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心生疑窦。
林衡那家伙到底给肖扬教了什么，怎么老师们都站在了肖扬那一边？
他转身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向肖扬，肖扬还蹲在地上叠那些圆石，已经叠到了第7个，正在努力堆叠第8个上去。
石块垒石块，维持着一种精巧且又微妙的平衡。
滕万夫走到场中间，对着楚河大喊起来。
“时间快到了，楚河，你到底过不过来？”
“来了来了。”
楚河快步走到操场中间，隔着滕万夫，遥遥对着肖扬站好。
“准备好了？”
楚河点头，滕万夫又问肖扬。
肖扬正好把最上面最小的那块石头码上去，8块形似鹅卵石一样石块纹丝不动的叠成了一座小塔，随后长吐一气，起身站立。
“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滕万夫看了看表，时间还有2分钟就到3点。
“其他人都让开点，让远点！”滕万夫大喊，驱赶人群，“老师们都到位了没？”
“到了——”几声呼应随即而来。
楚河这才发现操场的四个角落和四条边线上，各自站着一个老师，不知道是打算做裁判还是什么意思。
滕万夫接下来的话就解释了缘由。
“所有同学，你们要看，全都退到老师后面去。拳脚无眼，何况是龙血令的比试，不超出场地我们可是不管的。等会伤到你们，我们学院可不负责任啊。”
此言一出，刚才还恋恋不舍想凑热闹的学生脸上一囧，纷纷退到了操场的白线外面去。
清完场，时间刚好到了3点。
“预备，开始！”滕万夫大喝一声，随即身形一闪，像是瞬移一样就退到了场外。
可是楚河没动，肖扬也没动，各自紧紧盯着对方。
1分钟，全场鸦雀无声。
突然有些尴尬。
“喂，打不打啦？我可是花钱买票来看的！”
楚河一怔，“花钱买票？”然后猛的朝一旁的司徒博文瞪了一眼。
司徒博文眼观鼻，鼻观心，望着天空。
——这不都是公开的吗？怎么还需要花钱买票？司徒博文比我还会忽悠人啊！
果不其然，有学生也开始附议，“公开的，不要钱的啊！”
“啊？！”那个大冤种同学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真不要钱？”
“别问我，我也花钱了。”
“我没有...谁卖你们票的？人才啊！”
两名花钱的同学齐刷刷的锁定司徒博文的方向，“他！”
可司徒博文已经消失了，早就不在原地。
“诶！卧槽——”
现场一阵哄笑，场面似乎突然热闹了不少。
就在此时，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直朝楚河的脸上飞射过来。
龙血令的比试是很严肃的比试，决定了这个学生后半生的未来。
所以楚河虽然也被场上司徒博文无厘头的做法给逗乐，但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对面的肖扬。
扭身，歪头，飞石擦过楚河的头发，迸射出天际。
“楚河，你还有空管别的事？今天看我不把你打得叫妈妈！”
楚河的一边眉毛抬起，“不是我自夸，就你？应该还做不到吧。”
“哼，做不做得到，你来试试便知！”
“好！”
“来吧！”
然后又是10秒过去，楚河嘴上答应的爽快，脚下却没挪动半步。
场上再次寂静无声。
“卧槽，楚河这苟得可以啊！”
“怂的我见过，这么怂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现在改注还来得及不？我想押肖扬！”
“司徒博文呢？他怎么不见啦！快找，我也要改！”
......
每个人都满腹疑问，嘴上小声的嘀嘀咕咕，对楚河指指点点。显然都对楚河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些人的议论楚河自然听得见，不过他并不在乎。
但是肖扬有点受不了了，他觉得这是楚河对他的侮辱。
“啊啊啊！楚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楚河耸了耸肩，“你说试试就知道了，我说好啊。”
“对啊。”
“对啊。”楚河也复读了一遍，装出了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
肖扬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没想到楚河是一个这么不要脸的人。
楚河呢，确实不怎么要脸面。
毕竟死过一次，在死亡面前，什么都是空的，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更重要的是虞姬的提醒。
楚河表面上是在胡搅蛮缠，但其实都是装出来的。
比林衡还强的老师提醒楚河要小心，楚河可不会傻到小看这个提示。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男人还需要证明吗？难不成你没听姜羽说过？”
“你！”肖扬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行，“好好好，你不过来是吧！正好！”
肖扬眼神一凛，手上突然又多了许多弹珠大小的石子，“biu~biu~biu~”的就朝楚河激射而来。
每一颗石子都动能巨大，楚河估计，这些从肖扬手中甩出的石子，其威力不弱于从弹弓中射出。
通常来说，射不死人，只是打在身上巨疼。
但若是击中人体的某些弱点部位，比如眼睛，比如太阳穴，那就真不好说了。
肖扬是真气炸了，他的石子丝毫没留情面，颗颗射向楚河的薄弱之处。
但疯狂的攻击中又不缺理智，偶尔几颗石子会射向楚河的身体，比如膝盖，比如手腕，比如裆部。
让楚河不得不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石子的攻击上，一刻也不能大意。
“操！”楚河低骂一声，十几颗石子射过，肖扬似乎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他身上是装了多少石头？！”
百密一疏，还是有一颗石子击中了楚河的脚踝，瞬间让楚河身体不平衡，打了个踉跄。
——这样干耗到他把石头射完？
——不行。虽然总会用完，但我更吃亏，要是再中几下等会行动起来都不方便。
短暂的思索过后，楚河有了决定。
而且他突然想到了某个差点让自己死翘翘的家伙。
下一刻，楚河动了，原本站立的地方掀起烟尘，地上被踩出一个小坑。
“这种步伐，也不是很难学嘛，就是比较费腿！”
“之”字形的移动轨迹，他学的赫然就是来杀他的巨蟹座。
“虽然和巨蟹座比差太远了，不过对付你还是够了！”
肖扬的石子在楚河不规则的横移前进中完全没了准头，根本没法预判楚河行动的轨迹。
两人相距不过十米，想要近身，不过几个箭步而已。
眼看楚河下一步就将出现在肖扬面前，半躬的身体和那扬起的拳头正全速向肖扬的腹部猛击。
肖扬嘴上微微一笑，快速向后掠去，顺手将满手的石子全部射出，用AoE暂时封住楚河前进的步伐。
楚河眉头一皱，立刻停步，五六枚石子在他的面前的地上磕出深深浅浅的小洞。
“楚河，总算等到你过来了。”肖扬笑起来有些兴奋，这让楚河突然有了点不好的感觉。
滕万夫看在眼里，眉毛一挑，嘴里呢喃道：“楚河还是进套了啊。”
“有古怪！”楚河一惊，踮起步子就想向后撤去。
“来不及了噢~”肖扬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一手按在另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向上扬起。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还要跟姜羽道歉！”
他的眼中突然有了金芒闪烁，原本柔软的头发，丝丝飘扬了起来。
“八石阵！起！”
“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