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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白森获释 雪吟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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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白森获释 叹吴琪重病缠身

雪吟受辱 应李莉密谋捉奸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八日,白森被释放回到蓉阳县。离别快两年了,蓉阳县城、山川、水流、花草、树木还都是原来的样子吗?白森知道,这一切不过还是江山依旧,一岁一枯荣,不会有大变化的。从监狱释放出来,重新获得自由,应该是有一种如虎归山,如鸟投林的喜悦,白森却没有。因为,在监狱中,看守的警察们是依法办事,讲究政策和方法,她在监狱中二年来,就没有挨过打骂;而获得自由后呢?除了过去的身份,又加上顶劳改释放犯的头衔,早请示、晚汇报,三天两头“火箭炮”——一百八十度大弯腰,两只胳膊还要从背后扬起,这还算是好的。赶上他们高兴了,他们会自己动手,拳打脚踢;手懒了,会强行让被审的人互相打耳光,哪个打得不够力度,就要受到重罚。就白森个人而言,出狱还不如在监狱蹲着。

白森没有直接回家,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个轰轰烈烈的的社会,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小心谨慎、安分守已,无所求啊,我白森一个平民百姓,不过就是想领着孩子老婆过平平淡淡的安生日子,为什么就不行呢?难道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广阔土地就没有我一个平民百姓的立足之地吗!可又一想,这哪里是他白森一个人的事情啊,有那么多人啊,全国该是多少人呐?哪个单位没有几个十几个的呀?单只是蓉阳这仅七万人的小县城里就得有几千人被批审过。白森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呀!他不想马上回家,他要一个人找一个僻静处认认真真地反省自己,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真正的做到要重新做人。

白森来到顾家山南边的山谷里,有条山间小溪被两岸的杂草和权木掩盖着。白森来到这小溪旁,逆着小溪流水向上走了有几百米,见有一块巨大的卧牛石横在小溪中央,他在这块卧牛石上坐下来。小溪两边是茂密的一人多高的三棱草和高大的柳树、榆树、椴树。白森坐在卧牛石上,倾听着……小溪默默的唱着没有人欣赏的哀婉古老的歌。白森那颗执着、正义的心不由得绞痛起来,就仿佛是多年沉积的老伤发作了,眼睛湿漉漉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四十多岁了,人生的一多半时间已经在辛酸的眼泪和难耐的压抑中过去了。假如当年我不听信什么帮助整风那套冠冕堂皇的宣传,干脆一言不发,假如我忍气吞声,别去想什么国家前途命运、不向上边写那封信,我们这一家的生活可能是平和的,也不至于让无辜的老婆孩子跟我受罪了。可他回过头来又想,我白森到底犯了哪一条国法啊?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是偷还是抢了吗?是跟领导闹矛盾还是诋毁了方针政策了?不就是和风细雨、老老实实的说了几句良心话吗?不就是小心谨慎的想尽一点匹夫之责吗?是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哪个肯为我这匹夫承担责任呢?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给上边写信真是愚蠢之极,上边那么多政要大员,全国都停课了,还搞什么大串连,难道全国停课人家上边不知道吗?非但知道而且是清清楚楚,非但清清楚楚,而且是提倡和支持的;我一个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的特殊分子还偏偏要忧国忧民,关心未来,写什么信,这不是没病自己找病吗?民随王法草随风,这俗话说得好啊!有人不是也明确的说过“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吗!更何况自己是特殊身份啊,涉及不到执行什么,还没有那执行政策的资格,就是磨道驴——听呵就可以了。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顺民”,当好顺民,当然又不能象派那样的“顺”。想到这,白森又犯起难来,这“顺民”还不是自己今后的人生选择,在学校当时自己不就是顺民吗,结果“顺”成了这个分子。白森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迷茫。头一天有人说“白”,你也跟着大喊大叫“白”,你不喊就会被扣上罪名的;第二天又说“黑”了,你也得跟着大喊大叫“黑”。可是,上边却说你昨天气焰嚣张的为“白”摇旗呐喊了,这是严重的错误,要交待、要批审。出尔反尔,受害的却是平民百姓。怎么办哪?究竟应该怎么做人才能避免再犯错误呢?顺也不是,逆也不是,草民百姓究竟路在何方啊?这是自己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可这又是思考不明白、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在黑暗的旧社会,虽然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还可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新时代;可是今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能盼来什么呢?难道——我白森——白森不敢再想,他很痛苦。天黑下来了,有几个蚊子在围着白森嗡嗡地叫着,他心烦意乱,可是他忽然有所领悟,我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该怎么办?一是马上躲开这嗡嗡声,二是任其嗡叫和叮咬,三是捕捉打死。他反复思忖,忽然叫出声来:三十六策,躲为上策,任其叮咬为中策,捕捉打死必有后患。他想到这,似乎在茫茫黑夜中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的航船看到了灯塔,顿觉轻松多了。

