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戎马三十载

卫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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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杜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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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天,就是杜清慧同大昭士子比拼之日。

在这两天里,经常有成群结队的大昭士子来到他们门前叫骂,总之就是对他们以及凝国人说了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话,要求他们出来同大昭士子们一较高下。而每次都不例外,叶绫等人以正式比拼那天见高下一口回绝了大昭士子们。

他们的新居处还在寻觅中,就算寻觅到了,以目前昭人士子隔三差五前来叫骂、骚扰的程度,只怕也难以立刻动身搬走。包括他们的其它行动,也因昭人士子们的紧密关注而变得束手束脚、麻烦无比,若要妥当的化解,便只能指望明日名士局里的大战能将所有朝他们府邸而来的目光统统吸引过去,为他们新的行动铺平道路。

这天夜晚,于杜清慧而言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夜。

顾攸等人对于能否在名士居中战胜昭人士子并不很上心,他们本就不通晓也不热衷于文学,他们更期待的是他们的行动能够顺利,能够带着丰硕的成果返回凝国。在这天夜里,他们早早地就上床入梦。

而杜清慧就不一样了,如果文学都不能引起她的争强好胜之心的话,这世上就没有她会执着的事物了,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在名士居中痛击那些侮辱过他们的昭人士子,用文采征服众人、证明大凝文坛的价值,可到了对战的前一天,她这心里还是不由地感到踌躇,进而畏缩,进而恐惧,心神不宁之下,也就谈不上能在床上安心就寝。

她只能靠着在字帖上一遍遍地练字平复忐忑的心灵。这时,叶绫推开了她的房门,走到了她的身旁。

叶绫微笑着对杜清慧说道:

“清慧,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呢?”

杜清慧苦笑一声,说道:

“在为明天做准备,到了明日,清慧便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战斗,也是为了大凝而战斗,这样的担子实在不轻,我还得多准备准备。公主不是也没睡吗?您身上还有伤,还是多修养为妙。”

叶绫摇了摇头,她走到杜清慧桌前,看了一眼杜清慧刚刚写的字帖,字帖上面写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字写得漂亮极了,一眼就能感受出来,但杜清慧写这几行字,似乎都是在劝慰着自己。叶绫不禁询问道:

“清慧,你很紧张吗?”

杜清慧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说道:

“我……的确很紧张。我有些害怕,害怕还会被否定,以前我在凝国,无论我怎样用功、怎样努力,都有很多指指点点的人在,将我的一切归结于家庭、归结于我父母的背景与势力和对我的宠爱。那些指摘之言,总是令我很痛苦、很为难,让我变得不相信自己、偏执般地寻求认同,甚至一度陷入执迷不悟的境地,倘无公主您,恐怕我现在还在那间小茅屋中过着自我糟践的日子。这次,与昭人对抗,我害怕受到的反对会更大,会有更多的人贬低我、质疑我,我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害怕自己会丢失凝国与杜家的颜面,也害怕我会让公主您对我失望。”

说着说着,杜清慧明亮的眸子就变得黯淡无光,渐渐低垂了下去,像一朵耷拉着的牵牛花。当沮丧蒙蔽着她的视线时,叶绫蹲下身子,轻轻牵住她的手,抬起头来微笑地注视着她,说道:

“没关系的,他们说三道四,那就随他们去吧!历史,是不会记住他们的。或许你真正应该在意的,是你自己要认同你自己,倘若你能真正认同自己,他人的口舌之利,与浮云何异?”

