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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赵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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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坊出来已经是临近晌午,日头烈得很,但我却身上寒冷阵阵。

可能是早上经历的那些,总兵府把指正总兵府的人送到府衙之后人就死了,尸体连同证据一起送到京城,武林大会还未开始,元州府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好像是有一双手把所有人往前方看不见的地方推去,搓了搓手,自从跟李行胥在府衙一别后,估计他也开始做自己的计划,是啊,这件事相当不好办,若是证据中途失踪,去查这件案子的人一定会有所怀疑,再来个什么物证就能证明是总兵府为了逃避所以下此黑手,但要是被送到京城,这件案子一定会被放大,至于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一条人命,京城那些台谏官就能凭着律法参总兵府一个错处,而我和死狐狸担心的是这件事只是个开头。

脑子里突然想起赵令仪,初见她是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出手相救于她,小姐脾气一般道过谢,第二次在酒坊救她,她郑重道谢,直接带我来总兵府,直接邀我做她的贴身护卫,这两天接触下来才觉得这是个活泼明媚的女子,我脑子回想这些,一脚才踏上侧门,前晚在东南下人院子里见到的小厮撞了上来,瞬间手心被塞了东西,那小厮一看撞倒了人连忙从地上爬起就来扶我,“姑娘,今晚客栈。”之后弯腰道了歉,便匆匆离开。

我快步走到暗处,瞧见周围没人,打开手心纸条,“尽快查探清楚情况,争取赵令仪信任。”叹了口气,默默喝合上纸条塞进腰带,一下子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我回到横塘院,看着前面波光潋滟的水池,犹如我的心一阵阵的凌乱,眼看风暴渐起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有些无力,完全没留意到旁边突然多了一人。

“十娘姐姐,你在想什么心事啊?对了,你们去府尹那儿查得如何,那人招供了么?”赵令仪闪着目光问我,“总兵府一向把在元州府犯事的人犯移交府衙审理的吗?”

赵令仪托着头:“姐姐是觉得这样做不好吗?父亲大人经常说权重招忌所以从来都是把人犯移交给官府,从不徇私枉法。”她深吸一口气,仰着头看着我:“所以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我心里,清亮却有些重,“李行胥回来过没有?”

“没有,行胥哥哥没跟你在一起吗?”听到她这么说想必是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回府,就去落雁楼打点接下来的事情,“十娘姐姐,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你?”

“你问,但凡我能回答的就回答,”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死狐狸回来时再商量一下吧,“姐姐,你的武功是谁是教你的?”她这么一问,“要是不方便说是谁就算了。”

“没有,我与我师傅也是偶然遇到,她一开始还不肯收我为徒,说我天资太差还有心志不坚,不过那时候的我好像还真是像她说的那样,不过她从来不肯告诉我她名字。”只能这么说,才能把赵令仪这个问题似答非答的糊弄过去,现在慢慢熟悉起来我有时候会犹豫,看她那样清澈毫无心思的对待,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尊重,以诚相待,不过是几次见面两天相处下来我就已经对这个小妹妹充满好感,爽朗中带着细腻总是最体贴人,从不叫人为难。

“真羡慕,我跟父亲母亲说了好几次央求他们给我找个学武的师傅来教授我武功,但他们就是死活不同意。”说着这话眼里有些失落,手里绞着衣角,“你知道,我家没世子,就我一个女儿,我想着学武能保护家人,可他们就是不同意,他们总说要我平平安安的就好,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十娘姐姐你。”

“令仪,你不知道吧?我的家人都已经没了,其实从山上下来连我阿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说起这些事眼眶不禁有些温热,她紧张地问:“当时我听行胥哥哥讲起这件事,我还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他只说放在身边的,要干净些才好。”

真不愧是死狐狸,看样子那天在客栈和老宋一唱一和对话他并不全然相信,也是,毕竟是赵令仪提出这个要求,于是我便问起:“听说李行胥是在总兵府长大的?”

