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姜家的事情，谢总也知道一些内情？”应琮呷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
谢衡序听了，不由得低头一笑。
他就说，为什么锐茂集团有想和谢氏合作的意向，原来都是有理由的。
作为商人，谢衡序没有拒绝的理由。
“早就听说应先生对女朋友宠爱有加，没想到，还是这样的地步。”谢衡序笑了笑，没说自己知情，也没说自己不知情。
茶气氤氲，模糊了两个男人的面容。
两人气场相似，坐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
——
谢衡序曾经和宋家长子宋驰旭是好友。
两人都是家族的接班人，除了私人情谊，生意上的往来，也十分频繁。
当年，宋驰旭察觉父亲宋酩诚似乎在密谋一件大事，便和谢衡序商量能不能从中斡旋，可还没等谢衡序和宋驰旭出手，宋驰旭就出事了。
“事情就是这样。”谢衡序淡淡笑着，言语里，似乎早已没了对好友去世的难过。
应琮点了支烟，夹在指节间，看上去慵懒又神秘。
见他没说话，谢衡序道：“不过我倒是调查了一下你女朋友前男友的底细。”
应琮抬眸，神色冷淡。
“驰旭当年的车祸，并不是意外。”说着，谢衡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从宋驰修到宋驰旭，跳跃有些大，但应琮是聪明人，怎会听不懂。
姜砚溪过来找应琮时，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知道宋驰修有个哥哥，叫宋驰旭。此时女孩的脸上，有些微弱的惊讶。
他们怎么聊到宋家去了？
应琮将香烟拿至一侧，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另一只手，将姜砚溪一揽，拉进怀里。
也没在意谢衡序在场。
“怎么了？”应琮问。
两人凑得太近，以至于姜砚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
“就是想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吃饱了吗？”应琮答非所问。
姜砚溪点头。
“那就回家。”
两人一同起身，谢衡序也跟着站起来。
临走前，应琮说：“谢总不用多想，锐茂之所以有意想和谢氏合作，只是因为看好谢氏。”
没有夹杂任何情分在。
其实在很久之前，锐茂就着手考察起谢氏来了。
可以说，曾经的谢氏和宋氏有差距，但自从谢衡序接手后，谢氏的发展可谓是如日中天。
加上谢衡序洁身自好，从未传出过什么桃色绯闻，所以集团的股票，一直都很稳定。
如今，甚至都有人说，不出两年，谢氏的风头，绝对会压过宋氏。
到时候南城的第一大世家，或许就不再是宋氏了。
应琮带着姜砚溪一路来到地下车库。
女孩有些困了，一上车，就窝进男人怀里睡。
“奈奈。”
“嗯？”
男人欲言又止。
姜砚溪眯了会儿，感觉到他没接话，仰起脸，问：“怎么了？”
应琮俯身：“家里的事情，真不需要我帮忙？”
他说的不是“她家里的事情”，而是说的“家里”。在男人看来，他早已将自己当作姜家的一份子。
姜砚溪有些触动，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那般疏离冰冷，如今，却温柔地抱着自己，温柔地跟自己说话。
好神奇的感觉。
见姜砚溪有些失神，应琮忍不住屈指刮刮她的鼻梁，笑问：“嗯？”
姜砚溪和姜砚书的动作，属实是有些慢了。
加上一直都有人在暗地里阻拦，他们的进度，可谓是效果甚微。
“你不是一直都在帮我查吗？”女孩任性地开口。
男人出乎意料的一愣。
是啊，她多聪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猜不到自己在查这件事。
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女孩继续凑近，道：“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应琮点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你说。”
应琮正要开口，姜砚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谢霜霜打来的。
对方雀跃道：“溪溪，明天陪我去试礼服吧？”
姜砚溪微愣：“去哪儿试？”
谢霜霜说了个地址。
两人天南海北的又聊了一阵，不知不觉，就到了揽岛。
应琮带着姜砚溪下楼，一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两人。
姜砚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应琮，见男人神色严肃，一副不悦的模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应昌儒没好气道。
应琮气笑了，道：“这是我们家。”
言外之意，我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姜砚溪意外地看了眼应琮。
应昌儒冷哼一声，扫了眼姜砚溪，显然不认可。
姜砚溪有些发怵。
身侧的男人，安抚地捏捏她的手心，似乎在说，没事的。
进到客厅。
姜砚溪主动给应昌儒倒了杯茶，从容地喊了一声“叔叔”。
应昌儒看向应琮，道：“你不是还有工作处理吗？去吧。”
明显是要和姜砚溪单独聊。
应琮自是不愿意离开，坐在姜砚溪旁边，不为所动。
见父子俩僵持不下，姜砚溪出言打破，她对应琮说：“没事，你去吧，我和叔叔聊。”
应琮不放心地看着她。
“真的没事。”姜砚溪笑了笑。
“放心吧，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应昌儒说。
这下，应琮才舍得离开。
男人三步一回头，生怕自己姑娘被老爹欺负。
应琮何时这样过。
不稍片刻，客厅里，只剩下姜砚溪和应昌儒。
安静的室内，只听得见茶壶里水开的声音。
“你和阿琮，我不同意。”应昌儒开门见山，“我查过你，北城姜家的女儿，可惜，姜家已经破产了。你配不上他。”
姜砚溪得体一笑，全然没有因为他直戳伤疤而露怯半分。
这让应昌儒有些意外。
“是，家里的事，我没办法改变。”姜砚溪说，“确实达不到您门当户对的要求。”
“既然你知道你们的差距，那为什么还缠着阿琮不放呢？”应昌儒此时觉得，姜砚溪就是对应琮另有所图。
“叔叔。”姜砚溪稍稍正色，“我和阿琮，是因为互相喜欢，才走到一起的。”
“哦？是吗？可据我所知，他在帮你调查姜家覆灭的真相。你说，这不是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