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凤浅云收起龙蜕珠看着他。
那弟子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我确实是换了骨骼和血液。大战之后我们百里家弟子就失去了神力，我心有不甘，明明做错事的人并不是我，凭什么我也要连带着一起失去神力？”
“不久之前，我的枕边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胆量。’这句话之后，便是一个地址和署名——求神者。”
“最开始我也没有理会，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件事。当时我遇到了一个强敌，对敌之中无数次下意识地想要使用神力反击，却是都成了对方反击的最好时机。在最后的时机，有一个人出手救下了我。”
“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三家中任何一家的弟子，但我也能够肯定，他出手救下我的那一招，就是神力无疑。”
“他告诉我，他是一位求神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获得了修炼神力的方法，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四大家族外的第五个能够拥有神力的势力，而且……”
“他们可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拥有神力。”
“所以你就去了？”凤浅云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严厉。
那弟子点头：“是。”
“呵！”一声轻笑中满是嘲讽，“你可知道，他们修炼神力的方法是什么？”
那弟子心中划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有些愣怔对抬头对上凤浅云微微涌动着杀意的目光：“什……什么？”
“知道神罚吗？”凤浅云没有正面回答。
那弟子僵硬点头。
“神罚是唯一能够安全取出弟子神力的术法。”凤浅云的双手用力攥紧，不住的颤抖着，一字一顿的吐出了残忍的字眼，“而他们所谓的方法，是剜骨取血。”
弟子的神色一变，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眼前的这双手上好似沾满了鲜血。
若琮闻言也是一脸的错愕，这样的方式，无异于是在冥界的十八层地狱走了一遭，这样死去，恐怕连死去了的灵魂都会被铭刻上生前的痛楚。
“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身神力，是夜家的一条人命！”凤浅云看出了他的情绪不对，但出口的话中却是没有半点留情。
“不，不……不是的……”那弟子显然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不断地摇头否定，“明明……明明只是吃了一颗丹药，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凤浅云冷声帮助他清醒，“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有着平衡，若是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神力，这个世界早就崩塌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们让你重新得到的神力，不是你最熟悉，也最贴你体质的白虎神力？”
“不，不，不不不……不行，不行……”弟子忽然朝着凤浅云爬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不断祈求着，“我不要神力了！不要了！求您，求您取走我的神力……”
凤浅云将自己的腿抽出，走到了远离他的椅子上坐下，不再开口。
夜子秦看向他：“并不是你没有了神力，就可以掩盖你沾染了我夜家人的血的事实！”
“你的神力我们夜家会收回，但你的罪孽并不会就此赎清。”
那弟子知道自己这回事真的玩完了，瘫坐在了地上。
夜子奉抬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秦土从外面进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捆仙绳，重新将人捆了起来，又拖出了会客室。
“有劳。”夜子奉恢复面客时应有的客套微笑。
若琮躬身：“既然事情已经有了处理的结果，在下就先告退了。”
……
“咔哒。”
“砰。”
门被打开又关上，声音惊醒了床上浅眠的凤焐。
缓缓起身，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清了门边放着的东西。
这是一份饭食，算不上精致，却也是营养均衡。
起身去拿起饭食吃下，之前是为了让自己被抓看起来更加真实，但如今已经闹过了，那就完全没有再折腾自己身体的必要。
而且，他也并不想再去“欣赏”一次那样的艺术，哪怕他的心里明白，即使自己不去看，那些人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休息好后，凤焐小心翼翼地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朝着房间之外探去，一点一点地将这里的环境摸索着。
男人拿着茶盏的手微顿，嘴角微微勾起，有些不屑的轻笑：“又是一根不太老实的羽毛呢……”
“罢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明白，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离开的可能了。”
神识还未扩大到极致，就感觉撞上了一道屏障，被弹了回来。
担心自己因此被发现，凤焐赶紧将放出的神识全部收回，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再次调动自己的神力，一边留心着外面情况，一边用神力触动自己神识海中的那道神印。
“情况如何？”凤浅云的声音在他的神识之中响起。
“和主上猜得差不多。”回想到自己昨日所看到的，他的声音中有些许颤抖，“但亲眼看见，确实触目惊心。”
凤浅云静默许久才再次开口：“我是问，你的情况如何？”
凤焐微愣，心下一暖：“我很好。”
“嗯，万事小心。”凤浅云似是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忘再次嘱咐，“一定记住，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其次才是任务。”
“我会的。”凤焐点头，而后不忘将自己刚刚探查到的消息通过神印传送回去，“这是我刚才用神识探查到的，但再往外就被一道屏障反弹了回来，应该就是这里的边界了，我估计应该是有一层结界阻拦。”
“知道了。”凤浅云应声，“这几日不要主动联系我，以免被发现，另外我们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准备好之后就会想办法潜入，到时会提前联系你。”
“不用太担心，他们不会这么早就动你的。好好休息，等我们带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