“不是,只是有一次父亲在去往丽都的路上,遇到刺杀,是行胥哥哥救了我父亲,所以到了丽都之后父亲为表示感谢,在总兵府给他设了院子,还说他想来元州没有地方落脚就可以来这里。”

“其实我并不知道行胥哥哥在做什么,只知道不到几个月落雁楼的生意规模就很好,但具体做什么行胥哥哥从来不跟我说,但其实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们怕我看到那些黑暗的会受不了,但我长大了,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十娘姐姐你明白吗?”她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大概她也感觉到了。,现在的元州和总兵府,已经处在风暴中心了。

“令仪,李行胥的事情他自己不跟你说我相信自有他的道理,你的父亲母亲大人知道人心难以应付让你平安就是最好,至于我的想法,本来就是只身一人像个飘萍去哪儿都不一定,”我看着她的面容,真是纯净到不行的样子,有些心疼,“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因为这世道艰难,所以来到她身边的都忍不住想要保护她,想让黑暗离美好远一些,能留住这珍贵的,不好吗?

“你们都太小瞧我了,我不管,姐姐你.......”

“抱歉,令仪我没办法教你武功,下山前答应师傅的,弟子须得她自己收了才算。”她刚接话头就被我打断,是在不难猜接下去是让教武功了,

“一点也不可以吗?”她拉着我的手拼命撒娇,“一点点,就一点点嘛?”忽闪着眼神就是恨不得我最好立马答应她能学武。

“李行胥呢,你不问他?怎么一招半式都不肯教你?”据我所知落雁楼里专门有记载不世出武学的人,“他那楼里随便拿出一本就够你学上三年五载的,你要是要速成的,那没有。”

“哼!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自己都是武林高手,问起来都说不知道。”她气呼呼地说着“连行胥哥哥也是这样,上次我问他能不能教个一招半式,他直接说了,没基础别乱学,你不知道我求了他三天,还是不肯教我。”我看着她跺着脚又是神色飞舞的形容如何求李行胥不肯教她武功的样子,我笑了笑:“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就听见李行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跟十娘姐姐说起上次求了你三天都不肯教我武功,生气。”

“我上次跟你说了,你已经过了学武的最好年龄,你又不是十娘,后起直追。”

“你要说就说她,干嘛连我一起损?”听着他没好气儿的言语,我叉着腰,:“你不肯教人家,还拿我作筏子?李行胥,自我们见第一面开始你就这样,这让我不得不跟你掐起来,我师父交待我收徒只能她自己来,武功也必须她自己教授,徒弟们没办法替她收徒子徒孙。”两手一摆做出无奈样子,这也的确是越冲之跟我说的,她挑徒弟眼光一向严苛。

“这是生气了?”眼看着李行胥一脸坏笑的靠近,我迅速闪开,“你查到什么了?”

“没什么。”他一脸从容,似乎早上那件事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还是他想到应对的办法了?也是,本就是南晋高层的斗争,且对方想要做成铁案不是不可能,想起来又觉得头疼无比,这都是什么事儿?

“令仪,还有一件你不知道吧?你十娘姐姐喜欢半夜三更出去透风,你要不晚上别睡,让十娘带着你夜游元州府?”听着这话,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诶?十娘姐姐晚上出去透气?”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不如带着我?十娘姐姐,我也想夜游!”

天爷啊,我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是他们两配合默契,还是李行胥借了赵令仪的威风在打探我的口风,“令仪,你别听他的,我就是睡不着,所以才出去晃一圈。”这话说得我越来心虚,“那十娘姐姐,今晚还睡不着吗?”死狐狸学着赵令仪的口气询问,真是狡猾的不要要的,我算是明白赵令仪为什么会这么听他话了,不仅会哄人,骗人也很拿手。

问题是今晚真的要出门,上次路线加上白日里走来整个总兵府的路线都已经熟记,只是不知道昨晚有没有惊动李行胥,万一昨晚只是怀疑,那今晚出门就得小心,原本还想通过酒坊给客栈传个消息,不过酒坊姑姑应该跟老宋他们说了,剩下的就是把在府衙里发生的事情跟老宋他们详细叙述了。

