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又挨骂了，她红着眼抽泣着吸吸鼻子，丁姨心疼地牵着她跟在程凭生和顾寒后面，时不时蹲下来给她擦鼻涕。
“心心不能再说那种话了，爸爸会生气的。”丁姨捏捏程心肉肉的小脸，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可是……”
程心有点分不清做梦和现实了，她明明好像看到了她和一个长得好像哥哥的人结婚了呀……
只是那个人很高，脸要瘦一点，鼻子要更高一点……
唔……
这么说来好像又长得不一样呢……
程心搞不清楚了。
是不是呢？
“没有可是，不许再说了，心心听到没？”丁姨严肃地说。
“心心听到了……”程心低头嘟着嘴说。
虽然搞不清楚梦和现实，但是她能感受到姨姨和爸爸都不高兴她这样说。
程心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她不做让别人不高兴的事情。
“那就乖啦。”丁姨笑了，她抱了抱程心，又站起来牵她的手，手很小很软，抓在手心里很舒服，“心心我们快走吧，爸爸和哥哥都在前面等我们了。”
程心闻言听话地加快了脚步，已经忘掉了刚才的烦恼，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去哪里呀？心心要和爸爸哥哥姨姨去哪里呀？”
“去商场呀，心心不是要去商场吗？”
“要去要去！”程心很激动，“心心要去三场！”
-
顾寒没想到再次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是程凭生要送他去酒店，而是他要和女魔头一起去逛商场。
而且不是去给她提东西。
而是他们陪他去买他要用的日常用品。
顾寒闭上眼。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他需要冷静冷静。
然而他并没有机会冷静，因为程心在后座上非常兴奋，一边鼓掌一边喊着：“三场！三场！心心要去三场！心心要和哥哥爸爸姨姨一起去三场！”
魔音灌耳。
他什么时候可以拥有自己的蓝牙耳机？
顾寒闭眼皱眉想着。
哦不对。
他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手机呢。
毕竟他才5岁。
还不配。
-
到了商场，程凭生想着应该和妻子说一声，看看用不用帮她买点什么，于是他打了个电话。
毫无意外，被挂断了。
他耸了耸肩膀，掩饰自己的尴尬，顾寒很是看不起他。
如果他将来正常地结婚，他也不会允许任何女人这样凌驾在自己的权威上。
丁姨推了个购物车，将程心抱起来放在购物车上面的儿童座位上。
程凭生见状，看了看旁边罗列得整整齐齐的购物车，又低头看看顾寒。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要坐购物车吗？顾寒。”
顾寒：“？？？”
他耐着性子道：“不用了程叔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走路。”
此时，一个老太太推着购物车，里面装着她的小孙孙，看着十分壮实，起码比顾寒高了半个头。
顾寒：“……”
程凭生也看到了，想到顾寒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母，感叹他未免太过于懂事。
于是他推了个购物车过来，也不问他的意见，一把把顾寒从腋下托起来，放进儿童座位里。
“还是坐吧，你还小，逛久了累。”
他知道，小朋友都喜欢坐这个位置的。
顾寒：“……！！”
他只是营养不良！他已经五岁了！
在程凭生没看到的角度，顾寒咬着牙，发誓自己要更早地吃得起肉，喝得起牛奶！
今日之耻！来日……来日……
反正他是会报仇的。
-
“哥哥！哥哥！心心在这儿呢！”
程心看着旁边的哥哥，跟她坐在同样的位置，十分开心地朝他挥手。
“心心在这儿呀！”
顾寒：“……”
别cue他，社死中，谢谢。
不管怎么说，坐着逛商场的确比走路更加舒服，而且以他现在的身材，腿实在是有点短，大人走一步他得走两步……
从节省能量的角度，他只有坐在购物车里，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顾寒勾唇笑了笑。
毕竟他是个商人，将来会拿下程凭生的公司。
不会精打细算是不行的。
“姨姨，心心要吃果冻！”
“姨姨，薯片！薯片！”
“姨姨，朱古力！心心要吃朱古力！”
……
丁姨一样都没拿，她说：“不可以吃哦，心心再吃零食就要蛀牙了，不能吃哦！”
她拿了一包即食海苔，感觉这个相对比较健康，把海苔塞进程心的怀里，说：“这个给心心吃。”
顾寒嗤笑。
这个女魔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妥协？
“啊！”程心抱着海苔一脸惊喜，“这是什么呀？心心好喜欢！”
顾寒：“……”
算他刚才高看了女魔头一眼。
“牙刷……牙刷杯……牙膏……毛巾……浴巾……”程凭生一路推过去，一路快速地从货架上把相对于的物品丢进购物车。
顾寒很无语。
如果不买就算了，既然要买。
能不能给他买儿童用的？
程凭生突然停下，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若有所思。
在顾寒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起码能给他把牙刷换成儿童用的小牙刷时，程凭生拿起了薄荷味牙膏，嘴里念叨着：“小孩子应该要买水果味的牙膏吧？不然不肯刷牙啊，这个要换个。”
顾寒：“……”
谢谢，这个是最没有必要换的。
由于他没有能力，此刻最好韬光养晦，让人觉得他没有威胁，顾寒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是他现在的人设。
乖巧，听话，可怜兮兮。
于是他认命地看程凭生给他换了个奥特曼包装的巧克力味的儿童牙膏。
顾寒陷入了沉思。
这种味道的牙膏刷了牙之后到底有没有清洁牙齿的效果呢？
刷完牙之后嘴里残留的巧克力味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没刷牙？
“水杯……保温杯……咖啡杯……吸管杯……牛奶杯……”程凭生推着他走到另一个货架，一边丢一边念。
顾寒：“……”
咖啡杯就不必……不对，也不一定是给他买的。
闭嘴就好。
丁姨推着程心跟在他们后面，看着程凭生给顾寒光是挑杯子都挑了五个，再低头看看不知道在傻乐啥的程心，心疼坏了。
怎么会有人对别人的孩子比对自己的孩子更好呢？
看心心今天都被她爸爸骂哭多少次了？
逛商场到现在也没说给女儿买个什么东西。
真是偏心偏到家了。
“难道真是女孩轻贱？”丁姨无奈地喃喃道。
“清煎？”这是程心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她抬头看向丁姨，歪着头重复道，“清煎好次吗姨姨？”
丁姨：“……”
有时候心思单纯也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