白森站起身,抖掉身上的杂草和落叶,自言自语说:“回家吧,该回家了,快两年没有回家了,回去看看老婆和孩子。”

白森在黑暗中摸上顾家山,从山西边的一条行人踏出的小路走下山,沿七星河来到安邦桥,跨过石桥,绕过八角亭。这路是那么熟悉,可今天走起来却又觉得十分生疏,仿佛第一次踏上这条路径。他顺顾家大院西院墙外向北走到居安门,他静静的站立良久,才轻轻的推一下门,里边插着。伏耳倾听,里边毫无声息,看起来她们已经都休息了。白森背靠着门,仰头望着天上稀疏的星星和明亮的弯月,多么恬适安谧的夜啊!星星也有,月亮也有,可就是没有我白森宁静的生活。白森虽然被释放了,可却觉得自己又重新落入到一张大网中,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红派把他弄去无情批审、拳打脚踢啊!白森转过身,轻轻地敲着门,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又轻轻地敲了几下。这时听院子里有喳喳的脚步声,脚步声向这西边大墙的居安门靠近了。

门里边问:“谁呀,这么晚了。”

白森听出是叶亚芬的声音,忙答应说:“是我,亚芬,我是白森哪!”

叶亚芬惊喜地回头跑向内院,一边跑一边喊着:“吴姐,孩子们,白大哥回来了!白大哥回来了!”她敲着吴琪家的房门,高兴的大叫着“吴姐,雪吟,你们快起来,快起来啊,白大哥回来了!白大哥回来了!”

白雪吟来到外面,见只是叶亚芬一个人站在月光下,都惊异的望着叶亚芬。

白雪吟伸手去摸叶亚芬的头:“阿姨,你是不是做梦睡毛愣了——”

这时候叶亚芬才想起来门还没有开,又跑回到西墙边把居安门打开了。

叶亚芬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白森:“白大哥,你可回来了!”

白森不停的说:“回来了,回来了。”

叶亚芬陪白森往院子里走,叶亚芬一边还不停的喊着:“吴姐,吴姐,白大哥真的回来了!你们来看啊!”

白雪吟在月光下看到白森那高大的身影,跑过去搂着白森的脖子痛哭失声。

雪莲、雪峰也都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叫着“爸爸,爸爸!”也都抽抽嗒嗒的哭了。

叶亚芬惊奇的问:“你妈妈呢?”

白雪吟说:“睡前她说到鸡房看看小鸡雏,可能又睡在鸡房了。”说着跑出去,到房后边的鸡房,见吴琪倒在地上,上前叫几声却不答应,推了一下也没有反应。白雪吟惊慌失措的哭着,跑回来“快看看我妈妈吧,快看看我妈妈吧!”

几个人都跑到后院鸡房来。

白森安慰着三个孩子:“别哭,别哭。”他蹲下身去,伸手摸吴琪的胸口,还在跳着。他对着吴琪耳朵喊“吴琪,吴琪,我是白森哪!我是白森哪!”

