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
出乎意料的柔软。
冲动之下狠狠咬了上去，可咬完就怂了。
异常柔软的陌生触感让虞清颜理智回笼，半晌，弱弱地松开了嘴。
突如其来的一咬让席云淮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看似凶巴巴地，可实际上并不疼，只能感觉到软软的、湿润的的触感，伴随着淡淡的馨香，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虞清颜心虚地瞄了眼她的“杰作”——
淡粉的唇瓣上有个小牙印，没有破皮，但莫名有种……被狠狠蹂躏过的涩气。
口干舌燥。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晕乎乎地想，口感还挺好……
席云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的小病秧子目光游移，不敢同他对视，甚至还回味般地舔了下唇。
理智的弦，“嘣”地断了。
虞清颜正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后腰忽然被一只大手揽住，往前一带。
“……唔！”
席云淮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被“蹂躏”的人，成了虞清颜。
初时青涩，但很快席云淮就在实践中掌握了窍门，温柔地细细地研磨轻抿。甚至还试探着撬开了她的齿关，攻城掠地……
*
回程的路上，格外安静。
虞清颜坐在马车车窗边吹风，却仍旧吹不散脸上滚烫的热度。
席云淮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亦是红透了耳根。
他有些懊恼刚刚的冲动，毕竟还未成婚。可是红透了脸的小病秧子，可爱至极。
尤其是她刚刚以为自己出了事，急得掉眼泪……虽然不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猜到是称呼他的。
可能是哪儿的方言吧。
席云淮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从未被如此在意过……
他悄悄地往虞清颜的方向挪了挪。
虞清颜瞬间警惕。
干嘛？
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儿的，看上去纯情又青涩……结果这么会！
她嘴都肿了！
但席云淮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墨绿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晃得人挪不开眼。
“大概是看母亲当年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镯子，所以席老夫人对母亲的遗物很感兴趣。”他轻声道。
虞清颜诧异回头，很快明白了：“……所以她要杀你，抢你母亲的遗物？”
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外祖母！
席云淮可是她的亲外孙啊！
席老夫人还日日吃斋念佛呢，然而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她早就想杀我了。不过母亲当年逼她立了誓，这才拖到了今日。”席云淮神色淡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今日她佯装妥协。但我拿到了东西从佛堂出来，发现被跟踪了。”
然后，他装作没有发现，回到了小破院。
没多久，小破院里就被放了火。
虞清颜气道：“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真歹毒啊这老太太！
席家真是除了席大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你怎么出来这么晚？”
“我若没死，她必定不会放心。所以我得知她想烧死我之后将计就计，去乱葬岗挑了具跟我身形相仿的尸体，丢进了火场，还将假的信物放在房间里。”
他轻声道：“自此，世间便没有席云淮了。”
阿翠嬷嬷带走的那对假青玉玉佩，是席云淮很久之前，按照他的那半仿照着做出来的。 然而他做了许多个，却没有一个能取出母亲的遗物。
他知道席老夫人不会那么轻易将她那半给他，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那些假的竟还派上了用场。
“没关系，你还有我。”虞清颜心疼地捧着他的脸颊，额头相贴，她轻声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席云淮“嗯”了一声，听上去可怜巴巴的，“那，我能跟你姓吗？”
严云淮。
好听。
一听就跟小病秧子是一家人。
“当然可以呀！”虞清颜心疼坏了，笨拙地碰了碰他的唇瓣。
不过心疼之余，又有些庆幸。
还好，他这般聪慧，不仅平安无恙地脱了身，还成功死遁，彻底脱离席家。
只是席老夫人此举，触到了虞清颜的底线。
……她差点儿就失去了她的老婆！
下了马车，虞清颜不动声色地给了云裳一个眼神。
云裳秒懂，悄悄退下了。
*
二十岁的生辰意义非凡，虞清颜不想让好好的生日被那些糟心的玩意儿毁掉。
她拉着席云淮来到他的宅院，让他去清洗干净身上从席家沾染上的晦气。
两刻钟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的大美人出浴。刚踏出房门，院内树杈上挂着的琉璃灯一盏盏被点亮。
庭院的石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而正中央，是一个散发着香甜奶味不知叫什么的糕点。
“生辰快乐！”虞清颜靠在柱子上，朝他笑，细碎的光点在她的眼底闪烁。
席云淮低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辰了。”
上一次，还是五岁那年。
那时候他母亲的奶娘还在世，外祖父也在世。奶娘给他张罗着做长寿面，过生辰。外祖父会背着外祖母跟舅母，偷偷给他鸡腿吃。
但外祖父去世后没多久，奶娘也因病去世了。
他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以后你每年的生辰，我们都一起过。”虞清颜拉着他入座，轻咳一声，“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礼物？
席云淮看着她，“肯定喜欢。”
“你还没看呢……”
“你送的，我都喜欢。”
虞清颜：“……”
你小子，还有恋爱脑的潜质啊！
她无奈地拿起旁边的盒子，塞到席云淮怀里。席云淮好奇地打开……
是一枚玄色的荷包，上面用绿色的丝线绣了两只豆豆眼的鸳鸯。针脚很细密，绣工很好。
“你做的？”
“嗯！”
席云淮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包，宝贝极了。
而他拿起荷包才发现，下面还压了个东西——是一支绿竹琉璃发簪。
“你前几天送我了桃花琉璃簪，我正好看到这支跟那支很配。”虞清颜走到席云淮的身后，撩起他的及腰长发，用那支绿竹琉璃簪挽起来。
“真好看。”
不愧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