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是感到全身都不好了。
宋谦却是双手把玩着女人的手。
他一边低声幽幽笑着说道：“小语，庐山云雾茶是传统的不发酵的驴夫茶，却算得上皇家贡茶。
我原本以为你会选这茶的，却不料你却选择白毫银针……
真是选对了呢。这茶……你看来。”
说完，男松开了女人的手。
他却是伸出自己的一个大掌心。
韩瑾语就看到男人手心有几片长条的茶叶，上面泛着白色。
女人不懂茶，只是望着男人手心里的一根根泛白的长条。
她只是望着男人的一双血色眼眸有些心惊。
她问道：“宋谦，难不成，这就是白毫银针。”
宋谦一双狭长的红色眼眸，只是望着女人幽幽笑。
他点头道：“正是，你看这茶的表面的白好明显。
它的外形纤细像针，这白毫银针可是茶中之美女啊。
所以，我说身边美女喝美女茶，真是刚刚好呢。”
韩瑾语看着男人手掌似乎是死白死白的。
所以，就衬托的那白毫银针似乎也不怎么白。
一窍不通的韩瑾语只是百无聊赖的随意得摆摆手道：“什么嘛！
我可看不出来什么茶中美女来，直接喝茶看戏就好。
讲究那么多，干嘛！怪烦的。”
女人原本想身子后仰，想要自己坐得舒服些。
却不料手腕又一次被男人的死白的大掌冰凉凉得给捉住。
一根白毫银针落在了梨花木桌上。
有几根白韩胤禛却夹在两人的皮肤之间，越发有些膈应得慌。
女人浑身都有些不自然。
她依然抽不开手。
这男人搞什么啊！
男人却只是望着韩瑾语幽幽笑道：“小语，山有木兮木有枝，
宋谦我心悦你兮，你可知？”
韩瑾语只是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男鬼捉住了。
只是冰冰凉凉传遍她整个手腕。
几乎都要把她的手腕给凉麻了。
韩瑾语多少感到有些不自然。
她努力僵直着脖子，在那里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她愣愣道：“宋谦，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们边喝茶，边说话。我真得……真得渴了。”
男鬼板着脸点头说了一句：“我也是一个渴了很久的鬼呢？”
韩瑾语心中暗暗纳罕着，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她不确定得问道：“宋谦，你说什么呢？”
宋谦闻言却笑了，忽然像变魔术似的。
他先是拿出两盏白底青色草汶的盖碗放在女人的面前。
然后，是一个银白瓷的公道杯。
宋谦忽然拿出一个棕色的茶壶放在女人的手心里。
他道：“这紫砂壶，名为半月壶。
真可谓，弱水三千，我只想取你一壶。
当真喜欢，所以，赠与你。”
说完，男人就郑重得把那半月壶放在女人的手心里。
韩瑾语慌慌张张得就把那上面的似乎画着什么渔翁钓鱼的紫砂壶连忙放在桌子上。
女人慌慌张张道：“宋谦，你好好得泡你的茶吧？
我……我可不喜欢……”
她不喜欢被男鬼调戏啊！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只是忽然看到桌子上又多了很多的茶具。
而身边不知道何时已经在烧一壶水了。
白色的热气往上冒了一些。
似乎都要烧开的节奏。
而桌上的盖制、茶荷、茶巾、茶托六君子、闻香杯等都齐了。
而宋谦一边很认真得摆弄茶具，佯装不知得抬头看她。
他一边问道：“小语不喜欢什么呢？”
韩瑾语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没说完的话。
她只得忽然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
她就对着宋谦笑道：“这茶杯上画着的蓝色图案，我好喜欢。
有山有房子的，各种花纹还都有。
而这个青色的茶杯的杯扣竟然不是平的，是弯弯曲曲的。
看起来像花瓣，真漂亮。
宋谦，为什么你这里有这么多种类的茶杯啊。”
宋谦一边开始泡茶，一边幽幽得望着女子笑。
他道：“茶杯分主杯和客杯。
你左手拿的是折腰杯，是主杯。
那山那房子是出自陶潜的一个典故。
而你右手拿的是客杯。
杯口不平，因为它就是模仿莲花花瓣烧制而成的，叫莲瓣杯。”
男鬼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烧开的水壶。
就在半月壶上开始冲洗茶壶的壶嘴和壶盖，还有茶杯。
只是看着男鬼洗壶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拿滚烫的热水浇在茶壶上面。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随着那热气袅袅飘起。
似乎，空气里都有别样的味道来。
韩瑾语只是笑着道：“看着宋谦泡茶，也真有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男人笑。
除了他那一双鬼魅的红色的眼睛炽烈些外。
这宋谦长得有些娘娘腔。
但是，实话说也不是太丑。
细细得品他容貌，还是有些养眼的。
女人正双手托着脸，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的时候，
忽然听到台下一阵欢呼声。
“好哎！”
……
韩瑾语就奇怪得探头取张望。
就看到了楼下木质的亭台之上。
那戏台之上，布景是什么日月山河，她看不清楚。
却看到那一个头戴黑色纱帽的官生手拿什么红色本本。
他就大踏步走上台来。
而那官生竟然穿着白色的长衫。
只是他袖口衣襟绣着蓝条金黄色的似乎是古树之类的植物。
竟然和面前的宋谦穿的白色长衫有积分相似。
而这时宋谦头上也戴上了台上官生戴的一样的小冠。
韩瑾语一边看着下面走几步开始唱戏的官生。
她伸出手指，指着那台下的官生目不转睛。
她就道：“宋谦，那唱戏的和你穿的衣服好像啊！”
男人还在手上的动作。
制茶之后是冲泡。
冲泡好了之后，宋谦拿着公道杯就开始倒茶。
男鬼一边倒茶，一边笑道：“小语，
我就是死在戏台上的啊！”
男人的语气平静又夹杂着笑意。
那态度和那话的内容，非常的不协调。
听到这话的韩瑾语却是完全怔愣在当场。
她吓坏了。
好久，韩瑾语才慢慢回头。
她定睛看着面前脸蛋有些长，但是五官长得还算好看的男人。
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眸除开之外，并不是很像个死人。
好久，女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紧张得问道：“宋谦，你说……你是死在戏台上的？难不成……”
宋谦却拿着茶盘托着莲瓣杯将一碗茶递到女人面前。
男人幽幽笑道：“小语，尝尝这白毫银针吧？”
看着男人对自己空手做出请的姿势。
女人只是愣愣然得接过，
在她接过茶杯的时候，
男人的眼中似乎一闪而过闪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
只是转瞬即逝。
一切全都让人看不真切。
女人只是低头看着茶杯中的茶水，竟然有些白。
似乎像白茶一般。
透着淡淡的黄，却依然是越看越可爱。
女人喝了一口，无奈得苦笑道：“这茶我喝可是浪费了。
我竟然是品尝不出来什么味道来。”
宋谦却是也抿了一口茶。
他才望着女人慢慢笑道：“其实并不然。
茶水的浓淡其实因人而有别。
但是，知多知少心中明白就好。
小语，我依然觉得你会懂的。”
‘我相信你。’四个字在喉咙间绕了几回，
宋谦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喉结有些难受得上下起伏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