几个孩子和叶亚芬也都在喊。

许久……吴琪清醒过来,看到白森,颤抖着伸出手来。白森抓住吴琪的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许久,许久……

叶亚芬说:“可别在地上躺着了,挺凉的。”

白雪吟扶起吴琪,白森蹲下身子,把吴琪背起来回到前院屋里;白森把吴琪放到床上,白雪吟拿过面盆,从竹皮壳的暖水瓶中倒出热水,又对些冷水,洗湿毛巾给吴琪擦脸,擦手。叶亚芬给吴琪倒了杯热水,吴琪喝了口水,好多了。

白森长叹一声,自责地说:“唉,都是我白森的错啊!假如当年我不给提那一条意见,我们都是中学教师啊,拿着固定的工资,怎么会如此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哪!都是我白森的错。”白森眼含着泪,关切的问“吴琪,是怎么回事?身体怎么这么弱呀?检查过吗?”

“没什么事儿,大夫说我有点贫血。”吴琪漫不经心地说。

“人家大夫说让她增加点营养,可她——”叶亚芬说不下去了。

白森看着吴琪那灰朦朦的脸色,消瘦的身躯,知道吴琪身体已经很脆弱了。他拉着吴琪的手说:“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我为什么那么糊涂哇,鬼迷心窍了,一个草民百姓偏要想什么忧国忧民哪?人家是支持学生停课的,在中学时候我上了一回当,这回又……真是没有脑子啊!”

吴琪见白森痛心疾首的样子,宽慰他说:“这事也怪不得你,吸取教训吧!天下大事自有肉食者谋之啊,布衣能够设法让妻儿子女平平安安才算是聪明啊!我原来也觉得这活动是怎么的了?就说去年吧,各派人员全国大串连,工人不生产、学生不上课。听雪吟说,他们班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串连了,有的到新疆、黑龙江。你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可你真的想去寻求答案、一心为公,对大串连提出质疑,就会被说成是别有用心,甚至得到家破人亡的下场,是形势逼迫我们只能善于保护自己呀!保护自己也是十分艰难的,因为我们是在不伤害任何人、任何公益事业、坚持正义和道德前提下保护自己呀!”

白雪吟见吴琪讲话有气无力,眼睛半睁半闭,知道她一定十分疲劳。对白森说:“爸爸,水烧好了,去洗洗吧,妈妈太累了,让妈妈休息吧。”

叶亚芬也附和着说:“是呀,白大哥,天不早了,我也回去了,明天我陪吴姐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白森看着骨瘦如柴的吴琪,痛心的:“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么硬撑着哪行啊?都是我这个混蛋,害得你这样啊!”

第二天早起,吴琪好多了,但依然感到然四肢无力。

白森愧疚的说:“都怪我白森哪,没有让你过上安生的日子。你每天劳动强度这么大,再紧衣缩食,这怎么得了哇!你就是缺乏营养,自己养了鸡,每天你吃几个鸡蛋补一补身子。以后的活都由我来干吧,你好好养养身子。”

吴琪叹息着:“有笔债要还人家。有这么一件事,去年春节时突然收到贵池寄来一百元钱,一直到五月份每月寄来四十元。我到贵池去找寄钱的单位,根本没有这个单位。本来这钱我不想动,可家里真需要钱啊,也只好先用着了。这回我有病住院,就把这钱给花光了,后来才知道是蓉东小学原来的校长李成章老师寄来的。为这事李成章老师还被隔离审查了几个月。另外,我住院时,亚芬还给交了三百元钱住院费,又拿钱重新买了一百只鸡刍,每个月亚芬都把咱一家的供应粮其它供应的东西领回来,她也不上班,哪来的钱,我知道这都是叶亚男支助的呀!总共也有一千三百元吧,我想卖鸡蛋把这钱给凑足了,都还给人家。”

白森听了吃了一惊,这么多钱,可怎么还哪!就是两个人都正常拿工资,也要一年的全部工资啊。他怕吴琪着急上火,皱着眉安慰吴琪说:“你放心,这钱我们是要还给人家的。叶亚芬的钱一定是从叶亚男家拿的,她也没有工资了,哪来那么多的钱啊!不管欠谁的,首先要保证你的身体,只要有人在,其它事情慢慢都可以解决的。”

