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我，还是她真心如此？
“你这话，是真不在意你的情郎心有旁骛，钟情于其他女子？”方一凡忍不住问道。
如今这世间，竟有如此奇特的女子？
太过虚幻了吧？
“公子真是直率啊！”白依依抚额，似乎对方一凡的问题感到头疼。
“怎么说呢！”白依依垂首，筷子在灵饭中搅动。
“若我介意，你便不会去喜欢其他女子吗？”
“自小母亲便告诫我，男子之心难以驾驭。”
“她说，家中妻再美，也挡不住外面的新鲜诱惑。”
白依依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方一凡沉默，想起了白依依的身世。
白依依是白崇光的私生女。
换句话说，她的母亲是白崇光的侧室，即妾室。
白依依持有与众不同的爱情观，倒也不足为奇。
“我其实希望你能一心一意。”
“但若你真能做到，我恐怕毫无希望。”
“谁叫我是个想夺人所爱的邪女呢！”
“即便我从黄芷陶手中夺得你，也要做好被其他女子夺走的准备。”
白依依自嘲地笑了，笑容中满是苦涩。
“……”
方一凡心中一痛，不知该如何安慰白依依。
这少女的心思远超同龄人，非一两句敷衍之词所能安抚。
方一凡心情复杂。
以白依依的资质，直言不讳，若要找情郎，春风中学的操场都不够容纳。
他至今不解，白依依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
“你到底为何喜欢我？”方一凡问道。
天地可鉴，方一凡虽也算俊朗，但并未达到季杨杨那样的绝世风采。
两世以来，白依依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女子。
“你过来些，我告诉你。”
白依依淡然一笑，招手示意，秋水般的眼眸含情脉脉，让方一凡靠近。
“……”方一凡依言走向白依依。
白依依俯身，在方一凡耳边轻语：
“等哪日我成为你的情侣，再告诉你。”
说完，白依依在方一凡耳畔呵了口气，嬉笑着坐正，凝视着方一凡。
“……”
方一凡脸色微红，这口气让他耳根发痒，心也跟着痒痒。
仙子已不满足言语挑逗了吗？
这是好事吗？
“你这不是等于没说。”方一凡喃喃道。
“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白依依笑盈盈地说。
其实饭菜已凉得差不多，仅剩些许余温。
二人不再提及先前的话题，聊了些轻松的事，吃完便各自回教室。
直至下午最后一节课，方一凡的微信仍无动静。
仿佛乔英子和黄芷陶并无主动询问的意愿。
方一凡也乐得清闲。
傍晚的长宏影视编导课程，两堂课只讲了一个主题——色彩。
从传统与非传统的色彩含义，到色彩与人类心理的关系。
从古老的黑白胶片到彩色胶片，再到数字摄影机。
从服饰、环境、物品、光线，乃至色温。
甚至包括电影电视后期的整体或局部调色，这部分属于后期制作，吴天海并未详述。
不得不承认，随着编导课程的深入，方一凡才真正意识到，影视编导并非外行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想要执导出一部合格的电影电视，也并非易事。
离开长宏，方一凡拿出手机，魏无华今日未发微信，未作安排。
不知后院的火是否已熄。
别看方一凡一直在挑战自我，但这样的成长速度最快。
魏无华确是一位不错的导师。
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连自己的女儿都照顾不好，哪还有心思管方一凡？
无可奈何，方一凡只得赶往晴天幼儿园。
抵达后，方一凡发现周可人今日并未弹琴。
周可人、魏无华和魏念琪围坐一起，谈笑风生。
方一凡看着魏无华，眼中满是敬佩。
威武啊，魏父！
昨日场面如此火爆，今日竟又能将魏念琪拉回来？
不知魏无华是如何做到的。
走近三人，方一凡听见魏无华正对周可人说：
“……她只是兴趣使然，不必学得太精，天赋估计也比不上方一凡。”
“可人你不必有压力，教方一凡时顺便指导一下她就好。”
？？？
方一凡听得一头雾水，老魏这是背后夸人吗？
他分明看到旁边的魏念琪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这夸赞简直是在招恨，老魏是故意刺激自家女儿吗？
还偏偏选在他刚过来的时候。
明显居心不良啊！
“你别这么说，念琪小学四年级就通过了十级钢琴考试，天赋还是有的。”
“虽然几年未弹，基础仍在，肯定比方一凡强得多。”
周可人为魏念琪辩护，夸赞道。
方一凡嘴角抽搐，这夸人的手法，比魏无华还要独特。
他前世是艺考咨询师，自然明白十级钢琴考试是什么玩意。
十级已是顶峰，但对外人而言只是唬人，对自己毫无用处。
小学就过十级的很常见。
周可人毕业于央音，音乐世家出身，怎会不清楚。
要在这一点上夸人，说明她真的找不到魏念琪值得夸赞之处了……
魏念琪是个神奇的姑娘。
初次见面，方一凡就被她震撼到。
哪个姑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父亲批得一无是处，直斥废物？
然而今晚，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魏念琪与昨晚截然不同，乖巧无比，对魏无华言听计从。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方一凡跟随周可人的首次修音课正式启程。
无论是方一凡，还是魏念琪，皆有琴道根基在身。
然而周可人依旧从最基本的琴键认知讲起。
他们并非初涉此道，说是学习，实则温故，使得课程进度飞速推进。
识谱、辨拍、解音符，五线谱的入门知识仅花去不足一刻钟。
周可人便默认二人已悉数掌握。
倒是调整坐姿与抚琴手势，周可人颇费口舌。
更亲自为二人调整出最适合各自的演奏姿态。
首曲操练《牧羊女之歌》，源自仙域的一首童谣。
此曲简短易懂，仅两段旋律，换言之，便是两行乐谱。
周可人未让二人尝试弹奏，便以此巩固先前的理论学习，算是过关。
随即直接教授断音、跳音、连音，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然后，首支操练曲目降临。
《欢乐颂》。
贝多芬第九仙曲。
一首广为传颂的仙乐。
周可人选取其中一段。
示范一次后，便让方一凡与魏念琪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