“今晚我又不出门,对了,李行胥,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我觉得不能总兵府再这样筛选人,有点危险。”想着那件案子,要是再这么搞下去还没到大会那天恐怕元州就要大乱。

“我已经跟伯父说过这件事,他只是说照旧,门口那张告示上不知道你看到没?”李行胥招呼我们一起去凉亭那边,“告示上说要到这个月底,总兵府要在这些人里挑选出最好的招进军中,已经下令严明所到之人必须按照规比试,违律者一并送到府衙处理。”

“总兵大人是要给军中招兵将?借着大会的势头?”我有点明白总兵府为何如此做,按照他们两人的说法总兵大人应该只是给南晋军营里招江湖好手?“走官府路径的一般只是大头兵,要招那些武林高手进军营,军营缺这些人,一来以教官的名义可以训导那些新兵,这些年南晋军营军纪过于散漫。”李行胥摇着手里的扇子,“伯父觉得江湖人不按章法出牌,这样一来没准军营里会有新的改变。”

是啊,来元州这些天能听到一些关于总兵治军严谨的名声,南晋太子估计也是很信任这位表亲,所以才会将元州以及边防都交给了他,“父亲大人总是这样。”一旁的赵令仪嘴上语气虽然有些抱怨,但神情满是崇拜。

“对了,伯父说今晚在家吃饭,”他停了一下,“说是还想见见小姐身边新来的贴身护卫。”

“什么?总兵大人要见我?”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这倒是没怎么准备过,想着哪怕是武林大会结束之后估计也不会见到总兵大人尊容,“十娘姐姐,你不知道我跟父亲说了你的武功有多高,还多番救我,他就说等你进来要见见你的,行胥哥哥要不提起来,我都快忘了。”

好吧,今晚又多了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在半夜如何想办法必须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还得应对总兵府晚上的宴席。“怎么,要见总兵,傻了?”死狐狸这时候还在开口取笑我,“李行胥,我只是没有准备,不是怂了。”我想着这人真是啊,总会在关键处插刀,这下好了自己也没什么得体的衣服,“问题是,我就这样参加总兵的宴席,只怕是不得体吧?”

“没事,姐姐只管穿自己平日里的衣物就好,父亲大人没那么介意,主要是大家一起吃个饭,顺便见你。”我只好应承,自从来了元州府这都一天天的不安生。

说笑间已经到了宴席开始的时候,我随着他们一起去了正厅,先拜见了夫人,然后跟着赵令仪身边的座位坐下,因为全府上下都知道我是小姐的护卫,加之是家宴所以没人在意位次顺序,连李行胥都在这桌坐下,我心里隐隐紧张,看着身边无数经过的人,一瞬间错觉以为回到秦家,每次中秋几个院子里的人都要聚起来,我虽不受重视,也要去家宴上拜见长辈们,“姐姐,姐姐?”赵令仪在旁边喊着我,才把思绪放了回来,“啊,你叫我?”

“姐姐,你想什么呢?”令仪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没事的,父亲大人很好说话,小辈面前是很和蔼的,尤其是你还救了我,所以姐姐你尽管放开,没事的,就是一家人聚会嘛。”

“令仪,你不知道。”“嗯?姐姐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没事,可能真的是太紧张了。”心里有些酸楚,望着桌上的碗筷,“只是想你父亲该不会要我耍套拳来看看有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赵令仪听到后笑得爽朗:“姐姐,你太好玩了。”不一会儿,看着众人起身,猜到是总兵大人到了,立马站起迎接,只听到身旁的赵令仪喊着:“拜见父亲大人。”我跟着施了一礼,然后就看着赵令仪飞扑过去,真的是大家疼爱的女儿,看着她冲着自己家人撒娇模样,我只是有些羡慕。

“怎么了?”李行胥站在我旁边,“我觉着今日你心事重重的。”