吴琪点头表示同意丈夫白森的看法。

白森说:“这样吧,我今天陪你到医院去检查,确诊了也好对症下药,让雪吟去询问一下李成章老师,策略点再落实一下汇钱的事,别弄出什么影响。我这身份,也没法出头露面去感谢?还兴给人家再惹出什么祸来。”

吴琪点点头。

李挚上完第二节课就急忙往家赶,他这段时间是最忙也是最高兴的,离十月一没有几天了,他在准备结婚的大喜事。他回到方玉晴妈妈(奶奶让李挚也改了称呼,叫方玉晴妈妈)的住房,见彭婕在,就问:

“没上班去呀?”

彭婕说:“下午去。”

李挚说:“中午在这吃吧,我烧饭。”

彭婕听了李挚的话,不高兴了,瞪着李挚:“说废话,不在这吃到哪去吃,大晌午的,你还想赶我回家吗?”

李挚不再言声,他洗好抹布擦卧室的衣柜,窗台,床头桌。他见床头桌上摆着的有一个多月的几朵月季花已经干干巴巴的了,拿起来想扔掉;彭婕一转身站起来,从李挚手夺过那几朵干黄的月季花连同瓶子又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里。

李挚不解:“这几朵花干巴巴的,还放在这里干什么?我开会回来就摆着,一个月了,扔掉吧?”又拿起花准备扔掉。

彭婕一把夺下放在原处,两条细眉竖了起来:“你怎么就看着这几朵花害眼呢?永远放在这里不许你动。你听谁说什么了?非要动这花不可!”她想到那天吴本渊跳过墙被李莉看见的事,怀疑李莉跟李挚讲了什么坏话。

李挚赌气说:“这花怎么的,干巴这样舍不得扔,有故事呀?”

“有哇,是我情人送给我的,怎么样?我看着它就想起了我的情人。”彭婕丝毫不让,实际上她看到这些吴本渊那晚上拿来的月季花,就想起她对吴本渊的戏谑,精神上有一种胜利的满足感。自从那日戏谑了吴本渊后,彭婕眼见着这月季花打蔫、枯萎直到成了干花,她的情绪也日渐茫然、无奈和痛苦。她觉得自己势孤力单,实在没有能力惩治吴本渊这种控权的坏人。爸爸的工作还没有真正落实,吴本渊迫于形势,宣布爸爸没事了,可工作却一直没有安排。

李挚想,这一定是彭婕说话气他,也没多理会,快结婚了,忍让一下吧,就独自进厨房去烧饭了。

彭婕呢,她恨不得把吴本渊和欺骗她的解剖老师这些淫棍们一个一个都送到大牢里去,使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自从李挚开会回来这一个来月,她几乎没有机会见到吴本渊。她想,这吴本渊也许从中吸取教训了。这个混浊奸诈的小人,若再敢想占我的便宜,我就豁出去也要把他送到大牢里去。

李挚把中午饭烧好了,正准备叫彭婕吃饭,有人敲院门,李挚出去开了门。

妹妹李莉来了,在院子大门旁,李莉说:“哥哥,白雪吟找你有点事,在院外等着呢,我领你去。”

李挚随李莉走出院子。

在院外东边院墙拐角处,李挚见白雪吟站在那里。

李莉当着白雪吟面问李挚说:“哥哥,春节时,白雪吟家收到从贵池寄的一百元钱,后来直到五月份,每月收到四十元,都是你寄的吗?”

