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眉头一跳，“姜局您是说，那伙人可能没有拿到那批货。”
姜岩拿起丑仔的尸体照片分析，“丑仔的额头手掌以及膝盖有轻微磕碰和摩擦伤，说明他死前曾跪在地上一段时间磕头求饶过。”
毒贩杀人，拔枪就秒，毕竟反派不能多话。
那么丑仔能跪一段时间就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他在认错，祈求原谅。”
丑仔唯一能犯错的事就是关于那批货的。
想要印证这个猜想也简单。
姜岩看向陈平，“陈平你这几天联系一下你的线人，看看最近有没有卖货的，拿些样品检测一下。”
缉毒警的线人分为两种。
一种红色线人，警察内部专业卧底人员，带编。
周孟就是这种。
一种黑色线人，普通群众或是吸毒人员。
陈平的这个线人是后者，戴罪立功，顺便挣点外快。
最近怒市严防市外的货难进来，加上市内最大的制毒工厂被捣毁，城内的吸毒者一下子断了货。
短短一周，1克herin已经从2800元暴涨到3700元。
比黄金还猛。
就这，二道毒贩们都进不到货。
如果接应的毒贩拿到了那吨herin，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货在市内散出去，只要检测一下最近市面上流通的货的成分就能知道了。
陈平应下。
姜岩继而看向刑侦队队长徐广，“派人再去垃圾场附近搜寻一下，尽量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如果丑仔真是因为货的问题才死，那么他被杀的地方一定就是藏货的地点。”
“明白！”
开完会分配好下一步任务后，姜岩收拾东西离开，准备驱车2个半小时去省会昆市第一人民医院。
刚出行政楼，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跑来。
“汪！”
姜十屿咧着嘴，围着姜岩开心地转圈圈，摇尾巴。
“原来是三一啊。”姜岩见是她会心一笑摸了摸她脑袋，“今天怎么又过来啦。”
姜十屿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将受伤的爪爪伸给他看。
“汪唔~”
“哎呦，这是怎么了？”姜岩低头瞧着她狗爪上的两点血眼。
隗九川回：“今天我带三一进行野外训练时，不小心让它被蛇咬了，已经去兽医部看过了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姜岩抬头看向隗九川，“话说回来，三一这么快就开始进行野外搜寻训练了？”
野外干扰气味多，搜索难度大，尤其是在雨天，一般属于后期训练内容。
隗九川嘴角微勾，看向姜十屿的眼神带着自豪，“三一很聪明，今天头一次训练它就已经能出色完成所有的搜毒测试。”
“这么厉害？”
姜局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姜十屿。
姜十屿摇着尾巴冲他“汪汪”叫。
对啊，爸爸，你女儿我就是这么厉害，快为我感到自豪。
隗九川认为姜十屿今天的训练成绩已经达到了上岗的标准，没有再训练的必要，他请示道：“姜局，我想向基地申请为三一安排一次整体考核，如果通过的话三一就可以正式实习上岗了。”
“可以。”姜岩点头同意，“正好最近怒市各个边防检查站的工作任务都很重，三一要是能通过考核上岗实习，正好能替各检查站减轻点工作压力。”
聊到三一上岗实习，隗九川还有一件事想要姜岩请求，“姜局，在三一通过实习期这段时间能不能让它继续住在我家里。”
听闻这个请求，姜岩明显犹豫，“九川，这不合规矩。”
隗九川抿了下唇角，“可三一如今不是正规预备警犬，不属于局里。”
所属权归他，是他的狗子。
在姜十屿通过实习正式拿到编制成为缉毒犬前，隗九川想让她继续在自己家里吃喝拉撒。
姜岩意识到确实如此，于是松了口，“那就按你的要求来吧。”
他赶着去医院看望姜十屿昏迷的肉体，不便多聊，弯腰对清醒的姜十屿灵魂道别：“三一，考核加油，祝你成功。”
“汪！”
姜十屿目光紧随着爸爸姜岩，依依不舍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雨幕里。
“看好了没？”
隗九川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看好了我们就回家去。”
看好了，姜十屿转过身朝他伸出两只狗腿。
抱~
……
夜幕降临，暴雨如柱放肆倾泻，窗外的建筑被雨淋得模糊不清，只有零星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银老大，我已经查了丑仔口中的代驾司机，没有问题，藏货的工厂附近也派人去搜了，没有发现，另外警方也已经发现了丑仔的尸体。”
林虎压低声音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银K微微眯起双眸，“让你申请的文件都弄好了吗？”
“我今天打电话问了，工商部门那边三天后就可以拿，税务和环保部门还要等一周。”
银K让林虎申请的文件是工厂的营业执照。
他嘴角微扬意味深长道：“那么接下来就把工厂开起来吧。”
开工厂是为了生产，做生意赚钱的。
而银K的生意就是贩毒。
怒市最大的制毒工坊被毁，这么大的市场总得有人来接盘。
这就是他来怒市的原因，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这个后面再说。
林虎问：“老大，那那批货呢？”
“先放着。”
银K侧眸扫了眼林虎脸上的疑惑，玩味道：“有些东西你越找越找不到，当你不找了它就会突然在某一天以各种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
他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工厂开起来，生产出“货”，将市场盘活。
如今有了设备、人员、营业执照……唯一缺的就是生产原料了。
银K转头望向窗外夜空上层密布的云层，面具下的眉头微微凝皱。
铜K被抓，连带着以往的运毒贩毒路线全部被警方破获。
如今怒市层层设防，就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得被查三次。
他得想办法开辟出几条走私原料的路线才行。
……
怒市的这场秋雨连下了四天，新的一周清晨，天气放晴。
今天周一，是姜十屿通过考核，成为实习缉毒犬上班的第一天。
美好的一天从上班路上的天空绽放的彩虹开始
她望着窗外的彩虹，心情美滋滋地冲着车外放声高歌。
“汪唔汪唔汪唔汪汪唔汪……汪唔~”
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吵到了隗九川的耳朵，开车的他抽空瞥了姜十屿一眼，淡声提醒，“三一，安静，不要趴在车窗上。”
姜十屿不听不听，本汪要看彩虹，把头伸出去看。
然后小狗头被电子眼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