“没有。”眼前这一片的热闹,“只是觉得些许感伤罢了,没事。”

他就没做声,我定了定神,看着来的那人,以为常年在外带兵的总兵大人身上总有杀伐果断之气,想不到竟然一点也没有,一身常服,温润谦和,真的如赵令仪所说,她父亲并不是太严肃的人,稍微松了口气,赵令仪牵着她父亲的手:“父亲,她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十娘姐姐。”

她一面介绍一面招呼我:“过来啊,十娘姐姐,快过来,”

我连忙过去,施了一礼,“小民参见总兵大人。”

总兵大人:“不必拘束,说起来还得谢谢姑娘出手相救,小女顽皮,日后承蒙姑娘照顾。”

那声音也是极为和蔼的,“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习武之人的本心,断没有看见欺侮就袖手旁观的道理。”我恭敬的说道,“坐下,吃饭吧。”

赵令仪直接牵着我到原来位置坐下:“你看我说吧,我父亲是极好的。”我随着点了点头,因这晚宴设在花厅,这花厅前空了一块地方,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不知是随从还是兵将模样的站起来说了句:“听说小姐身边新来的护卫武功高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要和姑娘比上一比,全当给诸位助兴了。”

得,看来还是得在总兵大人面前耍套拳,那人请示了一下主位上的总兵大人,便向我发起挑战,“姑娘我们点到为止,请。”我看向了总兵大人,“既然兄台有如此兴致,那小民就斗胆献丑了。”说完行了一礼,赵令仪拉了我一下:“姐姐只管去做。”

我应了她一下,再看了眼漫不经心正在吃水果的李行胥,心里暗骂,目前为止我遇上的所有情况死狐狸都在,于是我与那人一起来到花厅前的空地上,他让旁边小厮取兵器来,我摇了摇手,:“兄台不知,这就是我的兵器。”说完抽出缎带,那人狐疑看了眼,我知道那眼神的意思,江湖里很少有用这种兵器的,即刻间剑光出鞘直逼我身,随即用轻功推开,那人的剑意不少半分,只好用一招见月出云避开正面剑意,缎带正好打中剑柄,再配上极快身法止住他的反攻,结果那人挡住我这招,我料到他一定用真气,于是我腾空而起,这些天来心法气息越来越稳,出招速度越来越快,我瞧准他的关键点,将真气灌注在缎带,被灌了真气的缎带犹如无法不破的利器,那人一下子没接过来,剑瞬间飞了出去直直刺向赵令仪,我看着不妙,旋即一个点身,用缎带缠住,剑和缎带瞬间飞回到我手上,虚惊一场。

那人向我道了声谢,我把剑交还给了他,随后转身,看到众人纷纷鼓起掌来,“精彩,真是精彩,姑娘好功夫。”赵令仪满脸写着崇拜二字,我轻叹了口气,“献丑了。”

赵令仪冲下来牵着我:“父亲你看,我说吧十娘姐姐武功很高。”“小姐谬赞了。”我向着花厅上的众人施了一礼,之后众人一同回到了宴席之上,“姑娘年纪轻轻,修为如此之高,不知师从何处?”夫人问道,“回夫人的话,家师指点的时候只说是江湖逍遥门派,不足挂齿,故没有同我说起门派来历。”

“不会吧?如此高深的功夫居然只是逍遥门派?”与我比试那人开口惊讶,“不该啊。”

“不瞒兄弟,我那时深受重伤,家师路过顺便就救起在下,那时因学武拜师一事求了好久,家师才收在下为徒弟,除了指点武学,家师从来不喜说任何闲话。”说得句句实话,那人说:“也是,这身武功,想来是江湖高手脾气怪,抱歉,不是说你师父脾气怪。”

“我明白,江湖上叫得上名字高手的脾性总是傲气,能理解,家师也是如此,她也是个不在意个中细节的人。”我向着宴席上的众人说起这件往事,过程的确是这个样子,这门派来历也确实不能在堂上说出,否则全完了。