白雪吟望着李挚,诚恳的说:“我爸爸回来了,我妈妈想弄清这件事,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收人家的钱啊,听说我李伯伯就是因为这被隔离的。”

李挚不忍心再说谎让她们全家为此事操心劳神,说:“这钱实际是我爸爸妈妈拿的,我去寄的。不过这钱你们不要挂在心上,你们家生活那么困难,加之你妈妈有病住院,请转告你父母,这钱我爸爸妈妈是不会要的。”

白雪吟深受感动,要不是这些钱,妈妈哪有钱住院哪!她含着泪说:“李老师,这钱早晚我们是要还的,谢谢李老师全家对我们的支助了。”

正说到此,彭婕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墙角处的三个人,见三个人的神态很诡秘,白雪吟眼含热泪,又听到说钱的事,就没好气的说:“好哇,中间还有个妹妹给牵线搭桥。是在这讨价还价吗?一次要多少钱呀?”她盯着白雪吟。

李挚、白雪吟、李莉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

彭婕来到白雪吟面前说:“白雪吟,你年纪轻轻的,还是中学生,为什么老是纠缠李挚呢?你要真是相中李挚呢?你就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我就让给你。你要是为了钱呢?需要多少,我一次替李挚给你。你成天在学校和他见面,有什么话说不了啊?又找到家里来了,还偷偷摸摸的躲在墙角处,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你这么大个姑娘了,也应该知道自尊自爱吧!你那失踪的生母据说也是……咳,不管怎么说,她是长辈了,我就不去品评了!难道这种事也遗传吗?”

白雪吟实在是忍无可忍,使劲的推开她。

彭婕却大叫着说:“你打我!你敢打我!白雪吟,你太欺负人了,沈默久写你和李挚的大字报,全县是满城风雨,就是避嫌,你们也应该保持点距离吧,你又恬不知耻的撵到家里来了。”说着伸手去抓白雪吟。

李莉迅速站到白雪吟面前护着白雪吟,忿怒地对彭婕说:“你干什么?你敢动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削铅笔的小刀子。

李挚拉住彭婕:“你这是干什么?晴天白日说瞎话,我们是在谈正经事。”

彭婕被李莉那怒不可遏的举动震住了,气馁的对李挚说:“正经事,什么正经事,正经事偷偷摸摸干什么?你说出来!说出来我听听是什么正经事?”

李挚强压着气说:“我们大天白日,又是三个人,你说能有什么不正经的事?你这人是不是有疑心病啊?”

“三个人怎么着,没听说吗,你不是说就是你们学校工宣队长何珠还伙同自己的妹妹……我说不出口。不用你说他们了,就你们三个,我也知道不是什么正常关系!”彭婕什么解气说什么。

李莉听彭婕如此旁敲侧击羞辱自己,不由分说,上去就给彭婕一拳。

彭婕想扑过去还击,被李挚拉住。气得彭婕又咬牙,又跺脚。

李莉想到那天看到彭婕和吴本渊在就是在这墙角处的诡秘样子,你彭婕和男人鬼鬼祟祟,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骂别人,就指着彭婕的鼻子说:“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心里明白,想让我给你说出来吗?你说,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说出来?”

彭婕真的气馁了,她知道李莉要说那天晚上也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她和吴本渊的事。这事虽然自己心里明白,可是,李挚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加之自己向李挚讲诉了医专时解剖老师的事,倘使李挚联系起来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呢?事情逼到这个地步了,她只好硬撑着了。她以退为进地说:“你说吧,我不怕,没干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白雪吟怕李莉说出什么更不好听的事来无法收场,另外也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就拉着李莉说:

“走,别什么都乱说了,这事都怪我,今天不该来找李老师!”

路上,李莉跟白雪吟说:“雪吟姐,彭婕不是好东西,我哥哥开会走第二天晚上,我奶奶让我到哥哥这看看,我见咱学校那吴本渊鬼头鬼脑地从我哥哥家的院墙上跳出来,他准是在那跟彭婕没干好事。”

白雪吟也是年轻气盛,加之这彭婕三番五次无中生有羞辱她,说:“李莉,彭婕若真是跟吴本渊有那种事,那咱不能让李老师吃这亏,咱一定想法揭穿她,让他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也让李老师明白彭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莉说:“等放晚学时咱俩再商量一下,不信治不了彭婕这个泼妇。”

再说李挚,他把彭婕好说歹说劝回了屋里,等到彭婕稍平静一点儿。他问:“你说何珠跟她他妹妹,他妹妹何琅就在我这班,都好长时间不上学了,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只知道何珠犯错误了,也不知是什么错误,据说,是为了工人形象才对何珠的错误保密的。今天你说了我才知道跟他妹子何琅——我都不知道这事的内幕,怎么可能跟你说呢?你是听谁说的?是真是假呀,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说呀?”