“可……”

杜清慧的眼神闪烁着惶恐。叶绫的话语,直击她所受的最大困境,并非周围之人不能认同她,关键其实在于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认同自己,别人的否定,已经令她在心底否认了自己,并酿成了她的悲剧。而这份认同如果已然在心底里丢失,想要重拾,便显得尤为之困难。

杜清慧的心里涌动着不安,低声说道:

“我……没办法,做…到。”

叶绫的两只手都紧紧握住了杜清慧的手,她那散发着明亮光彩的眼睛注视着对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说道:

“清慧,不管有没有人愿意认同你,我都会一直、一直地支持你、认同你的。放心吧!不论发生什么,我都愿意为你挺身而出,倘若你可以相信我,这将是我的荣幸。”

“公主……”

杜清慧的眼里闪烁着泪水,就仿佛是叶绫说的话带有某种魔力,她的话语传入杜清慧的心头时,连带着晶莹的泪水也从她的眼眶里不住地往外冒了出来。

心头的湖泊在徐徐春风的吹拂下不知泛起了多少的涟漪,而无数的涟漪汇聚在杜清慧口中的,只有一句简单而深厚的道谢。

“谢谢……”

叶绫微微地笑着,如玉的容颜,此时此刻下显得更为耀眼夺目。她注视着杜清慧湿润的双眼,说道:

“明天你就放轻松一些,小事而已,不必为外人左右,我会派甘兴去保护你,只要你能安全回来,我就满意了。”

杜清慧眼眸中沮丧的雾霾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熠熠生辉的坚定,她朝叶绫颔首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好!加油!”

叶绫也笑着点了点头。

杜清慧迅速一擦眼睛,把笔递给叶绫,对叶绫说道:

“公主,你能在这纸上写一句话吗?随便写上一句都可以。”

“哎?”

叶绫有些纳闷,但她没有多问,拿起毛笔,沾上墨水,思考片刻后就在纸上书写起来。她在纸上写了八个字——心若盛开,蝴蝶自来。

杜清慧注视着这八个字,她明白这八个字是叶绫写给她的,一抹笑容不由地浮上她的面颊。她接过毛笔,对着这一行字仔细端详了一阵,随后就在这行字的下方写上一模一样的八个字,令叶绫惊奇的是,杜清慧临摹的这八个字,和叶绫自己的笔迹堪称一致,如果把这两行字弄混,就连叶绫自己也不一定猜得出来是哪行字是叶绫自己写的。

叶绫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把别人的笔迹模仿的这么像,她有些吃惊地注视杜清慧,杜清慧笑了笑,对叶绫解释道:

“我自小便勤练书法,对于模仿他人笔迹,可谓驾轻就熟。我还曾模仿过我爹爹的笔迹向我娘寄信说他要新纳一房妾室,结果让我娘把我爹爹大骂了一通。公主你知道吗?有一个说法叫作见字如面,如果我能写出和公主一模一样的字迹,即便公主不在我的身边,但当我看到这些字迹时,我就会想到公主,觉得公主仍然在清慧的身旁。我还可以用公主的口吻与字迹给自己写一封劝慰的书信,这样每当我难过时,能够好受不少。”

“这样……”

听了这番话后,叶绫一时间内颇为动容。

曾经她孤零零地待在世界上,与杜清慧不一样的是,受到他人排挤时,她心里想的不是对自己的否定,而是别人不需要我,那我也不需要别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也好,搭理也好,不搭理也好,都不重要。反正这样的世界是由权力与利益堆砌而成的世界,能实现、满足自己一切的需求,何必在乎别人到底愿不愿意接纳她的存在?反正她就是倔强地存在在这里。

但到了现在,在结识一帮同伴后,她才发现她的存在居然也可以给别人带来如此重大的正面影响。她身旁的杜清慧甚至还会因为有她的陪伴而消减许多苦难,这样说来,她的存在还是很有价值的嘛……至少,不再如以前那样了,她必须要承认,能够被别人需要,的确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情。

叶绫欣慰地笑着,看向杜清慧说道:

“放心吧!也许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体并不能与你同在一处,但我的心灵,一定会为你而牵挂着。很晚了,快休息吧!”

“嗯!那……公主也快回去休息吧!”