这一番宴席下来,能长不少脑子,不过这一家人不像高门大户净搞些倾轧争斗,一家人的氛围很是和乐,跟秦家比起来,还真是好,一家子人都好,之前看到情报上说着这位大人很爱自己的妻子与女儿,对府里人也是少有的客气,一开始我还不信,但看着赵令仪被养得这么好,想来也是真的,不得不佩服夜绫罗的渗透能力,只怕南晋上下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真是无孔不入。

“姐姐,你知道吗,今天要与你切磋的是大内的高手,你只用了没几招就把那人打得落花流水,你这身法比我当初遇到你的时候还要快。”赵令仪再回横塘院的路上一脸兴奋说起,我又被惊讶了一下,这丫头的观察倒是细致,这几个月下来,门派心法越来越熟稔,身法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快了,

“那一句怎么形容来着,哦,姐姐如今的身法神鬼莫测,不要说一个高手,数十个高手在你面前都不在话下。”看着她比我高兴还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今晚还未过去,重头戏还在后面,又想起晚上该如何出这院门,不知道那位高手会不会留在府上,这下子出去也是麻烦了,我这轻功虽然一日比一日好,可在高手面前必须要提起一百个心,否则稍有差错,就难了。

“在想什么呢?”许久未开口的李行胥看着我,“我感觉今天你一直心事重重。”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累到了,”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之前还在跟令仪开玩笑说说总兵大人会不会要我耍套拳证明我有能力保护她,没想到成真了。”

“你说你学武之前,深受重伤?怎么受得伤?”李行胥接着问,我只好接着往下编:“天雨路滑,在山上跑的时候没看见前面的悬崖,一头栽了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师父屋子里了。”

“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逃婚呢?”我一下站住了,“逃婚?怎么会?姐姐是因为逃婚?”赵令仪在旁直接问起,这丫头只听到逃婚两字,就好奇地问着,李行胥看了眼我的反应,我此时心里很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立刻换了表情,:“公子何须猜测,我没有逃婚,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旁门左道消息。”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怎么就生气了?”李行胥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幸好这点连客栈的人都不知道,心想这李行胥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玲珑门的心法只在越冲之杀炽阳门的时候用过,见过的应该都死了,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落雁楼也在梁燕开了?不会吧......

赵令仪也在看我的表情:“姐姐,姐姐?没事吧?我是不是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李行胥,快跟十娘姐姐道歉!”这下子她也生气了,“你每次都这样试探姐姐,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落雁楼注意的,姐姐心好,不会害令仪的,对吧?”我随着她的话语点了点头,“令仪,你先回去,我有事跟十娘说。”

“你们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看着赵令仪问着李行胥,“你先回去吧,我与她有事商量。”李行胥的表情甚是严肃,赵令仪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了几句早点休息就先回横塘院了,我站在小曲桥上看着李行胥,见他许久未曾开口,实在忍不住:“你要是没什么话好说,我就先回去了。”说罢转身要走,李行胥终于开口:“我这儿有一个消息,不知十娘你想不想听?”

“你倒是说啊?”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被风吹过来的云遮得时明时暗,显得尤为高深,“当初岩州秦家与钦州李家定亲,明明一切都说好了,可就在成婚当日,秦家突然悔婚,说是家中女儿不翼而飞,我想知道这个不翼而飞的女儿去了哪里?方才听你说起来,才将这一切想通,你大概就是秦家那个不翼而飞的女儿吧?”听他一口气说完,我倒是一点也不惊异,落雁楼能查到的绝对不会比客栈少,“怎么?李公子是怀疑我与秦家有什么关系吗?现下告知你,我不是。”

“哦?怎么说?”他摇起扇子望着远处的星星,语气却是不屑一顾,“我承认,我来自岩州,但绝非秦家人,知道街上贴过告示寻女,却不知其中什么原因。”脑子飞快运转,这个人只怕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尤其现下赵令仪越发信任我,于是他决定把这一切点破,让我无声无息退出?

