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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纹路是怎么出现的？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分析了一下成分，似乎和你身上占据主导的能量是相反的”
“是红石纹路，可以召唤红石，是和我原本的能量体系相反的东西”
零很平静地看着暗红色纹路缓慢变换形状，手心翻向上，运转身上的能量凝聚在左手，一块闪烁的红色石头成型，在右手里同时出现了一块毫无光泽的暗石
从观感上说，闪亮的红石看起来更像是能带来光明的物品
“红石会排斥光能，所以进入红石的光都被驱散在表面，内部是一团黑暗。而暗石与光能有高亲和度，会主动吸取光能储存在内部，看起来没有明亮的外部特征”
零控制暗石形成一层薄薄的外壳将红石包裹在内，递给阿贝多
“研究的时候需要小心，红石具有吞噬和侵染的特性，危险性比较大。如果感到不适，及时远离红石，再用光能药剂或者烤烤火，症状应该会缓解”
阿贝多的兴趣一下被吸引走了，只留下温迪和零相对而坐
“零……之前占据你身体的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零缓缓摇头，避开温迪的视线
“这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们不需要参与进来”
“怎么能说无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就该互相帮助……”
“温迪，现在的结果不好吗？”
零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单纯地盯着温迪，冷静又克制，像一盆冷水泼下来
温迪一时无言，零盯着他，继续说了下去
“你找回了曾经的友人，现在的生活过得恣意潇洒，也有应对危机的手段——这样的结果难道不好吗？”
“……那你呢？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但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后终究要做出选择的”
在返回天空的时候，所有被献出的光之翼都会跟随回归，走过一遍献祭路后，穿过星海，返回自己的世界
她想回去，那现在的一切都留不住
零垂下眼帘，无意识地攥紧斗篷
她真的会动摇
“去陪着那个少年吧，我想自己静静”
“……好吧，但如果你要走……提前告诉我好吗？不要不告而别……”
少女一直低着头，盯着双手，没有再看他一眼
温迪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失落
这对零而言也是艰难的决定，光翼耗尽就是回归的时候，本以为很遥远，可如果往后再有需要他们帮助的情况，自己的光翼很快就会在交易中消耗殆尽
回归的期限，一下子清晰可见了
但偏偏是这种时候，她刚刚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情感，那份期待一下子微不足道了起来
——光之子，可真是多愁善感的生物
零苦笑着捂住脸，红石纹路在排斥她身上的能量，一阵一阵的刺痛穿过眼球抵达脑海深处
左边那一半的瞳色逐渐暗淡下来，与清亮的右眼形成明显的对比
——故乡和旅途，真是难以抉择啊
疼痛让她感到片刻清醒，脑海里的思路清晰起来
等恢复过来，她得赶紧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
希望时间能够带来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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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山上待了一个多周，零终于恢复了正常
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全身其他地方的能量和那一点点红石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红石纹路侵染停留在左半只手臂，手腕上开出了一朵蓝黑色的黑暗花朵
她能感觉到那朵花在吸收红石外溢的狂暴能量缓慢生长，从手腕开始长出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小臂上
阿贝多有些在意这种情况，尝试截断了一些藤蔓，甚至后来还将那朵花整个取下，但零并未感到疼痛不适，而且不久之后又会重新生长到原样
不管是整个植物的生长或是被取走，都不会影响她的行动，既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又像是无用的一部分
零面无表情地听阿贝多分析，思绪又不知游离到什么地方去了
“喂——阿贝多——我们又来了……咦？零也在这里呀！你不是去蒙德城了吗？怎么没有看到你啊？”
零不动声色地把左臂往斗篷下掩了掩
“没什么，我就是回来随便看看，遇不到我很正常。听阿贝多说，你们在找我？”
“对对对，我们想请你帮个忙，你认识北斗吗？我们想搭她的船去稻妻，想让你帮我们……呃……引荐？对，帮我们引荐一下”
“稻妻……不是正在锁国吗？”
“咦？零也知道吗？”
“听说过的，如果你们一定要去，做好心理准备吧……或许你们去了就很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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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最终还是联系了北斗，最开始听说旅行者空要去稻妻，北斗还多少有些犹豫，但当零提出自己也想去看看稻妻的风景，北斗先是劝说无果，便一口答应下来
