去进洞房,后来逃跑出了家;建国初妈妈又遭到那么悲惨的下场;如今是社会主义新时代,红派们口口声声说为人民服务,可是哪个真正为人民服务了呢?他们凭什么把李莉这样一个涉世不深、刚刚迈进社会的好女孩要强行嫁给沈默久这种人呢?这跟旧社会的区别在哪里呢?旧社会那些当官的仗势欺人,新社会有些当官的打着组织的安排强行推行个人意志,这跟旧社会的官们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那些仁人志士应该去研究探索如何真正人人都能平等,也用不着老是虚伪的说“还权于民”,实际上人民永远不会真正有权的,只要能人人平等这天下就少有悲剧了。

“雪吟姐,你咋不说话呀?”李莉焦急的问。

白雪吟拉着李莉的双手,非常无奈地说:“小莉呀,姐姐能说什么呢?安慰你又有什么用呢?我想有一点是应该特别明确的,宁死也不会嫁给那个流氓,婚姻的事是我们自己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做主。先明确了这一点,然后再想想能不能有这样的办法,既不嫁给他沈默久,又能保住工作,否则被开除了,到乡下去,也照样受欺侮,可能比城里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你不是说有的队长就奸污女青年吗!”

李莉无奈地说:“我想了一头午,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你跟家里人讲了吗?”白雪吟问。

“我奶奶病重住院,我想先不给她们添乱了,就没讲。”李莉说。

白雪吟想了想,说:“小莉,我看咱们先拖着他们,就说你奶奶病重,等过一段时间跟家里人讲这事;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征求家里人的意见,你回去先要跟方妈妈讲这件事,尽管她退二线了,毕竟当过县级干部,也许方阿姨有办法解决。最后解决不了,开除就开除,我也不干了,陪你一块下乡去。”

李莉激动得抱住白雪吟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白雪吟气忿的说:“长得好看点是受之于父母,为什么那些臭男人总是打咱们的坏主义,小莉,现在是有些人玷污了我们的党,玷污了组织,咱们要奋起自卫,宁死也要抗争到底。”

天黑了,两个人分手了。

白雪吟心事重重,从李莉这件事她感觉到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又非常强大的挤压,从爸爸所受的打击和迫害看、从现在的“文化学习活动”看,她感觉不到这所说的优越性究竟体现在哪里?人活在世上,丝毫没有安全感,少数人得意横行,捏造个罪名就可以让你成为“特殊身份的人”,什么这个分子、那个分子的,还有这个派、那个派……受尽折磨和污辱,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这“文化学习活动”到底要干什么?连那些人们敬仰的出生入死打江山的老革命、老干部都不放过,把一些莫须有的什么“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三特一叛、执行错误路线……”等罪名强加到这些九死一生的老革命者的头上……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白雪吟来到家门口,轻轻地敲敲门,是爸爸白森来开了门。

白森说:“雪吟哪,到我屋来,我把饭菜给你端我那屋去吃吧?”

白雪吟说:“不了,我就在厨房吃吧,吃完饭要休息,有点不舒服。”

白雪吟实在打不起精神了,她为李莉的事担心,也为自己担心,甚至更大点说,为深山峡谷中的姑奶奶和妈妈曾发生的悲惨往事的重演而担心。

白森神秘的笑了,说:“听我话,到爸爸那屋去,一定要到爸爸那屋去。你,你们——”

白雪吟听白森如此说,简直惊愕了:爸爸这是怎么了,今天说话怎么这样蛮横呢?而且表情也有点怪怪的。爸爸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白森很激动,话似乎也说不太准确了。

白雪吟怀疑白森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问:“爸爸,我是谁呀?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森大笑起来:“你这傻丫头,你是我女儿雪吟吗?怎么这样问呢?我难道老的连女儿都认不出了吗?快去我那屋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雪吟迟疑地来到白森的房门口。她想,爸爸今天是怎么了呢?她犹豫着,轻轻地推开门,进到屋子里。

白森在外面立刻关上了房门。

白雪吟简直惊呆了,见妈妈顾掬贤坐在那里;她一下子热泪盈眶,扑上去抱住顾掬贤,嘴里不停地叫着:

“妈妈,妈妈。”

顾掬贤打扮成一个农村妇女的样子,可却掩饰不住她的俊秀和聪惠。

白雪吟又和顾掬贤拉开一点距离,仔细地端详着顾掬贤,似乎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顾掬贤看着白雪吟,亲切的问:“雪吟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这么看着妈妈,不认识妈妈了?”