“好!晚安。”

叶绫一瘸一拐地走出杜清慧的屋子,她腿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并且肯定是要留疤了。

而杜清慧放下笔,收好文具,接着便回到床上躺下,她已然下定决心,要为叶绫尽她全部的力量,也要在这一次盛会之中维护大凝以及洛陵杜氏的颜面,说什么,也绝不能让昭人小视!带着坚如磐石的决心,杜清慧进入梦乡,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朝阳渐渐攀上地平线,而叶绫一行人早已确定好的计划也开始按部就班地执行。

首先是杜清慧,在叶绫一方和蒋羽一方联系后,名士居的老板决定为这场凝国士子和大昭士子的对决好好造一番声势。名士居方面进行了不小的宣传,让几乎满城人都知道凝国与大昭将迎来一场文学的碰撞,争取对决开始之时将全城目光吸引过去,为叶绫一行人留出行动的空档。

等杜清慧方面展开与昭人士子的较量,叶绫便会秘密前往蒋羽府上,与蒋羽进行新一轮的商议,双方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叶绫会在银票到手后把安仕黎还给蒋羽,且蒋羽一方也承诺会对安仕黎进行无害化处理,这一系列事情,在大众目光被名士居给吸引时执行是最为稳妥的。这是一出最为典型的声东击西之计。

身为名士居大对决时的凝国代表,杜清慧作为特邀嘉宾一早便前往名士居进行准备。以防万一,叶绫还派出甘兴跟随保护。

还留在府中的众人里,叶绫为前往蒋羽府面见蒋羽这个老狐狸做着准备,顾攸与唐凤仪则会留守府中,负责看守并准备放回安仕黎。至于荆翼,他带着他的暗卫潜伏在暗处,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一切计划都正紧锣密鼓地执行着,似乎没有任何差错的可能。

难得的休沐日,高鹤决定暂时从望不到尽头的忧思之中脱离出来,好好地出门散散心。当他听说凝国士子与大昭士子将在名士居进行一场比拼时,他先是一愣,并不由地兴致勃勃,打算亲自前去名士居瞧瞧。

高鹤一边走一边感慨着:唉!如今给予大昭重创最多的就是这个凝国了,长阳走廊、大昭东部,都为狡诈的凝国人所攻占,倘若昭人一时半会儿间不能在战场上赢过凝国人,至少在文学领域得争一口气、好好地赢他凝国人一次吧?倘若主场作战要是还能让凝国人压过他们一头,他真不知道这张老脸该往哪搁了。也罢!就静观其变吧!相信大昭的士人们。

高鹤徒步向名士居走去,当他抵达时,名士居门口早已是人满为患。

为了组织这场比拼,名士居暂时还没有向外人开放,一群人只能在外头等候,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凝国人好大的胆子!居然也敢在我们昭人地界上撒野,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哼哼哼!朝廷养我等士人久矣,不正是为了这一刻吗?今天,我们一定要将可恶的凝国狗驳得无地自容,让他们再也不敢踏上昭土半步!”

“哈哈哈哈哈……苏兄多虑矣!那帮凝国人有什么好担忧的?跳梁小丑罢了!以我看呀,这场盛会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那帮凝国人无非是一两只苍蝇罢了,而我们大昭京师可是大海,苍蝇翅膀的扑腾,又能在大海上掀起多少浪花呀?哈哈哈哈哈……”

“马兄好比喻!呵!谁让这帮凝国人有眼无珠,胆大包天,在我大昭地界上撒野?前几天那个在名士居里大放厥词的凝国鼠辈,说完大话后不就不敢出来了吗?我们一大群人把凝人府邸围得水泄不通,那帮凝国人甚至只敢派一个女流之辈出来挑战,真可谓是纸糊的老虎!众位仁兄不必着急,我一定要先把那凝国士子痛骂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

“好!我们加油,绝对不能让混账凝国狗得逞!”

众士子拥堵在门前,实在是等不及了,朝着名士居的工作人员叫嚷了起来。

“快点让我们进去呀!那个凝国狗呢?快点让他们都滚出来,我们一口气把他们都收拾了!”

