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料坊。
位于西街方向，柏油路第一家店面就是它。
这附近有个大商场、一中学校，所有走来走去的路人很多。
红绿灯下，好多人停住脚步在等红灯熄灭，绿灯亮。
元芳开车，童梦瑶坐在副驾驶上。
车停好后，两个同一时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去后院附近，你去周围店铺。”元芳分配任务。
童梦瑶点点头，道：“好。”
元芳走在路上，时不时往后观察。
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可往后看，后面又什么都没有。
只要继续往前走，那种心理就特别的强烈。
警察被人跟踪了不成。
摸摸后脖子，元芳放松了警惕。
童梦瑶亮出证件，和气地问道：“今天早上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入？”
照相馆的老板，摇头，“一直在做生意，这倒没注意。”
“那有没有人抱着孩来照过相？”
老板一拍脑门，面喜：“有，有一对年轻的夫妻。”
童梦瑶笑了，“有没有照片？”
“有，您稍等，我给你去拿。”老板很和蔼，说着就转身去拿。
童梦瑶在等的时候，手机叮的响了。
她用指纹解开屏幕锁，工作群发来今早在缸里发现那幼童父母的照片。
正看得起劲，老板的声音响起：“警官同志，这就是。”
童梦瑶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照片。
照片拿在手上，仔细一看，瞳孔放大，然后将照片和手机上面的图片对比。
竟然是同一对夫妻。
童梦瑶不敢耽误，给狄仁杰打去电话，“喂，狄队，有发现，染料坊旁边的照相馆……”
“先回来。”狄仁杰说。
“老板，这张照片对我有用，我能不能借用一下？”
老板同意：“好，拿去吧。”
“放心，用完我会来还的。”童梦瑶出了门，声音还在回荡。
老板：“好。”
——
“梦瑶，这带回的照片，狄队说，有用，可由此可知，孩子是在和父母拍完照之后，被凶手残忍杀害，丢在染料坊缸里的，查了人口，孩子叫蔺晨，父亲叫蔺相如，母亲是王周敏，住在玫瑰小区九栋一单元。”
“什么？又是玫瑰小区！未免太凑巧了吧。”老尹惊道。
“李队，蔺晨的父母来了。”小警员报告。
元芳点点头，“马上来。”
狄仁杰和元芳对视一眼，一同去见蔺晨的父母。
“你们是蔺晨的父母？”元芳问。
狄仁杰一直观察他们的表情动作。
“是的，刚才接到电话，说我家孩子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孩子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眼睛周围红肿。
孩子父亲倒是很镇定，只是小声骂着杀他孩子的凶手。
“你们是不是带着孩子去过西瓜摄影拍过照片？”
“对，你们怎么知道？”孩子的爸爸蔺相如感到惊错愕。
“我们调查过，我想问的是，你们孩子既然跟你们在一起，你们怎么会分开？”
王周敏：“照完相，我把孩子交给他奶奶了，因为我们夫妻有重要事情办。”
“孩子奶奶住哪儿？”狄仁杰忽然问。
“就住在染料坊后面。”
“住那？孩子奶奶有没有说，孩子是怎么不见的？”狄仁杰焦急的问。等待着孩子父母的回应。
“奶奶说当时孩子在屋里睡觉，她在门口洗头发。”
“洗完头发，进屋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说到这里，孩子妈王周敏哭得更大声。
“哎，可怜的孩子啊。”孩子爸蔺相如摇头擦眼泪。
在场的警察，都是惋惜。
——
“到底什么人干的，这才不到两天之间，死了两个幼童，这怎么搞？”元芳道。
“要是被我抓到那个凶手，我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曾骁气得脸通红，想到孩子的惨状，他愤恨踢了一脚桌子。
“狄队，李队，我在玫瑰小区，有一家住户说，昨天中午吃完午饭，她抱着孩子在门口散步，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收到一通未知名的电话，叫他们去小区外面超市里领取快递。”曾骁突然想到。
“回来的路上，你怎么没说！”狄仁杰恼火。
“我忘啦。”曾骁道。
狄仁杰又亲自前往染料坊附近。
在那询问了蔺晨的奶奶，奶奶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掌握了不少线索，狄仁杰又开车去了玫瑰小区。
找到曾骁所说的那家住户。
又在隔壁老太那里，得知了超市的店名。
他带着元芳去了一趟益客超市。
“你们这里，昨天是不是有免费的快递取？”
收银员，店员相互交换视线。
“是的，可是今天活动没有了。”
“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狄仁杰语气刻薄，眼神毒辣，“谁指使你们干的？”
元芳拦住他。
这发火不合时宜。
人家只是打工的人，怎么会知道老板的用意。
店员知道他们的来意，“你们是警察吧，昨天下午死的那孩子，被你们带走了吧。”
元芳追进语调，“你们还知道什么？”
“你们所了解的免费快递，是我们老板娘安排的，她说为了回馈老客户，所以推出了这次的免费快递活动。”
“你们老板娘在哪？”
“老板娘？我们怎么会知道，只知道，她那天临走前，打电话说什么孩子在家什么的……后面就没听清楚……”
——
出了超市，“看来，这超市的老板娘有嫌疑。”元芳道。
狄仁杰：“人心隔肚皮，你不觉得里面的店员一直在观察我们。”
“你是说……我觉得没必要。”元芳道。
“一般情况下，人遇到警察问话，都会产生紧张的情绪，可你看她们，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意外。”
“人心隔肚皮？什么意思？”元芳看他。
“你只凭借她们的只言片语，就怀疑一个人，不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