白雪吟一下依偎在顾掬贤的怀里:“有点事,等晚上我再说给妈妈听吧。先说说,妈妈为什么冒着危险来蓉阳啊?”

顾掬贤一只胳膊搂着白雪吟,感伤的说:“今天是你妈妈吴琪去世三周年了,奶奶怕出事不让我来,我想二十年过去了,在熟悉我的人的心目中,我已经是死鬼了一个了,不熟悉我的人也不认识我。明天我起早再去你妈妈坟头烧点纸吧,之后,我从那里就回山里去了,你也不要送我了,也免得被人发现。”

白雪吟说:“住几天吧,这样来去匆匆的多辛苦啊。”

“以后再说吧,不按时回去你奶奶会惦记着的,别因为这出了事,你们也跟着要受牵连呀。”顾掬贤满脸苦色。

白森把饭菜都端过来了,说:“雪吟哪,快跟你妈妈一块吃吧,你妈妈一直等着你呢,也没吃饭。”

顾掬贤说:“我刚跟你爸爸讲过,这些年我呆着没事,奶奶从各种途径给我搞了许多法律方面的书籍,文革前政法大学整个教材我都学了几遍。我觉得,中国人民真正实现自身权力、不再受任何形式的欺侮,国家非实行法治不可,靠大家都了解的法律法规来治国,就会从某种意义上实现人人平等。我们现在是人治吗,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按自己的意识去支使人民群众。”

白雪吟停下了筷子,她听呆了,妈妈是这么有学问,见解是那么精确而又切中要害。

白森明显的心情开朗了。他说:“你妈妈讲得很对,爸爸也不能沉沦,也要利用这时间选准一个方向学习,早晚是会有用的;我也不相信国家就会这么乱七八糟的,人心惶恐、个个自卫,物资又十分贫乏,买任何东西都凭票,勒着腰带过日子,这能叫社会主义吗?这绝对不是我们伟大的党领导人民闹革命的初衷。”

晚上,白雪吟把李莉的事跟顾掬贤讲了。

顾掬贤叹了一口气,说:“看看,这就是人治的结果,这李莉的事和妈妈当年的遭遇如出一辙,组织成了某些人行使私利的工具。拖一下是对的,看方玉晴是否有办法,她可是老革命了,这个人很讲原则、有正义感。李莉这事,就是奶奶和妈妈的悲剧又要重演了,你找不到地方去讲理,越讲理,可能就越有许多你想不到的罪名扣到你头上来。”

顾掬贤告诫白雪吟“这种事也可能发生在你的头上,记住,要沉着冷静,善于利用矛盾保护自己,可别象当年妈妈那样莽撞。为了保全自己,必要时你可以去找吕向阳,但千万不可说妈妈还活着,干脆就不要提起我;要相信,我们中国共产党有能力解决中国的问题的,需要时间啊!在这段文化学习活动特殊的艰难时期,女儿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渡过去,妈妈通过学习,相信会有天晴日暖的那一天,听你爸爸白森说,你吴琪妈妈也是这样判断的;妈妈这么多年苦心学习,要说有收获,就是在任何时候,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下都不要失掉信仰和信心;象妈妈受那么大的打击,你外公,你爸爸被枪杀,外婆死在床上,你舅舅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没有信仰和信心支撑着,有十个顾掬贤也早都死过十次了。”

白雪吟疑惑的问:“妈妈,你也信仰佛教吗?”

顾掬贤满脸的严肃,她说:“那是奶奶的信仰。我呀,我就坚定的相信我们中国共产党能领导全国人民走上繁荣富强、和平幸福、安居乐业的康庄大道。妈妈可不是说假话啊,妈妈认真的研究过党的章程、中国历史,我们这么大、这么多民族的一个国家,没有党的领导是不可想象的啊!希望我的女儿也要坚定地相信这一点。

白雪吟枕着顾掬贤的胳膊,她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温馨,她为妈妈的信仰和坚强感到自豪,她情不自禁的吻了顾掬贤一下,说:

“妈妈,你放心吧,女儿也相信当前形势是暂时的现象,任何时候都不会气馁的。”

顾掬贤爱抚地揉搓着白雪吟后背,嘱咐白雪吟说:“雪吟啊,不要忘了你吴琪妈妈,对你弟弟妹妹要尽到当姐姐的责任,对你爸爸要孝心。妈妈生了你,却没有能力把你养大,是你吴琪妈妈和白森爸爸、还有你叶姨把你养大的呀!”

