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馆里练到九点半才作罢。
朱沫一身热汗，心情却是爽快的。
果然不愧是国家级的教练，短短几个小时，就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受益匪浅。
一小时一万元，花得还是挺值得的。
他本想请莫清芳吃宵夜，被婉拒了。
叫了滴滴，返回住所。
由于这几天五大联赛并未出现大的冷门，加上练了一晚上，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赵清颖回来的开门声，似乎还来敲一下房门，但他并未理会，一觉睡得天亮。
醒来，喝一杯水和补充一些轻食，就到附近公园进行了约一小时的晨跑。
早上一走进班级，就迎来一片异样的目光。
坐在座位上，同桌刘胜挤挤眉，说：“我说哥们，最近忙啥呢，请假了一礼拜，昨晚又没来上自习课，陈老师昨晚在班上发飙了。”
朱沫不在意地说：“最近有点事。”
说真的，已经上过一遍，他还真的有点不想来上学。
手头上的事一忙完，能坚持来学校，对他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能什么事？”
“总有点事吧。”
当当当——
早读时，陈老师一走进班级，就一眼锁定了朱沫，说：“朱沫，出来一下。”
朱沫摸了摸了鼻子，跟着陈老师来到楼梯拐角处。
陈老师逼视着他，询问：“朱沫，老实跟老师说，请假一个礼拜没来学校，都干嘛去了？你跟我说生病，可我看你的气色一点也不像。”
朱沫嘻笑道：“陈老师，我气色好，您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陈老师一怔，她记得她这个学生的性格属于沉闷型，而现在却一脸轻松，甚至显得轻浮。
她不由板起脸，口气加重：“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请假要有正当理由，如果情节严重会被责令退学的，你知道吗？”
说着，似乎又觉得自己说话太重，声音放缓：“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将重心放在学习上。不要以为现在成绩还可以，要知道课程如何落下太多，到时候想追都不上。”
朱沫听出了陈老师的关切之意，正因为是善意，他才觉得头疼。
“今天就要进行期中考，昨晚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学习资料，让你回去补一补，结果你竟连晚自习也没来。”陈老师一脸失望。
朱沫有些意外，他记得上一世陈老师对他关心是有，但没这么夸张。
这怎么回事？
摸了摸了鼻子，说：“陈老师，其实我虽然没来学校，一直有在自习，说不定会考得比以前好。”
陈老师脸都黑了，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学习比我们上课教的，还管用？”
朱沫也不谦虚，说：“那陈老师，如果这次期中考，我能考进年段前十名，以后不来晚自习可以吗？”
陈老师脸更黑了，胸口都开始起伏，生气道：“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能考进年段前十名，不来晚自习，可以吗？”
“好，好，那就如你所愿，如果你能考进年段前十，我特许你不来晚自习，要是没有，天天给我留下来复习。”
“那老师，咱一言为定。”
“哼！”陈老师拂袖而去。
朱沫暗觉好笑，远远对着她背影喊道：“陈老师，记得我们的约定，一定要说话算数啊！”
恰好有老师经过，不明所以，就去询问陈老师。
陈老师明显在气头上，说了出来。
不一会，朱沫声称期中考，要进年段前十的豪言，就传遍校园。
“我去，他哪来的勇气，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一来就说要考进年段前十名？这是不把我们日以继夜的寒窗苦读，放在眼里吗？”
“我记得他之前也就二十名开外，总分和第十名差了五十分，到了尖子生这一级别，想提升一两分都十分困难，他这是翻越50分这座高山吗？”
“哈哈，我听他班主任说，他觉得自习比老师上课教的还管用，你猜怎么着，他班主任气得脸都黑了。”
朱沫再回教室，就见大家看他时，都一脸古怪神色，走过路过，都在窃窃私语。
班长突然拦在他前面，生气道：“朱沫，你怎么和陈老师说话的？你没来学校的这段时间，陈老师有多关心你吗？四处找人要你的电话……”
朱沫懒得和她纠缠，一个蛇步滑行，擦着她的肩膀绕过去。
“你……”
班长气得直跺脚，眼睛如果能杀人，此刻怕是已把朱沫千刀万剐。
“真是无可救药！”
朱沫一回到座位，就见刘胜目露崇拜之色，说：“哥们，你真是勇啊！连咱班的母老虎……啊，不，班长兼校花，都敢无视！”
坐前桌的两位女生虽没转过来，耳朵却已竖成天线，显然都想听朱沫怎么说。
朱沫笑笑不语，原本还想低调点，悠着点考个前十就好，现在不好意思了，他要第一。
作为考过一次的人，期中考会出什么题目早在脑海里。
刘胜见他还笑得出来，惊道：“我说，你知不知道要是没考进年段前十，会怎么样吗？哥们，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以前不是这样子。”
隔壁桌一位女生冷哼道：“我看他是想哗众取宠，等着被笑话吧！”
“就是，想摆烂也不是这个办法。”
不巧的是，期中考的第一科是陈老师的英语。
试卷一分下来，陈老师也赌气上了，就站在朱沫身后，双手交叉环抱，眼睛就差一直盯着朱沫做题。
刘胜脸都黑了，他还指望着像以前，借朱沫的试卷观摩下。
两边的同学则一脸戏谑的表情。
谁不知道，陈老师这个人最喜欢较劲？
朱沫浑不在意，下笔如飞。
半小时后，做完最后一道题，转身双手托着试卷交给身后的陈老师。
不过半小时就交卷，虽然是在考试中，依然引起一片惊呼。
但紧接着，所有人就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噤若寒蝉。
陈老师面若寒霜，说：“你确定要交卷？”
班长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道：“朱沫，你不要太过分，想哗众取宠，也不是像你这样子。”
朱沫有点不耐烦了，说：“我做完了，能不能交卷？”
班长气得脸都红了，说：“陈老师，我建议现在就给他批改卷子！让大家看看他能考几分。”
说完，还朝朱沫的后背狠狠瞪了一眼。
陈老师用力捏着试卷，咬着牙说：“先回座位，我现在就给你批改。”
说完，腰肢摆动着夸张的幅度，走向讲台桌，打开试卷现场批阅。
一场本该紧张的期中考，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