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柠，是你吗？”
话音刚落下，“噗”一声轻响，空气似被戳破的粉红泡泡。
商晚柠直挺挺杵在浴室门口，差点撞上林苒的鼻尖。
玄色寝衣松垮垮的，丸子头毛茸茸炸开几缕，脸颊飞红，眼神飘忽不敢看人。
手指头抠着袖口的绣线，扭得布料快起毛了。
林苒：“！！！”
她真就随口一诈！
女人第六感作祟，觉得空气里有抹熟悉的冷梅香。
可堂堂幽冥女帝，偷看人洗澡？这念头太离谱，林苒自己都不信。
结果，陛下真干出来了。
商晚柠喉咙滚了滚，眼神黏在墙角瓷砖缝上：“咳，朕路过。”
“感应到这边……呃……能量波动异常。对，异常！怕有邪祟作乱，不放心，就扫了一眼。”话音越说越小，最后蚊子哼哼似的。
林苒瞅着商晚柠快把袖口抠出洞的手指头，又瞟了眼对方红透的耳根。
挺直的肩膀忽地松了，心底被冒犯的羞恼，全然散了，还有点想笑。
陛下这撒谎的本事，简直比陈瑜偷看魅魔小姐姐被抓包还要搞笑。
“哦~能量波动啊。”林苒嘴角往上翘了点。
“那陛下看清楚邪祟长什么样了吗？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
商晚柠噎住，耳根更红了，憋了半天：“没、没看清，跑了。”
“跑了就好。”
林苒点点头，没戳穿某神的一本正经。扯过搭在椅背的干发巾，慢悠悠擦着发梢的水珠。
“陛下既然来了，帮个忙呗？”
商晚柠猛然抬头：“什么忙？”眼神亮了几分，又赶紧压住涩涩。
(灬? e?灬)
林苒把毛巾扔回椅背，转过身，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截白皙小腿。
“明天当我一天女朋友，好吗？”
商晚柠脑子“嗡”地一下，卡壳了。
女朋友？体验卡？阿苒这是~羞〃?〃糊涂了？
还是故意说着反话。
“就一天。”林苒继续补充说。
眼底深处却像蒙了一层薄雾，摸不见碰不着。“以后的机会不多了。”
她看着林苒平静的脸，那点扭捏和尴尬突然被更大的酸涩盖过去。
阿苒知道，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没质问自己偷看，没生气，反而要一张女友体验卡。
商晚柠喉咙发紧，用力点了下头：“行！”干脆利落，没半点犹豫。
林苒笑了，是真心的笑，眼角弯起细纹：“那说定了，今晚陛下睡地板。”
“地板？”
商晚柠眉毛一竖，“女朋友体验卡不是从现在开始？”
她理直气壮往前一步，挺了挺d+。“女朋友，当然是睡一起。脑袋长包，才会想睡地板。香香软软的女朋友，不好嘛？”
林苒：“……”
【行吧，您是陛下您说了算。】
林苒将灯关了，双人床陷下去一块。她规规矩矩地平躺，呼吸放轻。
身边人挨得极近，冷梅香混着点香火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安静了没五分钟。
一只微凉的手，悄咪咪从被子底下探过来。先是小心翼翼搭在林苒小臂上，指尖蜷了蜷，像试探水温的猫爪。
林苒不敢动，闭着眼装睡。
猫爪胆子大了点，慢吞吞往上挪。滑过手臂内侧细腻的皮肤，目标明确，直奔腰侧的下面。
指尖刚触到小裤裤布料边缘，林苒眼皮都没抬，“啪”一下拍开那只作乱的爪子。
“嘶……”商晚柠小声抽气，爪子缩回去，老实了十秒。
十秒后，猫爪子又来了。
这次更狡猾，贴着林苒后腰的曲线往下溜，试图钻进睡衣下摆……
林苒在黑暗中精准翻身，一把擒住探向自己的手腕，手劲不重却足以制止。
“陛下。”她无奈道。
“体验卡可不包括夜间深入交流。我可不想被你欺负几天，下不了床。”
商晚柠的手腕被牢牢扣住，指尖离目标仅差一寸。不甘心地挣了挣，纹丝未动。
黑暗中，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清晰映出被拆穿的气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朕冷！”她闷闷地憋出一个理由。
林苒几乎嫣然失笑。
八阶神只会怕冷？这话连鬼都不信。
她非但没松手，反而将不安分的爪子拽进自己的被窝，径直按在小腹上。
“捂手可以，其他地方不行。”
掌心下是隔着轻薄睡衣的温热。商晚柠指尖微僵，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烫。
试探着动了动食指和中指，立刻被林苒的手死死按住。
“睡觉。”林苒闭眼命令道。
商晚柠抿紧嘴唇，享受着掌心传来的暖意和手下那截柔韧的腰线。
【罢了，捂手就捂手。】
不甘心地又弯了弯指节，商涩涩老实了下来。
【哼，小气。】
【等朕寻着机会……花样不带重复的……】
次日清晨，阳光刺眼。
商晚柠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欲念憋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换下凤袍，套上林苒的米白色卫衣，配上浅蓝牛仔裤。拆了丸子头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乍一看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眼神过于锐利。气势太盛，显出几分格格不入。
“第一站，看电影。”林苒直接拍板决定。
电影院人潮涌动，爆米花的甜腻味夹杂着各种活人味。
商晚柠皱着鼻子，如同误入人群的大型猫科动物，浑身透着警惕的紧绷。
林苒买了两张电影票，是一部轻松搞笑的动画片。
放映厅灯光熄灭，商晚柠抱着超大桶爆米花，腰背挺直地坐着，神识锁定在银幕上。
剧情在她看来颇为幼稚，角色夸张，周围笑声不断。女帝陛下嘴角抿紧，一脸“不过如此”的嫌弃神情。
直到主角团跌入一个布满发光蘑菇的奇幻洞穴。斑斓的光影流转在商晚柠面上，捏着爆米花的动作停顿了。
双眸微微睁大，瞧着这些荧荧发光的菌类，低声自语：“忘川下游的‘鬼萤菇’？形态倒是相仿，只是这颜色过于艳丽，一看便知无毒。”
林苒忍俊不禁，顺手往商晚柠嘴里塞了几颗爆米花。
商晚柠下意识咀嚼，甜味在舌尖化开。眨了眨眼，又伸手抓了一把。
“咯嘣……咯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