负责工作人员赶忙配着笑脸,让众士子们再等等、再等等,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火气越来越大,名士居前如同聚集起了一团火球,正当众人的怒火快要抑制不住喷发时,名士居的阁楼忽然洒下来了一大堆的纸张,飘散在了人群之中。

众人感到十分纳闷,他们纷纷将这些飘散在半空的纸张接到手里,发现这些纸张上写着字,而且是一篇诗词。众人面面相觑,互相查看起了对方拿到的纸张,又发现每一张纸张上的诗词都是不同的。

这些拿到纸张的人专心看起了纸张上的诗词,没有拿到的就跟在一旁一起看,他们一边看,一边用嘴巴念出来。

“移得仙居此地来,花丛自遍不曾栽。

庭前亚树张衣桁,坐上新泉泛酒杯。

轩槛暗传深竹径,绮罗长拥乱书堆。

闲乘画舫吟明月,信任轻风吹却回。”

“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

影铺秋水面,花落钓人头。

根老藏鱼窟,枝低系客舟。

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

“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

应为价高人不问,却缘香甚蝶难亲。

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路尘。

及至移根上林苑,王孙方恨买无因。”

“银屏屈曲障春风,独抱寒衾睡正浓。

啼鸟一声惊破梦,乱愁依旧锁眉峰。”

“雪压庭春,香浮花月,揽衣还怯单保。欹枕裴回,又听一声干鹊。

粉泪共、宿雨阑干,清梦与、寒云寂寞。除却,是江梅曾许,诗人吟作。

长恨晓风漂泊,且莫遣香肌,瘦减如削。深杏夭桃,端的为谁零落。

况天气、妆点清明,对美景、不妨行乐。拌着,向花时取,一杯独酌。”

“帆高风顺疾如飞,天阔波平远又低。

山色水光随地改,共谁裁剪入新诗。”

“独倚阑干昼日长,纷纷蜂蝶斗轻狂。一天飞絮东风恶,满路桃花春水香。

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千钟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与海棠。”

“杨花扰乱少年心,怕雨秋风用意深。

付与酒杯浑不管,从教天气作春阴。”

……

……

像这样写在纸张上扔下来的诗词总共有七八十篇,在场每一个士人无论读到哪一篇,都不由地赞叹一声:

“好文才!当真是好文才啊!”

士人们刚刚堆积的火气一下子就被这些上佳的诗词给冲散了,他们又一次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谈论这些诗词写得如何如何好,各种各样的巧思如何如何传神。士子们的交流、称赞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可谓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直到阁楼上传来声音,终止了楼下士人的赞叹。

先是一阵敲铃之声从阁楼传出,楼下士子都闭了嘴,将目光紧盯着楼上,接着,一道冰冷清脆的女声从阁楼上落了下来。

“倘若各位以为自己的文才在清慧随手作的这些诗词之上,欢迎各位入楼内挑战,如果各位自觉没有这般水平,那就……不要进门丢人现眼了。”

“什么?”

“是个女子?”

“这怎么可能?”

此言一出,全场士人陷入一片哗然,他们紧紧捏着手里的纸张却根本不敢置信。这些每一篇都堪称优秀的佳作居然是楼上那个凝国女子所作?还是随手所作?不!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那个凝国女子背后另有高人指点,区区女子,哪里来的这般文才?一定是胡说八道!

他们议论纷纷,但都没有办法相信这些是区区女子所作,一个士子将手上的诗篇扔到地上,指着楼上大声质问道:

“你在胡扯!这怎么可能是你一介女流之辈所作?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冒犯我一众士子,却不敢抛头露面吗?凝国人就会故弄玄虚罢了,少在那里装了!”

“就是就是!不可能的,区区女流,安能通晓文学之大道?楼上的那女人,休想欺瞒我等!”

潜于幕帘之后的杜清慧终于露面,她轻蔑地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尤其是向质疑最激烈的几人投以云端之上的藐视,冷笑一声,朝众人说道:

“我乃大凝洛陵杜氏之女杜清慧是也!你们若是心存质疑,无妨!只要你们以为自己的文才不亚于那些诗词,清慧便在这里随时恭候各位的挑战,如何?尔等之中,就没有人敢上前吗?”

