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就差念邱少哲的身份证号了啊。
宁清听出了某人话里话外的拉踩意味，抬眸时又瞥了他一眼。
司越也不替自己辩解，只是对着他笑着眯起眼。
坏话嘛，就是要让人能够从中对比分析得出利弊的。
宁清这么聪明，一定能够听出他的意思。
不过不能也无所谓。
他可以硬抢。
某个从初次见面时就产生的念头又一次地踊跃上脑海，司越眼底的笑意又突然地浓厚了几分。
宁清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开口，就这么和他沉默地对视着。
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安静却又莫名和谐，甚至隐隐夹杂着几分若即若离的暧昧。
一旁的陈述看的是一阵目瞪口呆。
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司越，只是男人一向高冷，偶尔见上一面的时候也都是保持着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别说是说话了，就是连对视都没有的。
他什么时候见过司越这副温情脉脉的模样啊。
真是不可思议。
要是来个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宁清先生和司少帅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呢。
陈述悄悄地收起了自己刚才那副颇显丢人的震惊姿态，隐晦地用余光去打量着自己的老师和某位凶名在外的少帅。
平常惯于握枪杀敌审讯的手现在居然也会这么温柔地替先生按摩肩膀。
真是让人难以置……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余光瞥见按在青年肩膀上揉捏的那只手，陈述猛地反应过来不对。
“司少帅，您这是……？”
目光凝视着那只手，陈述不由得开口出声道。
安静的氛围被破坏，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一旁的陈述。
“陈少爷今天倒是空闲。”
目光不复刚才的温和柔情，司越的眸子一点点淡下温度，目光上下打量了陈述一番。
陈述：“……”
这是针对吗？这是针对吧！
先生！你看看他啊！先生！！！
“……”
宁清接收到了自家学生眼神里的求助讯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别吓他。”
清冷的嗓音低声道，言语间自然却又隐约带着一股子无奈。
他抬手拂开了又摸上自己肩膀的那只手，身体前倾离开了身后男人所侵占的领地范围。
“这么护着你的学生？”
司越挑了挑眉，眼神戏谑。
他的唇角不受控地上扬，反问的话语里不见丝毫的责怪。
宁清没理他，只是俯身去拿自己的杯子。
司越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他。
刚才那句有些逾矩的话也就只有一个宁清敢在他面前这么说了。
毕竟在绝对的身份差异前，没人敢去招惹一城少帅。
能说出这句话的一方不是与另一方关系亲密就是在另一方的纵容下对他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信任。
只有关系不一般的人才能那样自然地说出一句嗔怪又无奈的话。
司越几乎是在那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就想清了这一点。
比起起某个挂名的未婚夫和这个学生，在宁清心里，应该还是他更可靠一些吧。
只被青年用这短短几个字就哄好的少帅好心情地想到。
“先生……”
陈述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司越的脸色，然后喊了宁清一声。
宁清侧头看向他。
陈述想开口夸一夸两人的关系，顺带着侧面打听一下司越和邱少哲的关系，只是这话都还没出口，那边司越一个眼神就过来了。
陈述：“……”
少帅，你好歹装一装呢？
他也没招惹过司越吧……
“怎么了？”
见他一直不开口，宁清也有些疑惑，仰头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恩，很正常的表情，没有问题。
宁清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就是在想邱少哲怎么不见了。”
陈述的话在嘴里转了转，最后抛向某个不在场的人。
“不清楚，他说有幢生意要谈。”
提起邱少哲，宁清的语气明显就淡了许多。
他是真不清楚邱少哲又弄什么去了，不过邱府派来的小厮没走，那他就不会被单独扔在这里。
听了宁清的话，陈述的表情里也带上几分嫌弃。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靠谱。”
“他这样的人，要不是靠逼迫，怎么可能和先生在……哎！”
抱怨的话戛然而止。
宁清抬手重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微微加重了语气。
“安静一些。”
陈述捂住了额头，眼神不满，但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我知道了。”
宁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站在他身后的司越垂眸看着师生俩的哑谜，唇边的笑意依旧，可眸中的神色却已经淡了下去。
他派去调查宁清和邱少哲在临安过往的人还没回来，这会儿对于两人口中说的并不太清楚。
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惯了的司少帅并不喜欢这种对心上人一无所知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不打算再放任话题流向自己未知的方向，司越伸出手搭上宁清的肩膀。
“明天有时间吗？”
掌心和指腹轻轻揉捏着青年肩膀处的衣服，缓慢又来回摩挲。
宁清整个人几乎都被他捏着肩膀压在了沙发上，原先放在陈述身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收了回来。
“……什么？”
“我说。”
司越低头和他对视，耐心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明天有时间吗？”
“不方便出门。”
不清楚男人骨子里又卖得什么药，宁清明确地给出了拒绝的答复。
这也不是说辞，邱家不会放他一个人出来的。
除非是陪同着邱少哲出门，但邱少哲和他的关系本来也就不好，这次出门都是因为邱家那两位的缘故。
“不方便吗？只是出门散散步而已。”
司越面上神色平静，垂敛的眼眸似是真的疑惑那般。
“只是几个老朋友聚一聚而已，少哲也会被邀请。”
“一起来吧，嗯？”
他俯下了身，干燥的薄唇几乎要贴上宁清的耳廓。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尖，一瞬间就将肤色正常的耳尖染成了一片薄红。
“一起去吧。”
“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