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公斤要百万美元的软黄金，因其稀少的产量被誉为顶级奢侈海鲜。
霍随一人舀了一勺到他们手背上。
每颗半透明的鱼子酱里都有活蚂蚁钻动。
“很补的。孕妇多吃点。”
窦珊珊舔了一口，果然跟她吃过的鱼子酱味道不同。
“对胎儿很好，孕妇吃了孩子头发浓密皮肤白。”
窦珊珊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饭量大，全吃干净了。
梁永章咽下口水，问：“活蚂蚁完整放进鱼子酱内，还不破坏鱼子的表皮，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是本季度我们餐厅预计重磅推出的菜品，制作过程保密，保留一点神秘对大家都好。”霍随故意卖关子，吊足了胃口。
易琛本来不爱吃甜食，但这可是有价无市的鱼子酱，也小心翼翼吃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个红色的蚂蚁吃到嘴里有点硌牙，沙沙的，还有点麻。
大概是前面牛蛙太辣了吧。
咕噜噜喝了几口酒压了一压。
酒足饭饱，大家也都累了。并没有再去参观养殖园。
霍随安排他们休息，并好心叮嘱。
“天黑了不要到处跑，有的地方连我都不熟悉，实在无聊的话我们四个可以打麻将。”
梁永章有些急切：“不用，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别墅每层都只有一间客房，每间客房只有一张单人床。
这也就意味着四人要分开住。
之前被一楼虫子吓到的易琛主动提出住楼上。
此举正中梁永章下怀，还省得他废口水骗易琛去了。
于是。
三楼，梁永章。
二楼，易琛。
一楼，窦珊珊。
梁俊杰在二楼影音室睡得很香，易琛自告奋勇承担了给肥仔喂饭和陪床的任务。
窦珊珊也挺放心，至于梁永章，心思压根不在孩子身上，全在盘算怎么把这间餐厅占为己有。
入了夜。
梁永章澡都没洗，为了避免下楼时撞见苏雨薇，他等到外头没有动静后，从三楼翻窗爬管道下去。
底下这条小径直通养殖园。
他有种预感，苏雨薇的秘密就在那里。
夫妻多年，他清楚苏雨薇做事有条理，每样菜品从开发，调整到定下都会做详细备案，甚至连供货商和食客资料也系统整理和记录。
他敢肯定，今天的食材不一般。
制作过程，也不是他靠模仿就能炮制出来的。
沿着小路一直走，经过一圈黑压压的树林时，他借着夜色反光，看见一方小池子，里头传来蛙叫。
寂静的夜里，无端叫人心慌。
算了，等下返回的时候再来仔细看看。
他继续往深处走。
发现养殖场里有间花房，几个架子下方贴着“蝗虫卵”和“花蜘蛛”的标签。架子上的盘子是空的。
这不会……也是苏雨薇的食材库吧？
还好他们今天吃的东西比较正常。
他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随便拍了一些照片和视频，然后发现自己迷路了。
手机没信号，连指南针也胡乱打转。
他慌了，只好凭记忆和感觉迎着月光的方向跑，直到终于看见藏在一蓬蓬黑色树影里的别墅餐厅，他跑着跑着踩到了什么软弹的东西，一头栽进了坑里。
嗡嗡嗡的声音在他脸边盘旋，他挣扎地坐起来，挥手驱赶那些豆大的果蝇，手上糊满恶臭黏液。
低头往腿上一抹。
与坑里五条腿的牛蛙对视了。
那是一头头顶长满鼓包的疙瘩大蛙。
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梁永章。
他屏住呼吸，心脏突突跳。
这池子里两条腿，三条腿，四条腿，五条腿的牛蛙都有，还有好多蛙皮都溃烂了，露出红褐色皮下组织。
然后，那只大蛙肚皮一鼓一鼓。
他额上青筋也一鼓一鼓。
苏雨薇！
居然敢给这种东西他吃！
他抓住树枝用力一插。
牛蛙头上爆浆，滋了他一脸。
蛙皮下密密麻麻的寄生虫飞快游动。
很快就沿着黄白相间的脓液游不见了。
梁永章胃里翻涌着。
恨不得把下午吃的全抠出来。
想到手上全是恶臭粘液只得作罢。
他只能安慰自己，今天吃的美蛙鱼头都是煮熟了的。
没事，没事。
好不容易摸到蛙池边缘，猛的缩回手。
该死的居然有电网！
是怕有人来偷这恶心的东西吗？！
愤怒压过了害怕，他拔腿狂奔终于看见一丝光亮。
那是别墅二楼的灯。
应该是儿子醒了易琛在陪他玩。
他拖着泥泞的步伐经过餐厅到了一楼楼道口。
“这么晚了还没睡？”
做贼心虚的梁永章吓了一跳：“苏雨薇你怎么不出声？！”站在阴影里，跟个鬼影一样。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取完食材后后面蛙池还没盖好……”霍随嘴角噙着笑，“梁先生这么晚下来？”
梁永章面色苍白，胃里翻搅。也不确定霍随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干巴巴地道：“我下来喝口水顺便看看珊珊，怕她怀孕睡不踏实。”
“梁先生真是爱护妻子的好男人。”霍随说着往黑夜里走去。
梁永章盯着她从开始到现在复制粘贴般的笑容弧度，一股颤栗爬上脊背，扶着楼梯把手才勉强站住脚。
他逃也似地往前跑了两步，推开虚掩着的一楼客房门，砰地关上了。
窦珊珊却不在房里。
他感觉眼皮抽动。
用指关节揉了揉。
还是难受。
进去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
几条寄生虫在眼球里钻来钻去！
他用手指抠着，根本抠不出来，反而藏进了下眼睑里。
他用力揉搓，想开水龙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
而眼皮不断紧缩，虫子越洗越多。
水！水！
水在哪儿？
对，泳池！
他尖叫着开窗，跳进屋子侧面连着的泳池里。
终于干净了。
他在泳池里肆意游动。
全然没注意到岸边的牌子上写着：食材晾晒，禁止靠近。
*
窦珊珊这边，梁永章偷偷出去的时候她睡不踏实，干脆起床上二楼看儿子。
儿子今天格外乖巧，裹着毯子背对着她一直睡到现在。
易琛在哄孩子方面总算有点用。
呼吸起伏，她不忍心叫醒儿子。
直到隐约听见楼下扑通一声。
这么晚了难道苏雨薇那个贱人还在游泳？
正要开窗往下看。
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是对门房间的易琛酒精上头，听见这边客房的动静看见是女神，过来偷香猎艳。
两人干柴烈火，窦珊珊半推半就。
“不可以，小杰还在呢！”
“他睡得沉，我之前都没叫醒！”
窦珊珊埋头苦干，忽然一团滑腻滑进喉道。
吞了异物，窦珊珊梗了一下，紧紧皱眉，要起身漱口被男人拉住。
“苏雨薇说，活蚂蚁有奇效……”
窦珊珊立马就明白了，娇嗔不已。
两人忘乎所以时，易琛感觉大腿瘙痒，一看全是水泡，他一巴掌拍掉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进裤子里的火蚁，梁俊杰的毯子也应声滑落。
窦珊珊连忙抽身，想替儿子盖上。
她手轻轻一碰。
咕噜。
一块头骨盖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