众人一时间有些踌躇,尽管他们一个个嘴上把杜清慧贬到尘埃里,认为作为一介女流是不可能写出如此好的诗词的,但他们的身体却更是诚实,站在原地不敢前进。倘若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这些诗词真的都是楼上的那个女人写的,那又该怎么办?看过这些诗词后,他们都觉得这些诗词有着相当的水平,以他们的文才,只怕未必有把握达到这般高度,他们谁都担心出丑,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

人群犹豫了好一阵,终于有一名士子站了出来,他昂首阔步地朝名士居的大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满不在意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小小妇辈,不守妇道,今日,便由在下替代我大昭的诸位向你这愚妄之辈施以颜色!”

众人注视着那士子的背影,开始了议论,而有些士子见终于有人起头后,也想跟在那士子后面一同参与对杜清慧的讨伐,但遭到了门卫的阻拦,说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让剩下之人暂且等等。

而一些认识刚刚进入的那名士子的人就对周围人介绍起了此人。

“这位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名叫钱子礼,他们家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钱公子不但文采斐然,尤其是写得一手好字。更难得是钱公子此人藏器于身,从不轻易显山露水,但只要亲眼看过其所写之字的人无不对其是赞叹非常。前段时间,钱公子为了科举中第选择了居家研习,没想到这次昭、凝对决能把这位钱公子也惊动,这下真是有好戏看了呀!”

“好啊!钱公子一定能好好地教训那帮凝狗!”

“可惜呀!这样大出风头的机会全让钱公子一个人占了,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痛击凝狗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怕什么?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总有咱们出手的机会。钱公子是先锋,但两军对垒,还得靠中坚!”

众人都盼望着这位声名在外的钱公子可以好好教训对手,不约而同地在楼下为钱公子喝起了彩。

钱子礼入楼不久后,杜清慧再一次露面,并对底下的众士人们说道:

“我闻钱公子以书法最为擅长,清慧不才,愿与钱公子比试一番书法,待会儿,我们二人写的字会同时展示给各位,孰优孰劣,留待各位品评。”

杜清慧交代完,未曾多看底下的人群一眼,便扭头回到室内,而众人则纷纷朝楼上投以不屑的目光,期待着结果出炉,钱公子将这个凝国女人好好地教训教训。

底下的众人气定神闲地等候着,一点也不为楼上的钱公子而担心,就仿佛战胜对方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除了等待,什么力气都不必花费。

过了好一阵,一名侍从在阁楼上探出头来对底下众人说道:

“准备展示!”

说罢,两名侍从就将两幅字同时垂了下来,底下众人得以一睹杜清慧与钱子礼二人的书法,但侍从并未交代这两幅字哪一幅是杜清慧所写、哪一幅是钱子礼所写,这就只能靠底下的众人自行猜测了。

这两幅字书写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即“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而在这两幅字中,左边那幅字似有什么魔力,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忍不住对左边这一幅字啧啧称叹起来。

“这幅字着实了得呀!这纸上十四个字,皆别具姿态,无一雷同。用笔以中锋立骨,侧笔取妍,有时藏蕴含蓄,有时锋芒毕露。善!善!这般好字,只怕只能从古之大家的笔迹之中才能窥见呀!”

“不止,不止,再看这字的章法也极为神妙,这字,从头至尾,笔意顾盼,朝向偃仰,疏朗通透,形断意连,气韵生动,风神潇洒。又岂是一个妙字可以说清道明?能得一幅如此之字传于子孙,吾死何恨!”

“然也!分明是如此简单之十六字,便已然展现出此般风采,作者之笔墨技巧不可谓不圆熟,传统功力不可谓不深厚,彩!彩!”

“彩!”

在众人不约而同地高度评价后,就剩下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这幅字是所写的?但这样一个疑问须臾之间便得到了解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

“哈哈哈哈……钱公子闭关久矣,其笔墨可谓是突飞猛进,我等不服不行呀!”

“不愧是钱公子,随手挥毫之笔墨,可为珍宝矣!待钱公子下来,我等一定要求一幅钱公子之墨宝!”

“哼!钱公子为我大昭士子之楷模也!这次只怕是让孤陋寡闻的凝人好好长了长见识吧?”

