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舌头打架的水声。
沈初下意识抖了几抖，好骚。
再接下去就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初在心里大呼“不要啊！”，这难道就是古代版的你们在床上，而我在床底？
裴离更尴尬，他能感觉到沈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一路钻进衣服里，勾起的酥麻让他着火般难耐，下意识收紧了抱住沈初的手臂。
或许是感觉到了裴离的尴尬，莫简寻并没有跟他的柔妹妹走到床边，而是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
“柔妹妹，你刚小产没几日，今日不便。”
小产？柔妹妹？
沈初用嘴型朝裴离比了比，“万柔？”
那张药帖的主人。
裴离颔首。
万柔靠在莫简寻的怀里，轻轻啜泣起来，“寻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休了那个董欢娶我啊？我已经为你失去了好几个孩子了。”
在万柔看不到的地方，莫简寻眯了眯眼，然后柔声道：“柔妹妹，你再等等我，等我坐上了副坊长的位置，我就休了那个女人，娶你做我莫家的正妻，以后咱们的孩儿就是嫡子。”
沈初在床底撇了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听到嫡子两个字，万柔十分欣喜地抱紧了莫简寻，“寻哥哥，我等你。”
以后她就是副坊长夫人了。
莫简寻想起了那件最重要的事，“柔妹妹，我今日让你去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万柔嘟着嘴摇了摇头，“……没有找到，寻哥哥，不就一块头帕嘛，再去安济坊的库房领一份不就好了。”
她今日巳时二刻才起，起来还得用早膳、涂面脂、敷妆粉、施朱、描眉黛等等，哪有空去找那劳什子头帕。
而且丢失那地可是传闻中的鬼宅，就算她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啊。
莫简寻突然冷住了面色，大声吼道：“那块头帕不一样！”
这个万柔真是无用，要不是她床榻间有些笼络人的手段，他早就把她弃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块头帕都找不到。
万柔被吓得直拍自己的小胸脯，连往常的柔情小意都忘了摆在脸上。
看到万柔惊讶的样子，莫简寻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温声安慰，“柔妹妹，你忘记了吗？那块头帕上有你为我绣的字啊。”
万柔这才放心下来，刚刚寻哥哥的眼神跟要吃了自己似的，可把她吓坏了。
“要不我再去找找？”
莫简寻执起万柔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那是最好不过了，切记不要忘记我之前对你的叮嘱，找头帕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万柔低着头，在莫简寻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她以后可是要做副坊长夫人的，怎么可能亲自去找一块头帕。
亲自让人去找还差不多。
莫简寻转头看了看时辰，“柔妹妹，你还是快些走吧，我还得去问诊呢，你出去时莫要让人看见了。”
万柔的眼中充满了得意的狡黠，“你就放心吧，我来这里都多少次了，我保证他们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
偷男人她可是专业的。
她说完就送上了自己娇嫩的红唇，“来，香一个。”
又是一阵舌头打架的口水声，听得沈初头皮直发麻。
好不容易等二人走了，沈初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遭老罪喽。
裴离替沈初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你刚刚听到莫简寻说他丢失了一块头帕吗？”
沈初点了点头，“莫简寻这么着急，说明这头帕丢在了不该丢的地方。”
一块情人绣了字的头帕而已，莫简寻看起来可不是那种情根深种之人。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鬼宅。”
沈初分析道：“很有可能是昨日夜里，莫简寻见完顾书浅后，不经意弄丢了头帕。”
或者说，莫简寻将头帕丢在了顾书浅尸体的第一案发现场了。
这就值得推敲了。
裴离轻啧了一声，“要不是头帕上绣了字，莫简寻恐怕也不会这么着急。”
温柔乡绕指柔有时候可是伤人的利器。
他唇角微勾，“再去一趟鬼宅。”
找到那块头帕，应该就是触碰顾书浅的死亡真相了。
沈初表示同意，“我估计张大奎他们查脚印也查的差不多了，叫上他们一起吧。”
“好。”
……
鬼宅。
张大奎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沾满了各种脚臭味，有酸臭型的，有刺鼻型的，有腐臭型的，快要把他淹没了。
“待我家去，我定要用香露好好洗上十遍！”
李广进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张大奎的肩膀，“难兄难弟啊。”
沈初偷偷后退了几步，“张哥，安济坊里的人的脚印都对过了吗？”
“我看看啊。”张大奎掏出了怀中的名单，“有一个叫莫简寻的大夫还没对，我们当时没找到他人。”
沈初笑了笑，也不知道莫简寻那时是有意避开，还是翘班去偷情了。
“没事，我们待会儿专门去找他。”
光是脚印哪够呢？不得配上一块绣着字的头帕吗？
裴离再一次推开了鬼宅的门，白日里的鬼宅除了草木凌乱了些，房屋破旧了些，半点吓人的样子都没有。
也不知道到底是鬼怪吓人，还是人心更胜一筹。
从顾书浅遇害的地方找起，再到她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沈初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掉落在荒草堆里的头帕，湛蓝湛蓝的，甚是惹眼。
沈初弯腰捡起，摊开在手上后，发现头帕的右下角绣着两个小小的字。
“简寻。”
裴离微微一笑，“想必莫大夫应该会很高兴，我们可是替他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头帕。”
沈初朝裴离几人扬了扬手中的头帕，“那我们还不快快去邀功？”
比起雪里送炭，暗室逢灯，她更喜欢雨后送伞，火上浇油。
他们一行人出了鬼宅的门时，还看到不远处万柔正跟一名男子在吵架，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
“那可是传闻中的鬼宅，你让我进去找东西，就给十文钱，你怎么不自己去？”
“你个泥腿子，十文钱够你挣好几日了，别不识好歹。”
“二十文，不然你就找别人去吧。”
“行吧行吧，找不到你就死定了。”
“先给我十文我再进去。”
“我给你脸了是吧？赶紧给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