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柠懒得理会，只用神识扫过去，像在说“再吵便将你塞回系统空间关五百年，让你跟忘川的淤泥作伴”。
小四赶忙噤声，只剩小光团在意识里气鼓鼓。
可商无垢半点不觉得少，反而觉得“每周都有零花钱”是天大的好事。
她在河底连块干净的果子都没得吃，现在有妈妈还有零花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她当即点头，小脸上满是雀跃：“谢谢妈妈，一百够了。”
“绯绯不买玩具，就买甜甜的果子，一颗能吃好久呢！”
“嗯，懂事。”
商晚柠满意点头，觉得这小邪神比陈瑜好糊弄多了。
当年陈瑜精得像只猴，想从她手里抠香火点，比让生死簿自己翻页还难。
但口头约定不够，得找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将小邪神牢牢绑在身边，省得日后作乱。
商晚柠弯腰，“绯绯，朕是幽冥女帝，说话算话。”
“答应做你监护人，就会对你负责。但你也要守承诺。”
“听话、工作、不闯祸，更不能擅自离开地府。”
商无垢攥紧小拳头，用力点头。“绯绯一定听话，绝不闯祸，也不离开妈妈。”
“很好。”
商晚柠伸出右手，指端泛起淡淡金光。“为了让约定更有约束力，我们签份契约。用朕的神血见证，契约有效期间，朕一直做你监护人，你也能一直留在朕身边。”
“神血契约？”
商无垢盯着这抹金光，眼睛里满是好奇，还有一丝本能的渴望。
这神血里的能量，让她觉得暖洋洋的，比河底的淤泥舒服多了。
“对。”
商晚柠解释，语气带着诱导，“神和人不同，成年要很久，几万年、十几万年都有可能。”
“朕看你年纪小，契约期限暂定十万年。十万年内，你听朕的话，朕保你在地府平安，还教你修炼功法。”
“以后谁欺负你，地府帮你揍回去。”
十万年？
小四在意识海里又炸了，“宿主大大，十万年！这是绑一辈子啊！太狠了，你这契约跟卖身契差不多了。”
商晚柠不想理会某个滤镜统。
只等商无垢回答。
商无垢不懂十万年是什么概念，只听见“一直留在妈妈身边”和“教修炼”。
对她来说，能留在给她名字、给她零花钱的妈妈身边，就算一百万年也愿意。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头碰上商晚柠泛着金光的指端。
触感传来，伴着一股暖意顺着指头往身体里钻，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宛若晒到太阳的小猫：“绯绯愿意签契约，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十万年也没关系。”
商晚柠眼底闪过得逞的笑。
金光顺着商无垢的指头钻入手掌，在手腕绕了十圈，化作金色印记。
上面刻着的神纹，是幽冥女帝独有的契约符。除非商晚柠主动解除，否则永远有效，连天道都改不了。
“契约已成。”
商晚柠收回手，看着无垢手腕上的印记，满意点头，“从今天起，你是朕的女儿，也是地府小殿下。”
“但记住，身份是朕给的，敢闯祸，朕随时能收回来。”
“到时候连零花钱都没有了。”
“绯绯记住了！”
商无垢摸了摸手腕上的印记，只觉得暖暖的，像妈妈的手碰过的感觉，舒服得想蹭一蹭。
都铎在旁看得清楚，心里偷偷佩服陛下的腹黑。
这才多久啊！
就把刚孵化的邪神哄得团团转，又是签契约又是定零花钱，将“拿捏”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换做其他神，说不定早被小邪神的可爱外表骗了，哪会想这么周全。
商晚柠转向识海里的光团，“小四，麻烦去商场找份合适的契约文书。”
“要明确标注监护人权利、被监护人义务、香火点分配细则，越详细越好……”
“将每周一百零花钱、工资全额上交、禁止擅自离开地府、不许偷吃忘川脏东西这些条款全写进去，一个字都不能漏。”
小四急得电子音发颤，还想挣扎：“宿主大大，商场的契约都是正经神契，你这些条款太苛刻了……”
“而且‘不许偷吃忘川脏东西’是什么啊！绯绯只是个七阶幼神啊！”
“少废话。”
商晚柠:“找不到？朕便扣你零花钱，没有小钱钱，看你怎么撩统妹。”
“别，我找 赶紧找。”小四赶紧行动，识海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宿主大大放心，我这就筛监护人专属契约、未成年神约束条款，保证条款全写上，一字不差。”
“连‘每周只能吃三颗阴市百味楼果子’都加上。”
商晚柠心满意足了。
垂头盯着身边的商无垢。
小家伙正好奇打量房内的摆设，雪白长发随着动作晃荡。
她偶尔伸舌头舔了两下嘴唇，露出两颗尖牙，又乖又透着点邪气，宛如刚被驯化的凶兽。
“饿了？”商晚柠问。
她记得小四说过，邪神孵化后要补充能量，商无垢虽吸收过河底的污秽，吃点正经东西能更安分。
省得它饿极了啃活人。
商无垢当即点头，“饿，绯绯想吃外面的大肘子。”
“外面?大肘子?”
“对，大肘子，有十几只大肘子。”
“好香，好想吃。不过，妈妈比大肘子香万倍。”说着，商无垢对着女帝流口水。
“绯绯可以舔妈妈吗？”
孩子，说什么虎狼之词。
朕是正经神！！！
商晚柠眉心一跳，对着小邪神就是一击弹一闪。
“唔！”
商无垢吃痛地捂住后脑勺，雪白的长发耷拉下来，遮住那双瞬间蒙上水汽的眼睛。
她不敢哭，只委屈地瘪着嘴，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感。
方才对着女帝流口水的馋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乖得有些可怜。
“记住，朕不能舔。”
“活人也碰不得，那些有心跳、会呼吸的生灵，哪怕是凡人，也绝不能视作食物。”
她深知邪神的本能，若不趁早掐断这危险的苗头，日后指不定闹出多大乱子。
地府可经不起一个饿极了就啃活人的小邪神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