将左边这幅字品鉴完成后,众人带着极不情愿的心情去看右边一幅字,在如同绽放着闪耀光彩的左边字迹之衬托下,右边字迹显得是如此黯淡、不招人理睬。

底下众人仅仅是扫了两眼,就干脆地给出了评价。

“这右边这幅字嘛……单拿出来,倒也不算凡品,可是在钱公子之大作衬托下,便宛若萤火之比皓月,云雀欲比鸿鹄,黯然失色!黯然失色呀!”

“哈哈哈哈……凝国人也就只剩这点伎俩了!这般字也能和钱公子的大作相提并论?保守有余、精彩不足,中规中矩,不过一不上不下之中品。将这两行字摆在一块,那都是对钱公子神妙字迹之玷污。”

“就是!就是!”

在众人对右边这幅字迹冷嘲热讽时,还有不少士子朝着阁楼上吹着口哨,叫嚷道:

“凝国狗!看到我大昭钱公子如此神妙之书法,自惭形秽乎?现在就滚出我大昭吧!”

在众人的一片贬低声中,钱子礼从正门口走了出来,众人见钱公子本人终于出现,无不为他欢呼叫好。

“钱公子好生了得!”

“钱公子此番,大壮我昭人之威呀!”

“钱公子天资雄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众人只顾着褒扬、吹捧,却都忽视了钱子礼那铁青得可怕的脸色。

只见他来到众人身前,耷拉着脑袋对众人说道:

“钱某愧矣!左边之字,乃是那凝女所作,右边的,方为钱某之笔迹。”

钱子礼话一说完,庞大的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原本被众人寄予厚望的钱子礼则羞愧难当,面红耳赤地冲出了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墓地般的沉寂持续了好一阵后,众人才爆发出无可置信的惊呼。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那凝女,怎么可能写出如此绝妙之字来?”

“天呐,钱公子居然不敌那凝女,这可怎生是好?”

“别说钱公子了,倘这幅字真是那凝女所写,只怕在这京城之中只有那些老辈大师可以匹敌,在下实未曾见过周遭同辈之人有如此之笔墨!”

众人议论着,同时也在挣扎着。

正当底下一片喧闹之时,杜清慧再一次从阁楼中露面,俊俏的脸颊上浮现着志得意满的笑意,对楼下众人说道:

“各位信不过清慧,难道还信不过钱公子吗?这幅字即是清慧刚刚所作,钱公子亲眼所见,怎么?各位还有什么要争辩的?不妨走上楼来,和清慧比试比试?”

说完后,杜清慧发出一阵悠悠的笑声,再一次走进了楼内。

底下众人无不哑然失声,他们自是万般不愿承认这幅字是杜清慧所作,可对方已然发出话来,让底下人尽管上来挑战,底下人看着依旧悬挂在半空的那一幅绝妙之字,都深知自己难以达到这般水平,生怕自己也同钱子礼一般大失颜面,不再有人敢在书法领域同对方一战。

书法领域既然不能得胜,那便只好跳过。在一众昭人士子之士气大受打击之际,一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士人抱着琴,走向了楼内,他的出现,让众士子再次振奋起来。

“好呀!这不是蔡公子吗?京城蔡伯道,年纪轻轻便以音律着称,其之琴技,在我京师一众年轻士子中可谓是超凡绝伦,无人可比,这下一定可以凝人一记痛击!”

“不错!我曾有幸听过蔡公子之乐,那岂是人间之乐?真可谓是仙境之乐!听过蔡公子所奏之乐后,其余音乐都难以入耳了。”

“这下,那凝国女人就算是踢到铁板了!”

众人将期望的目光全部汇聚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蔡公子身上,而蔡公子依旧是气定神闲,不卑不亢,态度从容地走入名士居阁楼,准备以他优秀的琴技向杜清慧发起挑战,为大昭争得颜面。

又一场激烈的交锋即将拉开帷幕,在杜清慧这边以一己之力与一众昭人士子相抗衡时,叶绫那也有所行动,抵达了蒋羽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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