白雪吟忽然搂住顾掬贤的脖子,撒娇似的笑着说:“妈妈,别提那些伤心的事情了。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讲,你得答应我。”

顾掬贤笑着拍打着白雪吟的后背说:“跟妈妈打哑谜呀,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答应?答应了办不了,妈妈在女儿面前不是就有失威信了吗?”

“很小的事儿,你一定都能办到,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白雪吟依然卖着关子。

顾掬贤故作慷慨地说:“说吧,女儿的事我是要尽量满足的。”

白雪吟搂着顾掬贤的脖子说:“第一件事儿,你欠我的饭得还我。”

顾掬贤糊涂了,自言自语的说:“欠你的饭,什么饭呢?”

白雪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没吃过妈妈的奶呢,我要吃一口。”说着往下一缩身子抓过顾掬贤的奶头放进嘴里。

顾掬贤也真的如同抱着几个月的婴儿一样把女儿白雪吟抱得紧紧的,许久许久,两个人都沉浸在母女之间的深情厚意之中。

顾掬贤笑了,说:“小雪吟真能想出些花花点子来。第二件事是什么?可能就更离谱了。告诉妈妈。”

“第二件事呀,可得你自己做主了,我只是给妈妈提供个参考意见。”说到这白雪吟停住了,仔细地观察顾掬贤的表情。

顾掬贤抿着嘴让女儿白雪吟看个够,摇摇头说:“妈妈已经知道我女儿要说什么了,第二件事就先别说了。”

“怎么的?不让女儿发言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好话坏话也得让女儿说完呢。”白雪吟小嘴不肯让人。

顾掬贤笑着说:“不用女儿说了,我知道了。你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心里想的事了。”

“不信,你能捏会算哪,我不信。”白雪吟坐起身来惊奇的望着顾掬贤。

“那妈妈告诉你吧,你想给妈妈当红娘,对不对?妈妈也告诉你,这事可是很远很远以后的事情了。”顾掬贤完全失去了笑容,她说:“雪吟,你要代替妈妈照顾好你弟弟妹妹啊!这是你吴琪妈妈留下的两条根哪!”顾掬贤不想让白雪吟看到自己在流泪“把灯熄了,咱娘俩睡吧,妈妈今天也累了。”

白雪吟没有熄灯,起身下地,打开写字桌上自己上班时背的黄帆布挎包,从里边拿出在吴琪妈妈坟头拾到的那方手帕,回到床上,她把手帕交给妈妈顾掬贤,问:

“妈妈,这手帕是不是你的?”

顾掬贤接过手帕,惊奇的问:“这手帕怎么会在你这呀?从哪得到的?”

白雪吟说:“在我吴琪妈妈坟头捡到的,是你丢在那的吧?”

顾掬贤没有回答白雪吟的问话,她说:“熄灯睡觉吧,妈妈累了一天了!”

“不行,妈妈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才能熄灯睡觉。”白雪吟执拗的说。

“好,问吧!”顾掬贤微笑着搂过白雪吟。

白雪吟抑头望着顾掬贤:“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吴琪妈妈去世的?给我吴琪妈妈和叶亚芬阿姨填坟烧纸、立石刻墓碑是不是妈妈呀?”

顾掬贤抚摸着白雪吟的头:“你这可是问了两个问题呀?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吧,你吴琪妈妈和你叶亚芬阿姨坟头上填的土、烧纸、立墓碑,唉,这都是妈妈做的呀!我这一生、你这一生都无法报答你吴琪妈妈的恩德呀,也无法报答你叶阿姨对你的爱护啊!”顾掬贤难以自抑,说不下去了,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白雪吟也很难过,但她又怕顾掬贤伤了身子,安慰顾掬贤说:“妈妈,别伤心了,我不会忘记我吴琪妈妈和叶亚芬阿姨的,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孝敬我爸爸的。别哭了,咱娘俩睡觉吧!”