“你的武功,怕不是一般高人所传授吧?当年你师父凭着一把青剑灭了炽阳门,楼里老人跟我说你的武功路数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你师父当初救下被炽阳门锁住的无辜民众时,他远远看过一眼。”他气定神闲地看看我到底作何反应,我回了一句:“她从未跟我说起过这些,在席上就说明家师不喜闲话,只说自己是逍遥门派不值一提,放才听你说起来,我寻思这也不像家师的作风,她一向不大管江湖里的事情,敢问李公子说的这个人能证明跟家师是同一人吗?”心里生气归生气,但还不能露馅,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因为查到了还是根据今晚的叙述猜出来的,所有的联系起来也不能证明我跟秦家跟玲珑门有什么关系。

“果真如此?”随即拿出一份告示,“不如请姑娘看看这上面画的是谁?”我将信将疑顺手接过,一眼认出那张告示上的画像,“你看上面的画像是不是你?”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回道,我因修行玲珑心法容貌有些改变,而且秦家找的画师画得也不经心,“公子觉得像吗?”我反问道,“要是公子觉得像觉得是大可不必找我对峙,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的确来自岩州,但并非是画上的这个人,而且据我所知,秦家人都死了。”

李行胥不知是看出了还是没看出我脸上的阴晴变幻,“是吗?那是我想错了。”

“我不知是那里得罪公子,自公子第一面见我大概就有这样的疑虑吧,落雁楼是能查到不少东西,可是要怎么证明我是秦家女儿,公子别忘了,秦家人已经没了。”我重重一字一顿地跟他讲起,是啊,来元州太久,差点就忘记那晚的事情,被他这么提及,心里恨意渐起,“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我先走一步。”讲完这一句转头就走,听他讲完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杀了他,痛处被人利用成了对付自己的利器,自家的血案未清,又被人这么试探,李行胥,真是有你的。

我捏着拳头怒气冲冲赶回院子,站在院子中央,身边空落落的什么人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努力压制那些应该忘掉的事情,那晚秦家血案,那满目的猩红,还没有找到是何人所为,就被这样的人用来刺探自己的利器,既然有怀疑,为何还要呆在这里,我蹲了下去,心痛难以自抑,“阿娘,这么长时间女儿未能找出真凶,女儿真是无用!还被人拿来作为把柄,真是无用!”我飞起身来用缎带勾起树枝,想起那年在山上学得师祖的剑招,临到此时才发觉剑意里面说的那些话语,“意难平,非雾非花非雪色,只道是生死无常,青丝白发一朝换,泪洒衣襟,叹佳人不在,满伤怀。”手上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锋利,果然这武道就是天意,能悟到哪里就是人生境遇的此处,便到了此处,有时候就只能一直下去。

不知道过了许久,等到让自己力竭的时候瘫在地上,李行胥突然冒了出来,:“抱歉,我不该这样,让你生气。”听到他说的这话我腾地一下从地上弹起,“不敢,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你刚刚舞的那套剑法真是惊世骇俗,看见我手上的树枝在我歇招一瞬间便化的粉碎,“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

“大概是我从第一次就得罪公子了吧?”脚踢着砂石,闷闷说到,他见我气还没消,“你其实很不错,每次出招其实都没用全力,已经是无人能敌,姑娘年岁也不大就有如此修为,是个人见到都会觉得奇怪,像你这般的最起码已经常人五十年的功力了。”

“那又如何?江湖上不世出的高手多了去了,不是每个都会被落雁楼看得见吧?”

