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嘛！你杀了人难不成还要人家受害者对你笑脸相迎吗？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若瑶！”云归加重了声音，眼里流露出满满的警告。
姜若瑶咬着后槽牙闭上了自己嘴，只是那看着薛芳菲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充满敌意和不屑。
姜若瑶现在可是自己的人，云归才不会让自己的人受委屈。
于是，在云归警告姜若瑶闭嘴之后，立刻扬起一抹疏离的微笑，先发制人地说：“梨儿，若瑶她被我宠坏了，有些口不择言，梨儿多多包容。”
姜元柏原本还因为姜若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姜梨做的事情有些不满，这不是将他姜家的脸面踩到地下供人赏玩吗？
但是看到姜若瑶说的句句属实，而且都是广为人知的东西，再加上云归先发制人，他根本没有任何发挥的机会，于是只能将怒火转移到薛芳菲身上。
原本姜梨和姜元柏就没有什么感情，将人送去贞女堂十年，没有任何相处之情，哪里有什么感情可言。
云归和姜若瑶的一唱一和将薛芳菲架了起来，她能怎么办？她能够不说包容姜若瑶吗？要是她说了，那她身后就多了一个标签了，死不认错还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在薛芳菲奇虎难下的时候，那些百姓可没有顾忌。
“哈呀，这姜梨是不是想要给姜夫人一个下马威啊？”
“一看就是啊！你自己瞧啊，很明显就是想要给人家姜夫人下马威，上眼药啊！你们家里难道没有发生小妾在你们夫君面前说你们坏话的时候？这都看不出来？”
“当然是看的出来的！”
“可是，这姜梨不是已经去青呈山上的那个什么贞女堂十年了吗？这难道还不足以赎罪吗？这姜夫人为什么不能原谅姜梨？”
这是一个家中有宠妾并且宠妾害死了正妻唯一的孩子的人说出来的话。
“哇塞，真是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子的人了。那寺庙里面的佛祖直接不用干活了，你坐上去比什么都强，倒是真会慷他人之慨吗。”
一人直接回怼。
“就是就是，你要是这么觉得我一会儿就去你家将你的儿子杀了，我可是知道你的嫡子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庶子了，之后我再吃斋念佛十年赎罪，你也要原谅我啊！毕竟我可是受了十年吃斋念佛的苦啊！”
那原本开口的人怒视着说出这的男人，“你！你！你……”
那男人摇了摇头说：“怎么？这不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呢？你应该要原谅我啊！”
开口的男人面色通红，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
周围的人传来鄙夷的声音，让那人的脚步更加快了，只留下剩下的听到这些话的百姓窃窃私语。
“就是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子难不成还希望我可以对你笑脸相迎？我难道是有什么病吗？”
“可不是吗？真是刀不插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我看那姜夫人对姜梨已经很不错了，难道对着想害死自己的人还要笑脸相迎吗？”
“是啊是啊，要是那姜夫人亲亲热热地对着姜梨，那才不正常呢！这样子物质什么的都给到了，给了姜梨属于姜家女子的体面已经很不错了。”
……
叽叽喳喳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们讨论的主角的耳朵里面，好在他们的主角可是要脸的，姜元柏可丢不起这个脸，握着云归的手就往里面去了，还招呼着姜梨一起。
只是到底没有之前那点子热络了，很明显他将那些话听进去了。
薛芳菲走在后面深呼吸缓解自己的心情，不行不行，现在不能露怯，一但露怯就完了。
桐儿扶着薛芳菲的手微紧，唤回了薛芳菲的神志，见到桐儿担心的神色，薛芳菲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只是那眼中的凝重没有任何消散，反而是更加深厚了。
这个季淑然可真是难对付，薛芳菲不相信那些百姓里面没有她季淑然的安排，而且她也算准了她想要给她季淑然下马威，于是直接把机会递到了她的手上，但是其实这是一个陷阱，不关她穿不穿，这个圈套都已经设下了。
她不穿那就是发生了刚才那样子的事情，而这个事情难道可以隐瞒姜家老夫人吗？当然不能了，她的形象怕是也是在老夫人那里折损了几分。
若是穿那就直接是败坏了在老夫人面前的印象，而且哪里知道那季淑然安排在那些百姓里的人会不会再说些什么。
所以这是一个死局，不管她薛芳菲怎么做，都会上套。
薛芳菲看着云归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战意，她可是才女，读过的那些兵书什么的可是数不胜数，先放松敌人警惕，再伺机而动的道理她可懂得很，就看鹿死谁手吧。
要是云归知道她的想法的话，她只会哈哈大笑，难道以为她当女皇，当擎苍的那些年是假的吗？其他的那些经历是假的吗？
难不成你一辈子的计谋比得上她成千上万年积累下来的吗？
薛芳菲想的到的东西萧蘅自然也想得到，他摇着折扇，眼睛微微眯起。
“有趣，看来姜夫人识破了姜二娘子的想法。姜二娘子还是嫩了点，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吧。”
萧蘅看向姜家的大门口，好像要通过那里看到云归的身影。
文纪不解，肩膀顶了顶旁边的陆玑，问：“什么意思啊？这是。”
陆玑瞥了文纪一眼，眼里满满的都是“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同事。”
他说：“笨。”
说完之后陆玑转头，和萧蘅一起看向姜家的大门。
“嘿你！”文纪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哼了一声，转头，“不说就不说，难道我很想知道吗？”
文纪单方面决定和陆玑绝交三分钟，免得他不知道他文纪的重要性，但是在萧蘅转身离开，陆玑拉了一把还在眺望远方装深沉的文纪之后，两人重新破冰。
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薛芳菲这边被姜元柏领着面见姜家的其他人，而云归就带着姜若瑶站在一边，脸上带着疏离但是礼貌的微笑。
一看就是云归和姜若瑶对着薛芳菲的归来不是很喜欢的样子，但是姜元柏没有说什么，门口那些百姓说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的，他也觉得要云归原谅姜梨简直是不可能的，总归姜梨是伤害云归的人，这样子就很好了。
在见过姜家的其他人之后，薛芳菲主动提出想要去拜见姜家老夫人。
姜元柏原本因为对姜梨的印象不怎么好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将人带去见老夫人，但是没有想到她自己提出来了。
姜元柏略一思索就答应了，只是心里到底增添了不满，只觉得这个刚回来的女儿是迫不及待地在府中给她自己找个靠山。
于是姜元柏带着薛芳菲，云归和姜若瑶就跟在后面，四人一起去见了老夫人。
那老夫人向来不太喜欢季淑然，觉得季淑然的心思深沉，连带着也不是很喜欢姜若瑶。
于是就在两个女娃娃见礼的时候直接扶起了薛芳菲，而一边的姜若瑶直接被忽略了，。
姜若瑶感受到了落差，但是也只能双手折叠放在前面，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祖孙和乐的样子。
眼见着老夫人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云归不关心薛芳菲，就连薛芳菲身上都还穿着贞女服，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就连姜元柏将事情的原委说完之后，她还是说什么，那点事情就过去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一家和乐。
云归面色一冷，这个老太婆可真是不知所谓，什么事情过去了，还真是刀不插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啊！
云归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一动，下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小男孩就出现在姜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