灯熄了,母女搂在一起,身贴身,心贴心,虽然谁都不讲话了,但这母女的心还在痛切的怀念着忠义贤德的吴琪和叶亚芬,沟通着千言万语,交流着绵绵不断的情思。

顾掬贤进入梦乡了。

白雪吟却又在苦思苦想着好友李莉的事,这对李莉来说可是关系到一生命运的大事啊;她也想到弟弟雪峰,他担心会跟艳艳干出不该干的事来,爸爸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承担义务了;她也担心妈妈,为了今后,为了长远,她要跟妈妈讲,在这极不安全的文化学习活动时期,妈妈不能冒险出山,二十年的隐居生活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哪!就先把这一份真情深埋在心中吧,白雪吟不能再失去妈妈了。她通过这两次跟妈妈接触,知道妈妈是位非常有才华、有见地的人,妈妈坚韧不拨的毅力、奋发向上的精神都来源于她对生活对未来充满的信心。妈妈坚信一条真理,共产党领着穷苦人民抛头洒血打下的江山,不会就这样在倒行逆施中衰退下去,这使白雪吟受到极大的震憾和刻骨铭心的教育。她读过一本书叫《黎明前的黑暗》,或许现在又是这样一次黑暗吧。

顾掬贤感觉到白雪吟在自己怀里翻来覆去的,她醒了,搂着白雪吟问:“雪吟哪,怎么睡不好哇?是不是一个人睡惯了?跟妈妈睡一张床不习惯吧?”

白雪吟又翻过身来搂着顾掬贤说:“不是,妈妈,我是想,以后你别再冒险下山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女儿可再不能失去妈妈了。”说着她又紧搂住顾掬贤,真的是生怕谁再把妈妈夺走了似的。

顾掬贤同意女儿白雪吟的看法:“是啊,现在县政府里还有些老人熟悉我,象吕向阳、方玉晴、何玑——”

白雪吟听顾掬贤说到何玑,接过话说:“妈妈,何玑可惨了,她疯了,先是到处乱跑,见着人就说‘我是破鞋,我那俩孩子都是野种!’没人说时,她自己就嘟嘟囔囔说着一串名字;什么孙志权、刘金盘、陶景采……国仁现在把她捆绑在家里,怕她惹出什么事来,现在的县委书记是孙志权了。”

顾掬贤默默的点着头,感叹的说:“啊,孙志权——我知道他。多行善事才能有好报哇,这何玑……咳,不说她了!好吧,妈妈听女儿的话,我感觉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最黑暗的时候也就是天要亮的时候。”顾掬贤预测着形势的发展。

白雪吟却“噢”的叫了一声。

顾掬贤吓了一跳:“怎么了,雪吟。”

白雪吟高兴地又叫了一声:“噢,妈妈,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咱娘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想到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雪吟呐,咱娘俩说的话可不能到处乱讲啊。现在这个文化学习活动形势还难以预料啊,这可都是能掉脑袋的话啊!”顾掬贤叮嘱着白雪吟。

白雪吟深知妈妈的关爱和担心,她说:“妈妈,你就放心吧,女儿没有那么愚钝。我知道自己的家庭出身,事事都会小心谨慎的,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呗。”

顾掬贤忽然坐起身来,说:“雪吟,妈妈不睡了。二十多年没有回来了,妈妈想到院子里转转,你睡吧。一会儿妈妈就得趁着天不亮回山里去了。”

白雪吟哪里还能睡得着,她也起来穿好衣服,说:“妈妈,我给你做点热乎饭吃,你自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吧。”

下弦月以落,漫天星斗寒。

顾掬贤依偎在那株老槐树粗大的树干上,仿佛是依偎着爸爸、妈妈的胸膛,二十年前这个温馨的四口之家的一幕幕,都展现在她的面前。顾掬贤想到自己困居深山老林,什么时候能够重见天日啊,她长叹一声:“唉,情思匆匆,归路悠悠啊,正是路远山高啊!”

顾掬贤抱着老槐树呜呜滔滔的哭了起来……她想到忠厚守德、开明正义的爸爸顾济民;她想到了信封观音、热心慈善的妈妈;她想到了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丈夫周安瑞。这笔账应该记在谁的头上呢?冒牌的本家叔叔、军统特务顾济财,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顾掬贤想到哥哥顾掬德,哥哥现在哪里呢?她相信,哥哥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是哥哥的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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