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行商们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停歇没多久的唉声叹气声、哭天抢地声,又出现了。
……
张楚他们所骑战马,皆是产自天极草原的“踏云马”,本就以耐力着称,负两百斤百里奔袭亦不过等闲。
在歇息了一整夜后,更是爆发力十足,载着一群归心似箭的人,一路向东南方向奔去。
越过一座又一座山,踏过一条又一条河。
狗头山已遥遥在望。
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却扰了众人回家的好心情。
却是一群马匪,在马道上嬉笑着纵马冲撞流民,那一张张欢快的面容,一声声酣畅的大笑,令张楚不由的想到了一种名之为足球的运动。
但他们踢的不是足球。
而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周围围观的,也不是可爱的球迷。
而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张楚他们人不多,但数十匹踏云马一起奋蹄狂奔的声势却是不小,这些个马匪隔着一里地就听到了马蹄声。
但踏云马快,等他们明白事情不大对劲儿,舍了追逐的玩物集结时,张楚他们已经冲入他们百丈之内。
“吁。”
张楚勒住青骢马,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一具具被马匹践踏得不成人形的流民尸体,右手落到了惊云的刀柄上。
这人呐,为什么一定要作死呢?
他都已经准备熄火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难道活着不好吗?
“哈哈哈,列为可是太平城的好汉?”
马匪之中,一条颧骨处有刀疤直至嘴唇的精悍汉子,穿着一身不伦不类锦缎劲装,越众而出,大笑着朝张楚他们拱手打招呼。
笑声很豪气,很好江湖中人的风范。
只是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出卖了他慌乱的内心。
骡子见了这人,催动胯下战马行至张楚身侧,面容阴鸷指着那刀疤汉子道:“楚爷,此人便是‘过山风’魏夫。”
没有过多的叙述,只是一个简单的姓名,就将前因后果摆在了张楚面前。
“哦。”
张楚微微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先回去,叫点人下来,待会儿我们去一趟十魁寨。”
“是,楚爷。”
骡子啜着牙花子,笑得有些像李正:“来十名弟兄,跟我走!”
十骑纵马上前,簇拥在他身后,纵马前行,径直与一群马匪擦肩而过。
众马匪想动手拦下他们,却又没这个胆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骡子等人远去。
背地里给太平城添堵,恶心恶心太平城的胆子他们是有的,还很大。
但杀太平城的人,他们是真没这个胆量。
传说太平城那个光头大佬,可是带着三百号人就敢冲击北蛮军营的绝世凶人!
北蛮子多狠啊,连镇北军都能撵着杀!
那个光头大佬连北蛮子都能杀那么多,岂不是比北蛮子还凶?
魏夫最后一次确认,前方那数十骑中,没有光头,眼神也渐渐阴戾了下来。
他扭头望向骡子的背阴,眼神中有一抹凶光在蠢蠢欲动。
他在考虑,是不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这里的人全宰了!
完事了把尸体拖到山里一埋,谁能查到他头上?
然后,还没等他豁出去,就听到“铿”的一声。
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
他猛地的一回头,就见前方那数十骑的最前方,一个短发青年,抓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对着自己。
“砍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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