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找回记忆了，因为现在的你看起来…很抽象。”
齐宇后退了一步，人都感觉有点不好。
青龙瞥了他一眼，“你该说你自己，你来我龙族领域多少次？带来那些陋习，不少好龙早就染上了。”
“？”
意思是这还能怪我？虚空甩锅？
青龙的表情立刻又变得耐人寻味，“算是便宜你小子了，那些小龙女被你看了个精光。”
“…有没有可能是它们自己要变成人的？而且你们龙族不是对人类肉身并不在乎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还是看了。”
“看了就看了，钱我有的是，方才那些丹药不是免费的。”
“……”
说到这里，齐宇眉飞色舞，嘿嘿道：“你有几个？”
青龙没有停顿，直接说了一句让齐宇嫉妒到发昏的话：“随心所欲。”
“蟹不肉，你招不招继承人？”
“你不敢，你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
仍然脱口而出这句话后，青龙不打算再与他交谈了，变成龙身，准备继续睡觉。
闭眼之前，它说：“自己到处逛逛，想清楚了就来找我。”
对龙族安全的担忧，不该是你这守护神的事吗？
怎么齐宇哥哥反而成了犹豫的那一个？
可是说完，它真的睡了。
齐宇看着它入睡，觉得很操蛋。
这条龙太懂他了，以至于他才感觉自己是没穿衣服的那个。
“谁说我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强者就应该博爱，就该贪心！我怎么可能成为傅乾坤那种搞笑的人？”
瞧不起谁呢？他心里面可是有两个女人！
虽然这两个…也许只是同一个……
但也是两个！
没有得到回馈，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转身注视这片土地。
似乎以他现在的性格，应当是一口答应下来，寻回记忆，然后杀出去，哦不，出去杀。
但他确实犹豫了。
他真的想做一个貌似很酷的，冷血无情的人。
但其实这样的人和孤儿没有区别，所以他连装都装不出来。
起码现在的他，还没办法做。
事关整个龙族，他没道理让别人帮他，因为无论那段记忆代表了什么，都只是他自己的事。
直接走？
出去以后做什么？
那个世界他回不去，任心玲和解红仙之间的联系他没有一点线索。
他没有这里的记忆，若要待在熟悉且陌生的太阳城，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就是——
和红仙生孩子去。
他觉得这样好像真的很不错，但…他在离开之前，和傅乾坤说了一段很装逼的话。
他还遇到了那个把他带到真正人界的可怕威胁，并且直言了自己的选择。
如果就这么出去，真是…很丢脸，无地自容。
原来他只是一个很怯懦的小丑？
走这么一段路，演这么一段戏，最后的结局令人嗤之以鼻…
“你在想什么？”珑心飞到他身边，看着他。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珑心咬了咬红唇，小声说：“你不喜欢么？”
“？”
齐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不能说。
于是他用尽所有力量，不把眼睛盯在她身上，然后转移话题：
“我在想，我到底是做一个演员，还是做一个疯子。”
珑心没有听懂，但是它能感觉到齐宇的顾虑和不甘。
“是尊主没有答应帮你？”
“不，是我没有开口请它帮我。”
“啊？那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我们在说…衣服这种东西，是否应当存在。”
“？”
“罢了，你也不懂其中伟大的精神内涵，我也无法与你解释。”
“……”珑心见他动身，问：“你去哪？”
“到处逛逛，找找灵感。”
珑心迟疑了一下，挥手变出一身蓝色的纱衣，跟在他身后。
齐宇回头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纱衣几乎是透明的，若隐若现，若即若离，还不如不穿！
造孽！
就这么被折磨着逛了一圈，风景确实好，只是景色这种东西，虽不会一成不变，但总是千篇一律的。
想想龙族在此待了多久，估计早已看腻了，或者说，是习惯了。
“你可想好了？”
身旁传来另一个声音，齐宇扭头一看，神尊。
“太单调了，需要变化。”
“变化？”
“变化是存在的意义，龙族…可愿意变化？”
那神尊笑道：“你说得没错，存在不该被定格和拘束，谁不愿意变化？”
“当真？”
“反正我是愿意的。”
“……”
齐宇面无表情的回头。
“你还在想什么？”
齐宇挑了挑眉头，说：“为什么要打败它？不用打败它我其实…也可以过。”
神尊愣了一下，道：“尊主不曾告诉你，你想要打败它的理由？”
“……”
神尊奇怪了，“你们刚才都在说什么？”
“额，我们是在探讨不同种族之间是否有必要坦诚相待，是的，就是在说这个话题。”
“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们在讨论穿不穿衣服吗？”珑心不解道。
“……”
齐宇又咳嗽，瞪了它一眼，“什么穿不穿衣服，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低俗！我们是在讨论衣服的材质，以及不同场合该搭配怎样的服装！”
“？”
齐宇懒得理它，干笑两声，说：“看来我曾经的战斗意志也不是什么秘密，还请前辈告诉我。”
“自由。”
“……”
简单两个字，却是道不尽的辛酸与曲折。
齐宇与它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沉默。
自由，为了自由而战？
为了怎样的自由，为了多大的自由？
良久…
他还是说：“这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我似乎有些明白青龙口中的‘不够’了。”
“哦？”
“想要我曾经渴望的自由，那就必须——打开天空！”
齐宇现在已经几乎能确定，那个老者是谁了。
“不错。”
“我曾试着飞过，确实飞不出去。”
神尊轻声道：“你一直都在飞，从未放弃过。”
齐宇没有接它的话，继续沉默。
思考了很久，他才再次开口：“我要的是…我自己的自由？”
神尊愣了一下，道：“这…我却是记不清了，不过如你所说，谁都渴望变化。所以你若打开天空，那就是为了每一个生灵。”
“不。”齐宇突然打断它，“就是为了我。”
“……”
齐宇笑了起来，“曾经的我想要解的题太难，因为不同的人，看见的高度是不一样的。我只为我自己，就可以…狠心！”
“……”
“那个家伙…应当是个疯子，活那么久，总会精神失常，一切都是为了找乐子。”
齐宇看了它一眼，“演员肯定打不过疯子，除非…找来另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