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后，姜璃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精疲力尽。
中午醒来的时候，沈意阑少见地没有上朝，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她被沈意阑圈在怀中。
沈意阑正张着一双含情目看她，“公主醒了？”
“嗯……”姜璃开口，发现嗓子还哑着，忍不住瞪了沈意阑一眼。
“昨晚公主还满意吗？”
“大白天说什么呢……”姜璃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看他。
沈意阑一脸无辜，“臣问的是昨晚的宫宴，公主说的是什么？”
“宫宴……”姜璃重新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除了有点冗长，其他都好。”
“冗长……那臣日后再多学些花样。”
沈意阑笑中带着戏谑，姜璃伸手锤了他一下，“我说的是宫宴！”
“臣说的也是宫宴。”
沈意阑这人，说浑话也这么……理所当然。
“公主还记得昨晚答应过臣的事吗？”
“什么？”她还真不记得了。
“昨晚公主不是和臣说好了，只要臣一个吗？”
君子有度，可惜他不是君子。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别人给了他一些东西就不可避免地想要更多。
“你之前不是不在意那些男宠的吗？”
“之前是装的。”沈意阑指尖圈起她的发丝把玩，“臣心里在意得很。”
“公主昨晚已经答应，就不可以反悔了。”
“可是……”
“他们会的，臣也可以学。”沈意阑又圈了一缕发放在手心，“所以……只要臣一个人就够了。”
沈意阑长得太好了，即便是端着一副明月清风的模样说这些话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清朗，倒是为他染上几分尘俗，让人不自觉想要陷在他身上。
“好吧。”反正把他们留在府里也用不上，“那你找个时间安顿好他们。”
“嗯。”
“能不能把小白留下？”完颜安可是个危险人物，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不安心。
沈意阑指尖顿住，“不行。”
“小气鬼。”
“嗯，臣就是小气鬼。”
“沈意阑，你有很多事没告诉我，是不是？”
沈意阑暴露得太明显，有些话她只和秋娘说过，沈意阑却转头就知道了。
秋娘也是沈意阑的人。
“秋娘是沈意阑的母亲。”小七的话在她脑中炸出一声雷。
她原以为秋娘也是沈意阑安插在宫中的眼线，竟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么深的关系……
“嗯。”沈意阑没有否认。
“所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沈意阑终是叹了口气，“阿璃，我不会伤害你。”
灭了她的国，要了她的命，怎么能不算伤害呢？
但既然沈意阑这么说了，便相信他好了。
“小七，查询任务进度。”
“当前任务进度为：
男主好感度90%
气运保有值90%
任务完成度90%。”
90%……
看不出来，沈意阑还是个色鬼。
昨天晚上好感度上升的消息叮得她脑子都麻了。
“其实之前有30%的好感度是隐藏好感，昨天晚上才显现出来罢了。”
“隐藏好感？”姜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可能是沈意阑心里的爱与恨一直在纠结，才导致出现了隐藏好感吧。”
姜璃回想一下，好感度确实是在沈意阑确认自己的心意后上升的。
“昨晚的刺客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沈意阑安排的？
“是完颜安那边的人。”
完颜安的势力竟然也已经发展到皇宫内了吗？
距离最后一个剧情节点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这段日子她应该好好安排一下。
“不！我不走！”
院中的吵闹拉回姜璃的思绪，她起身来到院中。
是完颜安。
完颜安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跪着挪到她眼前，“公主！求您不要休弃奴！奴什么都可以做！”
“你们都先下去吧。”
屏退了左右的人，姜璃蹲下身，抬手捏起完颜安的下巴与他对视，“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完颜安面色猛然变换，但下一瞬又换上了惯常的楚楚可怜，若不是姜璃早知道他的身份，还真要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奴用了公主赠的膏药，手上的冻疮已然好了。”说着还要将手伸到姜璃面前给她看。
“哦？那不知本公主的金疮药还好用吗？”姜璃松开他的下巴，“别装了，完、颜、安。”
完颜安看着她突然阴冷地笑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身边开始。”
“既然知道，宫宴那晚为何还要帮我？”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完颜安索性也不装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璃。
“看你长得好看。”姜璃捡起地上的包裹，里面装的是给出宫男宠的安置费。
“若我现在揭穿你的身份，你必死无疑。”姜璃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完颜安，“所以不如趁现在拿着这笔安置费出宫，这样没人会起疑。”
看着姜璃递过来的包裹，完颜安看她的眼神中带上些可笑，“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为何而来，难道不知我为何要这么做？”
“那昏君灭我羌临，杀我族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是啊，”姜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自己不都说了，他是个昏君，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你这一个。”
“你的仇总有一天会报，你又何必执意当下，白白送了性命？”
“你叔父背了那么多条命才把你送出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五年后来大盛送死。”
完颜安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这些事你如何得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不用管。我不想杀你，所以现在，生还是死，你自己决定。”
完颜安眼中带上犹豫，“若不能手刃仇敌，羌临灭族之仇如何能算得报？”
“不出一个月。”
“什么？”
“不出一个月，大盛便不复存在了，那个时候，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完颜安眼中的动摇又多了几分，“我凭什么信你。”
“我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可信的地方，”姜璃耸耸肩，“硬要说得话，就凭那瓶金疮药？”
完颜安低下头，最终接过姜璃手中的包裹。
“一个月后，我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