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夏带着公安匆匆赶到码头。
“公安同志，就是他们要砸我们家的船！”
江肆年回头看见林晚夏微怔，再看见她身后的公安顿时有些头疼。
这回真麻烦了。
***
派出所装不开这么多人，都蹲在院子里。
江肆年跟所长在办公室密谈，其余人等在门口。
林晚夏坐在门边的长椅上发呆。
她在想江肆年这几个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一个人干七八个混混还说是个人武力值高。
但是他们六个干六十个，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就算都是退伍兵，那个年纪最大的康志杰得三十大几。
退伍了都能有这样的战斗力？
就这身手又为什么退伍呢？个顶个都是尖子兵吧？
“嫂子！嫂子！”
“林晚夏！”
林晚夏思路被打断，往门外看去。
一声声嫂子听着怪诡异的，凭白感觉辈分上去了。
虎哥用比看见“菩萨”还虔诚的目光巴巴地望着她，“嫂子，你出来下呗？”
林晚夏眉梢轻挑。
“嫂子，求你了，你出来下。”
林晚夏推门走到虎哥身旁，“干什么？”
“嫂子，你帮我跟年哥求求情行不？我真知道错了！主要我真不知道年哥是当兵的。要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到你摊子上捣乱。”
林晚夏睫毛忽闪了两下，没吭声。
“我们不该把歪主意打到你们家船上去，要不然也不能看见炮……不该看的。嫂子求你了，帮我们说说情。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龙虎帮都把你当菩萨供着……”
林晚夏垂眸。
原来如此。
她想起来了，头一次参观江肆年的渔船时就觉得不对。
林晚夏上辈子的主业就是造船设计师，甚至还参与过航母的设计。
之所以说甚至，是林晚夏觉得是但是没有证据。
偌大的航母，被分成很多部分由不同的造船厂设计制造。
唯一知道航母全貌看过总设计图的就是航母总设计师。
她年纪轻轻没那么高的权利接触的是部分设计。
但是，她没见过航母的设计图却看过无数军船、渔船、远洋船的设计图。
当时她感觉眼熟的地方就是放武器的地方，只是改成渔船后被拆除了。
难怪江肆年他们这么高武力值却伤着回来，还没打着什么鱼。
陈斌的船还没江肆年船的三分之一大，却带回了他们三倍的海鲜。
难怪星星总说大院的事，从来不提大院以外。
难怪星星明明有爹却总吃百家饭。
江肆年根本就没退伍。
当然，也该虎哥倒霉，他们窥探到了军事机密。
林晚夏给虎哥爱莫能助的眼神，“这事，我真帮不了你。”
“嫂子，求你了。你帮我们说说情。我们不想被当二鬼子抓起来。我们真知道错了。”
“你觉得军国大事有我说话的份儿？你太高看我了。”林晚夏转身想回屋。
“不是，嫂子，也不需要你多说啥，你就帮我们传个话。比起把我们关起来还不如出海的时候带上我们。我们都是渔民出身，水性好懂天气，对246海域也算熟，带上我们总比把我们关起来吃牢饭有用。”
“你的提议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林晚夏回头，江肆年和那个所长不知道时候来到门口，正站在她身后。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江肆年对林晚夏道。
林晚夏点点头，跟江肆年并肩走出派出所。
“你……”林晚夏只说了一个字又闭上嘴。
“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是不是还没退伍啊？”
江肆年点头。
“啊？那我……你……”林晚夏急得语无伦次。
“别怕！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半公开的，主要保密对象不是老百姓。陈斌他们都知道，和我们一起出海的那些渔民们也都知道了。不跟你说，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其他国家的海军能伪装成海盗伪装成渔民，他们也一样。
在某种程度来说这是公开的秘密。
就算之前是绝密，上次出海闹了不小的动静，最起码己方渔民们都知道他们不是渔民。
林晚夏点点头。
江肆年瞒了她这么大的秘密，偏她还说不出指责的话。
沉默了半晌，林晚夏开口：“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星星的。”
她想了半天，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谢谢。”
***
江肆年最后还是带着虎哥他们一起去公海了。
像虎哥说的，关着他们不如带上他们，而且他们人品有问题，爱国这方面没问题。
虎哥他们走后，林晚夏可以安心摆摊卖烧烤和铁板鱿鱼。
还雇佣了雷彦军当活计。
自从机缘巧合帮林晚夏看了半晚上烧烤摊之后，雷彦军对此很有兴趣，愿意给林晚夏免费当帮手，就为了学烧烤的收益。
林晚夏正好忙不过来，答应一个月给雷彦军五十块钱，并且表示等攒够钱买渔船就把烧烤摊转让给雷彦军。
“你要买什么样的渔船？我认识卖渔船的啊！”
“我打算买木料自己做。”
“别啊！现在人家都流行水泥船，便宜还好用。这么说吧！同样的一艘船，水泥用料是木船的四分之一，是钢船的一半，价格更是便宜不少。”
“水泥船？”林晚夏其实听过水泥船，只是这个词对她来说有点久远。
就好像历史中的事物突然出现在眼前，有点不适应。
水泥船是五六十年代开始兴起的，在改革开放初期也就是现阶段一度成为主流。
除了造价便宜、结实耐用之外还因为我国钢材紧缺，有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当然，水泥船有优点就有缺点，比如自身配重比木船和钢船都要重，并且只能在近海航行不易去远海。还有就是抗冲击性差。
万一大型水泥船沉了，那就是人造暗礁，坑人神器。
雷彦军还在努力游说林晚夏，“一艘五吨的水泥船只要五六百块，你摆几天摊就够了对不对？剩下的钱还可以置办捕鱼的装备。水泥船是稍微丑了点儿，但是等你有钱了可以再换木船或者换铁船。”
林晚夏承认，她有点心动了。
毕竟对贫穷的她来说，光便宜二字就足够让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