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纪如嫣也不得不接受。
毕竟她刚才也不是没动手，一动手就发现，自己是真打不过这头才一米高黑毛猪！
这东西看着小小个的，真打起来却是强得有些夸张。
以纪如嫣大武师的实力，居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只一个照面就被这黑毛猪打翻在地。
纪如嫣自然不服，于是趁其不备屡屡偷袭，接连被撂倒几次过后，也就放下了反抗的心思。
她也从中发现了一点，这黑毛猪强归强，却没有丝毫的杀意。
否则光是第一个照面，她就早已经魂归西去了。
现在听来才知道，原来这黑毛猪跟苏辰是认识的……
而且关系很不一般。
猪刚鬣？
纪如嫣从来没把这个名字，和传说中的那个二师兄联系在一起。
神话传说里的东西，谁又会相信？
只当是一只实力强悍的黑毛猪异兽，有点见识过后故意取这么个名字罢了。
毕竟，谁也无法把这个坐在茶几上祸祸她零食的矮个儿毛猪，跟那个曾经的天蓬元帅对应在一起。
“话说，贤侄你寻我来是要干什么？”猪刚鬣将脑袋埋在薯片包装里，一边啃一边问道。
“我几时又成你贤侄了……”苏辰自顾自念叨了一句，却也没出声纠正，“城里发生了一点怪事，听起来像是你会知道的事情，所以找你来帮我看看。”
接着，他就将昨晚虎伥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期间，猪刚鬣的嘴是一刻不停，纪如嫣库存的一点零食全被他造了个干净。
“虎伥？”他听到一半抬起头来，猪脸上露出惟妙惟肖的疑惑，“就这狗屎不如的东西，连那弼马温屁股上的一根毛都不如，你就为这事儿来找我啊？”
苏辰揉了揉眉毛，感到一阵头痛，“不是来让你吹嘘你大师兄的，就问问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这呆子，这难道还用说么？”猪刚鬣那小短猪蹄一挥，“既有虎伥，定有虎王呗，你们人类喜欢怎么叫来着……哦对了，叫什么鬼山君！”
“说来好笑，只不过一条稍微有点道行的斑斓大虫，就唬得你们又是上供，又是称君的，忒丢人现眼。”
苏辰并不在乎猪刚鬣粗鄙不堪的语气，这黑毛猪的性子养了千多年了，要他改也够呛。
他只是立刻从猪刚鬣的话语中，抓住了一些重要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这种虎伥，一定是受某个兽王驱使的？”
猪刚鬣小腿一蹬跳下茶几，摇摇晃晃向冰箱走去。
“那当然，虎伥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虎妖用些旁门左道弄出来的鬼东西，如果没有操纵这种鬼东西的虎妖，那又怎么可能会有虎伥？”
苏辰思索片刻，接着又问：“你刚才说……‘虎妖’？”
猪刚鬣捧着一大瓶快乐水，打着饱嗝儿又走了回来。
“你们人类现在喜欢叫异兽，我老猪嘛，还是喜欢用妖怪称呼，说的其实是一个东西。”
“但是呢……”说话间，猪刚鬣又狠狠灌了几口快乐水，豪放得像是喝酒一样，“但是，真正有本事有道行的妖……我是说异兽，就不止表面上那点本事了。”
“到了这种阶段，一些妖怪总会有几门神通，也就是你们说的‘异能’，而更厉害点的嘛，就像……”
猪刚鬣的猪蹄子本来准备指向苏辰，半道上看他眼神不对，于是又缩了回来点在自己胸口。
“厉害点的，就想我老猪这样的，使几手化形之术，你这所谓固若金汤的大城，大可随意进得。”
苏辰表情立马绷紧了许多，显然已经想到了城中那只所谓的“虎王”有多不简单。
反倒纪如嫣这边不是很信。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猪刚鬣，强忍着笑意问道：“这就是你的化形之术？”
“黄毛丫头牙尖嘴利！”猪刚鬣又急了，“嘴上再不干净，须怪不得你猪爷爷的钉耙不讲情面！”
这些话倒是点醒了苏辰，他又追问道：“你是怎么化形进来的？能化成什么样子？正好给我看一下。”
“呃这……”猪刚鬣一下子又扭捏了起来，“晓得我老猪能溜进来就行了，讲那些七七八八的干什么？”
越说声音越小，他一看苏辰这表情，就知道对方显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了。
“得得得，我老猪变就是了。”
说完猪刚鬣原地一个转身，脚下“蓬”的一下窜起白烟，将他小小的身子遮盖。
待烟雾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上的童装几乎快被撑爆，鼻子又塌又大，跟猪鼻子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小一些。
现场一时间沉默下来。
“噗~”接着纪如嫣忍不住先笑出声。
“这……”接着是苏辰抽动嘴角点评，“确实是跟人没什么两样，可会不会丑得有点出奇了，反而引人注目？”
“我、我老猪，我老猪以前可是英俊得很！”猪刚鬣肥脸气得通红，“以玉帝老儿那要求，天庭里可个个都是貌赛潘安，俺老猪可是曾经的天蓬元帅，元帅知道不啦？！”
说完“蓬”的一下白烟又起，他转眼又变回了穿着童装的黑毛猪。
于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化形术就跟憋了个屁似的，憋不住就只能这样了……”
苏辰强忍笑意摆了摆手，并不打算跟他掰扯天庭玉帝的审美问题。
“如果连你这个本事，化形出来都有这么大的瑕疵，那城里的这只‘虎王’，难道会比你更厉害？”
“放他娘的屁！”猪刚鬣猪鼻一哼，“绝无可能！”
苏辰闻言点了点头，“绝无可能就对了，这‘虎王’如果不如你，反而能在城里安安稳稳地隐藏住自己，那就绝对不是你说的化形这种手段。”
“老猪这就不清楚了。”猪刚鬣接着喝快乐水，“若是不懂化形，这些个妖怪就只能以幻术或者别的手段迷惑他人了。”
“还有什么别的手段？”苏辰接着又追问。
“那可多了去了，画皮鬼听过吧？那是最简单的手段，只是装个人样子的话，绝对是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