“等我们准备好了会派人去往生堂通知你，你尽管放心，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
“我这几天不一定在往生堂……啊算了，就往生堂吧，毕竟胡桃和钟离先生都在……”
她以客卿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往生堂，旅行者也临时安置在往生堂，在零的隔壁，刚进屋。派蒙就一头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舒坦地伸懒腰
“啊……天天在外面露营，可算有地方睡觉了！”
“你们平时不可以去找个人家借宿或者直接传去客栈吗？明明锚点很方便的”
“唔……没钱”
空整个人灰暗了
零转过头，试图忽略空满身的怨念
——虽然好像都算是旅行者，但自己过得明显是舒坦得很
“话说你要不要去看看接一下委托？如果稻妻正在锁国，过去之后恐怕更难获得委托了吧？应该提前存一些摩拉的”
空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发，派蒙往后退，浑身上下都在拒绝
“我不要！零……零你最好了，你不是还有很多摩拉嘛，去到稻妻以后先帮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可我的钱很多都存在璃月的北国银行啊，万一不互通或者根本找不到北国银行，我就算有钱也没法用吧”
“呜……我的腿好累，我不要去做任务嘛！……”
派蒙被空扯着斗篷带走了
零在原地陷入沉思
“派蒙不是会飞吗？为什么腿会累？”
——思考不出来
“零羽小姐，甘雨小姐给您送来了凝光大人的邀请函”
往生堂的堂倌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封请帖，淡金色封面上银色和暗金色的精致花纹交叠，触感顺滑像是高档的绸缎，深色墨水里掺着金粉，在白色信纸上留下凌厉的笔锋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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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台阶走上玉京台，门口已经有人等候了
零将邀请函递给对方，对方看了一眼，便领着零走进屋里
“凝光大人的消息当真是灵通，我刚回到往生堂，您的请柬就送到了”
“要是没有这么灵通的消息，这位置我也坐不下去了”
零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往后一靠
“所以您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有话直说就好”
“呵呵……你倒是和北斗有点像，都喜欢直来直去……本以为你也会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或者，你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零和凝光对视几秒，心虚地飘开眼神
——确实是有的……吧……
“不必担心，此番邀请，主要是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确实派人监视过你一段时间，但在危难关头还能有心去帮助普通百姓，相信你也不会是居心险恶之人”
“对了，之前的那个……你最后是怎么和大家解释的？”
“如果你说的是在群玉阁上的那一幕，我对外的解释是帝君对璃月港最后的庇佑，从今往后我们真的要独立成长了……没有提到你的存在，如果你介意……”
“我不介意，我不想引人注目，当往生堂的客卿就很好，当时只是没有别的办法”
不知是不是错觉，零感觉凝光看向自己的目光和善了许多
“不过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对一些处于节点，特别是璃月港的中高层的人员，他们是知晓你的存在的，这样，你在行事上也会方便一些”
——说白了就是告诉他们多一个打工人呗？
零心里默默吐槽
她可是听说过空成为荣誉骑士以后，满城的琐碎事一半都是空解决的，另一半是骑士团的几个还能干活的人解决的
最过分的是她之前看了一眼冒险家协会的委托，骑士团挂的委托占了三分之一，还都是些琐碎小事，主力被带走以后，骑士团的水平堪忧啊……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的线人告诉我，在奥赛尔出现后不久，城外海面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生物，似乎和那位北斗船长有些关系……但我想，那是你做的吧？”
“那是我的伙伴”
“不愿多说吗？罢了。之前那位旅者请我们张贴寻人启事，你有什么请求吗？如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可以帮你实现”
“(￣～￣;)……”
零思考几秒钟，果断摇头
“想不到，不要了吧”
凝光细长的双眉微微一挑，颇为惊讶
“我的承诺，可不是能轻易得到的，你可知如果我对璃月港的商人说这话，他们会为此疯狂到何种地步？”
“我当然知道”零双手一摊，无奈地摇头“但我又不是商人，说到底，我也是个旅行者，他们为之疯狂的金钱地位，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您真的要给我什么回报，让我能自由进出璃月就够了，我可不想哪天因为行为怪异被总务司请去喝茶”
凝光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保证，今后只要你不做出危害璃月的事情，在不影响我们的布局的情况下，我们便不会过多干涉你的行动”
“那便多谢凝光小姐了”
零也没有过多在意凝光话语中的文字游戏，起身告辞
这个承诺本来就是意外收获，未来彼此是否能再见都是问题，何必在细枝末节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