“可像你这样的,楼里肯定会知晓,但你出手次数不多,所以很难测到底细,你别忘了,我也是习武之人,一般人的武学境界有上限,譬如今晚和你交手的大内武士,可十娘你就凭着刚刚那一套剑法,绝对独步武林,真是无人能及,要是被令仪看到刚刚那套剑法,只怕明早一起来你就得去见总兵大人,他定会细细询问你的来历。”李行胥语重心长的说起,“你拥有这般修为,不该屈居于客栈,我还是那句话,武林大会结束后,落雁楼随时对你开放,我说话算话。”他从身后拿出酒,“这瓶子酒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之前的事,我不会再提及。”

我看着他改了以往做派,像是真心道歉,索性接过他递来的酒直接往肚里灌,瞬间酒意散至四肢百骸上于是就发了疯一样喊着:“李行胥,我实不知你到底怎么想我,不如今天索性就说开了,第一,落雁楼我死都不会去,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会拿着利刃去刺伤别人,毫无顾忌别人心里有多痛苦!第二,阴险狡诈之人我向来最讨厌,你这种人除了算计还是算计,以为全天下都是坏人,我这样的孤女,我的阿娘死了无人过问,我的师傅不知现在何处,我就活该受人欺负!”摇晃着身体,指着天上,“天道不公,命运坎坷,遇人不淑,难以自保,处处危机,还要遭人算计,李行胥,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样的结果,如今,看我狼狈不堪你满意吗?”我举着酒壶狠狠往地下一砸,“你说你是诚心邀我进落雁楼,看不清,你真是看不清.......”努力撑着身体不让倒,眼里越来越模糊,身在局中不可自拔,我冲他冷笑一声跌跌撞撞回屋里了,关上门,扶着门框缓缓坐在地上,月光穿透了云照进房里,静静落在地上,刚刚那一通,的确是我埋在心里的话。

但不知能否骗过他,酒意控制在丹田里,我很明白今晚他有如此举动就是为了要拖住我,既然人家已经把刀递到面前了还能不借用一下?这把刀名为真诚,看着他有些错愕的神情,想必是也被我这样的惊到了,再这么下去,演技只怕要比武功还要娴熟了,所有状况都在客栈一一排演过,这个局就是为李行胥的猜忌而设计,落雁楼查到的夜绫罗也查到他们所在查的情报,他们从来没想过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南晋内斗局势越发明显,这总兵府早在水深火热里泡着,再这么下去,都不用夜绫罗动手,南晋就要自身瓦解了,到时候梁燕一统天下,这元州府的一切都要化为泡影。

我也不过是里面的一颗棋子,背后的棋手们都在各自谋划,“即便两国现在还无恙,但从总兵府选择从江湖人士中选择高手已做兵将来看,两国的平静迟早会被打破,迟早兵戎相见,总兵府如此就是把整个南晋安危担在身上,无疑是将风刀霜剑加在此身,南晋朝中的猜疑不会少,权力斗争也会显化。”这是我在等所有人安静之后照旧赶到客栈跟老宋分析,老宋听完,“你继续探听,武林大会时你必然会上场,赤霞派已经在城西的安然客栈里落脚了,这是他们在元州的据点,对了,你还要继续争取赵令仪对你的信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去到武林大会之后,你暂时不必两边跑来跑去,地图已经送到了,若是再半夜离开,我怕流星公子是真的要起疑心了。”

我听着老宋的嘱咐,“有什么要紧的你向酒坊姑姑他们传递也行,若是人手不够,夜绫罗也会调人进元州,总不会让你孤身陷在险境里。”老宋泡了一杯安神茶,“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不要逞能,省的让人担心呐。”

“我明白,非如此李行胥怕是会盯着我不放,今晚发了疯他大概是不会再来招惹,老宋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注意的,只是......”盯着晃动的烛光,默默叹了口气。

“成功完成任务,我便满足你一个条件,什么都可以。”老宋拍了拍我:“喝完茶,你该走了,注意安全。”

我又如同先前一样返回总兵府,不过这次就正大光明在院子里晃着,看着遥远的天边,又望了望李行胥的院子,灯黑着,不知道人在不在,于是挑起性子,三步冲到屋梁上,倒挂在那边,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出门探看,见我如此,便笑了:“怎么还生着闷气,想半夜吓我。”

“我恨你。”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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