彭婕忽然想起这事是吴本渊跟她讲的,而且再三强调,为了工宣队的威信和何珠妹妹何琅,此事只有极少数几个领导知道,不让她乱讲。刚才在气头上,说走了嘴,可现在她怎么跟李挚解释呢?只好死皮赖脸地硬顶着:“我就是听你说的,别人谁跟我说这事!”

李挚心里纳闷,心里明白彭婕也知道不是听自己说的,从彭婕那表情上也明白他想起了是谁跟她说的,联想到刚才李莉跟她叫着号说彭婕不是好东西,他判定彭婕有外遇或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妹妹比较清楚。

他佯装没事似的说:“吃饭吧,一会儿还得上班。你放心,我饶不了李莉,晚上我回家跟爸爸妈妈讲,这小黄毛丫头敢打未来的嫂子,这还了得吗!”

彭婕想,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更不想让未来的公公婆婆知道跟李莉吵架的事,装作宽宏大量的说:

“唉,算了,李莉她还小,打架没好手,骂架没好口,我比她大些,就忍一忍吧。”

内心里她是怕李莉把那天晚上见到的事讲出来了,因为这事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本来自己是计划着要揭露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整治这些男盗女娼的恶棍,可是,李挚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吗!

白雪吟急忙回到家,她惦记着妈妈的检查结果;叶亚芬把饭都已烧好,她告诉白雪吟,妈妈体检是贫血,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现在已经住院了。你爸爸说没什么大问题,等晚上你放学回来咱一块再去医院看你妈妈。粮票和钱我都给送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中午他们就在医院吃了。

白雪吟知道,妈妈的病硬是操劳的。养两头猪,一口猪肉没吃着,被抢走了。养些鸡想维持一家人的生活,鸡还被那个恶棍何珠给抓走了。现在又养了一百来只鸡,可是,连人都吃不上饭,鸡饲料就更难弄了,哪有钱买鸡饲料呢?妈妈每天去附近农村捡菜叶子,挑好一点儿的人吃,差的剁了喂鸡。这几年来,似乎没一顿饭能吃得饱的。叶亚芬阿姨回来了,拼命帮妈妈操劳,每个月供应的东西都能买回来了,生活稍微好了些。白雪吟边吃着稀饭,边偷偷的流泪。心想,将来我有一天有了钱,一定要让妈妈、爸爸、叶阿姨、弟弟、妹妹好好吃一顿大鱼大肉啊,让妈妈爸爸享几天清福。

晚上放学,李莉找白雪吟要商量彭婕的事。

白雪吟说:“小莉,我得先到医院看我妈妈,我妈妈又住院了。”她想到自己卖血时彭婕的帮助“咱们就别去管这闲事了,不就是和吴本渊说一会儿话吗,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的。至于和咱们的关系,是彭婕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以后躲着她点就是了,沈默久贴了那么多大字报,也难免彭婕误会我和李老师怎么样了,也不能都怪彭婕。另外,小莉,彭婕和吴本渊的事就不要跟李老师讲了。”

李莉表示同意白雪吟的意见:“行,我听你的,但愿她彭婕能够改邪归正。和吴本渊的事是不能跟我哥讲,现在没真凭实据,我哥也不会相信的。”

