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这酒精是不是对所有伤口都管用？”
“酒精只能消毒，也就是杀死我们肉眼看不见的细菌，要想治好主要还是靠药物。”
“你的意思是，被刀剑划伤的伤口，用酒精消毒后再治疗就不会化脓了？”卫辞远不愧号称“小神医”，只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
“理论上是的。”顾音点点头。
聊着聊着，两人不知不觉坐到了假山上。卫辞远突然严肃道：
“顾小姐，卫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顾音见卫辞远表情突然变得正经，也不由得微微坐直了身子，点点头回道。
“不知……能否将制作酒精的秘方卖与我。”卫辞远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不好意思道。
“这个不行。”顾音毫不犹豫回绝。
她还想着卖酒赚钱呢，把酒精的做法卖出去了，也就相当于把制作高度酒的方法卖掉了，她还怎么赚钱。
卫辞远大概也知道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将秘方卖掉，但只是没想到顾音反应会这么大。不过他也没想轻易放弃，不禁追问道：
“没得商量吗？卫某不才，也曾跟随军队做过军医，边关一旦开始打仗，便有无数的士兵被刀剑砍伤，有些士兵伤口看着明明就不算严重，最终却因伤口溃烂流脓而无法挽救。我想，那时如果有这酒精，情况也许会大不一样……”
说到这里，卫辞远沉默了片刻，也许是想到了那尸山血海的场面。医者仁心，就算是普通人，看到遍地的受伤哀嚎的士兵，也会于心不忍，更何况他。
那样的场景，就算经历过很多次，再次想起也没法无动于衷。现在边关是稳定了，但是医馆还是经常会有受到外伤的病人求医。更何况，酒精的能起到消毒的作用，君澜的腿也许还有救……
顾音听闻他曾当过军医，不由得肃然起敬，只是……
“秘方确实不能卖给你。”顾音还是没松口，自己的饭碗不能丢。
“吱~”假山后突然传来树枝被压断的声音。两人不由得转身往后看去，没想到是君澜。原来假山后连着一个人工湖，君澜坐在轮椅上，一手拿着扇子，静静向两人看过来。
顾音再次看到他，还是被他的绝色容颜晃了神，真是太好看了赏心悦目。
“怎么是你，你这家伙是不是躲在这里偷听。”卫辞远见到是君澜，松了一口气，但是接着起身跳下假山怪叫道。
“没有。”君澜淡淡道，眼神扫了顾音一眼。
不过卫辞远也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就算君澜听到了也没什么，毕竟酒精的事情他早晚也会跟他说的。趁着君澜在这里，卫辞远就把酒精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又提起自己想跟顾音买秘方的事。
想来君澜应该会比自己更在乎酒精，他脑子又比较聪明，还不如交给他跟顾音谈判，至于他自己……他不贪心，只要能分一杯羹就行o(n_n)o
果然，君澜听后面上有点动容，终于不再是一副冰冷的状态，沉默片刻后，对顾音道：
“不卖秘方，合作是否能行？”
不等顾音回答，君澜再次淡淡吐出一句：“包括……酒。”
顾音闻言豁然抬头，直视对方眼睛，满脸震惊。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居然猜出了她真正想要保密的东西。
“酒？”卫辞远在一旁听了疑惑嘟囔，思考了一会才想明白：
“酒精就是浓度特别高的酒，要是卖掉酒精的秘方也就相当于卖掉酒的秘方，难怪你不肯卖呢……”
顾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知道还说，她想挣点钱容易么。
君澜还在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答复，对方说到这份上，顾音也不好当做不知道：
“你们想怎么合作？”
她原本想的是，直接将酒精成品卖给卫辞远，这样既能跟卫辞远合作，又不会泄露自己的秘方，还不耽误自己卖酒，简直一举多得。
“酒和酒精，利润五五分成，你只要提供秘方，其他全部交给我们，如何？”君澜提议道。
“我提供酒和酒精，销售就交给你们，利润我七你们三。”顾音沉思片刻，还是不想这么早将秘方交出去，更何况自己对他们还没那么熟，做不到完全信任。
“利润五五分，我保证能卖出比你想象的更高价。”君澜没有让步，却也不纠结于秘方，说完还给卫辞远递了个眼神。
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卫辞远看到君澜的暗示，秒懂，神神秘秘对顾音道：
“顾小姐，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君澜啊。”顾音白了他一眼。
“哎呀，谁说名字了，我说的是身份。”卫辞远着急地想跺脚。
“什么身份？”顾音故作惊疑，她有一个猜测，只是不知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承恩王府世子，大济朝的战神！”卫辞远再也忍不住强调道。心想这会还不惊掉顾音下巴，哪曾想顾音只是挑了挑眉，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模样。卫辞远顿时感到一阵挫败，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
顾音摇摇头，她只是猜想他们背景应该不简单，之前好像听宋若柔提过世子。
“没有。才知道。”
卫辞远无语了，不知道还这么淡定，以前哪个知道他们身份不都震惊一番，然后想法设法恭维一番。谁会像顾音这样无动于衷的。
“承恩王府世子，是不是说那酒可以走贡品路线？”顾音想确认这个问题，如果能当成贡酒，那这价格确实不成问题。
“对。”君澜点点头，秘方在对方身上，他想要掺一脚，能打动对方的也只有资源了。
“成交。”顾音也不磨叽。人脉可是好东西啊，特别是在这种帝王一言九鼎的封建王朝，更是多少人想巴结都找不到门路的存在。
现在这都送上门了，她再不接，怕遭雷劈。
“不过，你们还没见过那酒什么样，也没尝过味道，就这么下决定是不是不太好。”
两人已经排版合作了，顾音才想起这茬。
“无妨。”君澜好像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