白雪吟到医院住院处,执班医生说没有吴琪这个人住院。白雪吟出了住院处,直奔城南小路,她几乎是跑着回了家。

白雪吟刚进家门,白森怒气冲冲地来到她面前,还不待白雪吟说话,白森举起手来想打白雪吟,突然他又放下了手,无奈地叹着气,垂着头坐在小方凳上。

白雪吟对白森的举动感到莫明其妙。

吴琪一双泪眼望着白雪吟:“这事也不能怪孩子呀!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心事,偶尔也会想入非非,但我相信雪吟,她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我看哪,十之八九是误会,或者说是错怪了咱们雪吟这孩子了。”

吴琪把白雪吟搂在怀里。

白森坐在一旁叹气:“什么事都让我们摊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真是多灾多难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吴琪劝慰着白雪吟:“这事也不怪你爸爸,他心里的苦水更多呀!向谁去倾诉啊,还是得自己吞咽啊!”

原来下午彭婕上班查房,查到吴琪住的病房,当着白森和吴琪面数落白雪吟。说白雪吟和她的老师李挚在谈恋爱,这事你们做家长的也不会不知道吧?沈默久写了那么多大字报,无风不起浪啊!我和李挚的婚事已经是两家定下来的,由于你女儿白雪吟害得我们李挚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们本来已经定下结婚的日期了,就是因为你们的女儿,使得我和李挚的婚期一推再推。

临离开病房时,彭婕非常诚恳的流着泪说:“吴阿姨,按说,我现在不该跟你讲这些事烦你,可是,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我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心里有苦和谁说啊。吴阿姨,你劝劝白雪吟,别来坑害我和李挚了,让她放过我未婚夫。就算我求阿姨你了!”

当时同病房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白森和吴琪,把吴琪气得昏了过去。抢救过来后白森想这院也不能住了,就回家来了。

白雪吟听了气得牙根咬得酸痛,这个泼妇!她抱着吴琪说:“妈妈。”又看着白森“爸爸,你们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那李老师的对象彭婕不是个好女人。”

白森沉痛地说:“那么多人,彭婕这么一说,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这孩子也不小了,凡事都要检点啊,不要再给家里填乱了。”

这时有人敲门,白森去开门,见是李莉跟李成章,忙让进院里。

李成章说:“白老师,吴老师,我是来给你们陪礼道歉的,我那儿子处的对象彭婕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们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白森说:“李校长,我刚回来,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事也不能全怪彭大夫,我们也得换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呀。不过在那大庭广众之下,不该……咳,都是年轻人,一时感情冲动,哪里还管什么场合呢!我呀,是无地自容,当时把吴琪就气昏过去了。”

李莉插嘴说:“彭婕她不是个好东西,早晚她要丢人现眼的。”

李成章瞪一眼李莉:“小孩子别乱说。去吧,跟雪吟外边玩去。”又对白森说“我的小女儿,缺乏教养啊,从小就没了妈妈,都是我娇惯的,让你们见笑了。”

白森说:“小孩子吗,说话就是直来直去的。”

吴琪对李成章说:“李校长,感谢你对我们家的支助啊!听说为这事你还被隔离反省了,也停发了工资。”

李成章说:“白老师入狱,听我小莉说你们太困难了,能见死不救吗?工资现在已经给补发了。你们就不要为我们担心了。”

吴琪流下泪来:“你那没过门的儿媳彭婕大夫也是个心肠好的人哪,有一阵子,我们家真的要饿死人了,白森入狱不久,叶亚芬也入狱了。我又一分钱工资都没有,靠什么生活呀!我只好每个月到医院去卖血呀,彭婕大夫负责采血,她可怜我,哪次都少采血、多给钱。春节前,雪吟偷偷的去卖血,彭婕大夫只采一半的血,另外把自己当月的工资全部都给了雪吟哪!这次的事准是误会了,李校长可别错怪了彭婕大夫呀!”

白森听了吴琪的述说,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李成章劝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很艰难哪,真是天灾人祸啊!听说有的地方已经饿死人啦!”

白森擦着泪,不断的摇头叹息。

李成章推心置腹地说:“白老师,雪吟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这你们都清楚了,咱们大人之间也不必隐瞒了。你们对雪吟比亲生女儿还疼还爱,我很敬重你们夫妻的人品;我跟雪吟生母顾掬贤解放初都在蓉东小学工作,她被逼出逃的那天夜里,是我送她到西边芙蓉谷口。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呀,还下着大雨……小雪吟跟小莉同在幼儿园时,我见了雪吟脖子上的那个银锁,就知道雪吟可能是顾掬贤的孩子了,所以在上中学时我嘱咐儿子李挚要多照顾这孩子,谁知道我那儿子的对象却无中生有、胡说八道的伤害雪吟。”

白森说:“雪吟的出身在很多人也不算什么密秘了,知道了小雪吟的身世,我和吴琪就更加疼爱她了。可惜呀,这孩子落在我这样一个家庭,也跟着倍受煎熬和歧视呀!”白森想到吴琪说有人按月寄钱的事“李校长,我听吴琪说春节时收到的钱是你……唉,还因为这事被隔离批斗了几个月。”

李成章说:“白老师,钱是我寄的,吴琪生活太艰难了,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们忍饥挨饿呢,多少也算尽点朋友之意吧。你也别多心了,以后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就算是我暂时借给你们的好吧?”

李莉和白雪吟两个坐在院子里那株老槐树下一块木墩上在聊着。

李莉说:“彭婕跟吴本渊肯定不清白,我哥哥今天下午问我头午吵架时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告诉他。”

“你说什么话了?”白雪吟不解地问。

“我不是说彭婕‘不是好东西,你让我给你说出来吗’,彭婕不敢答腔。”李莉给白雪吟解释着“雪吟姐,我看了许多小说,书上说捉奸要捉双,咱俩捉他们好不好?”

白雪吟一想到头午彭婕的泼妇的样子和下午到病房去指责妈妈和爸爸,她就下决心要撕下这彭婕丑恶嘴脸上的那层面纱。

她回答说:“行!不过——”她感到为难地“怎么捉呀,谁知道他们在哪见面呀?”

李莉咬着下唇,翻动着一双微微的凹陷的长睫毛的大眼睛,想了一会说:“吴本渊绝对不敢再去我哥哥那里了。”

“你说的也对,吴本渊家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在学校当官,常会有人到他家去。彭婕家呢,他爸爸原来成天在学校打扫厕所,虽然现在自由一些了,可是他上班时间是不敢回家的。彭婕的妈妈早就又嫁人了,家里再没别人,老师们谁敢到她们家,所以,吴本渊肯定会到彭婕家的。”李莉谈出自己的看法,歪头盯着白雪吟,等着听她对自己看法的意见。

白雪吟点点头说:“小莉,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相会的时间一定是白天,晚上彭婕她要到你哥哥那里去,白天你哥哥上班,吴本渊当官的找个理由就可以离开学校。”

小莉说:“那咱知道是哪天,再说咱白天还上课,怎么看着她?”

白雪吟也感到这是个难题,她忽然想到:“彭婕她白天上班也离不开呀,那么肯定是彭婕白天不上班的时候。”

李莉经白雪吟这样一讲,眼前一亮,说:“彭婕若值夜班白天就不上班,肯定是选择这样的日子。”

“对!”白雪吟肯定的说:“小莉,你到医院把彭婕值夜班时间搞清楚。”

白森送李成章走出屋门。见白雪吟和李莉正聊得投入。

李成章笑着说:“小姐俩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走吧,小莉,天不早了。”

李莉站起来跟着李成章走出院门,白森和白雪吟一直把他们送到八角亭。

回来时,白森心疼地安慰白雪吟说:“雪吟哪,爸爸对女儿耍态度,别怪爸爸啊!你不知道哇,在那种场合,彭婕声泪俱下的诉说,爸爸和妈妈当时真是——咳,有个地缝儿都想钻进去呀!爸爸错怪你了。”

白雪吟拉着白森的手,低声说:“我不怪爸爸,我可以想象当时你跟妈妈的窘境。”心里在暗自发狠:一定要捉住彭婕和吴本渊,让彭婕露出真面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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