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怎、怎么了吗？”方卫东磕磕巴巴的明知故问道。
果不其然顾诚马上就问出了口。
“你在看蜜茶的业务报告？”顾诚吃惊道。
方卫东此时背对着他，眼珠滴溜溜的转，紧张的冷汗直冒。
身边众位同事也替他捏了一把汗，原本都要走出去的人，全都缓缓停下了脚步，心惊胆战的往他们俩那边看过去。
整个会议室宛如时空静止了一般！
方卫东快速的调整了一下状态，最后破釜沉舟一般的直接把那份原本只漏出来一条缝的报告全都抽了出来。
顾诚看清全貌之后，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里面的内容一步步都是如何增加补贴，如何选址，如何抢夺加盟商和市场份额，等一系列商战行为。
“你别告诉我，你正好联系蜜茶的业务。”
顾诚双眼无神的瞧着那份资料，心里五味杂陈，虽然蜜茶也是生意，商人不应该把生意掺杂个人情绪，他们公司也是创业公司，需要业务。
但是。
茗雪是他第一份工作，前同事们几乎都跳槽到蜜茶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他人微言轻帮不了茗雪，但他也无法成为落井下石的那个人。
“没有啊顾总，咱们公司接了什么业务我当然会第一时间跟您汇报的。”
“那这个......”
“我的老同学有在蜜茶上班的，给我发了一份，我......参考学习一下其他公司的案例。”
“啊。”顾诚突然失笑道，“学习如何挤垮别人的公司？”
“顾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人家能成功肯定有人家的有厉害之处，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主要是学习他们的营销和战略部署。”
顾诚看他紧张，大方一笑。
“我没别的意思，随口说说。借我打印一份呗，我也学学人家的战略部署，人家确实做的成功。”
方卫东听他这么说赶紧把自己手里这份交给了顾诚，“顾总我这份给你吧，我到时候再去打印一份。”
“谢谢。”顾诚没和他客气，直接拿走了，走回办公室的途中一直在看蜜茶的文件。
......
“走了走了，下班了。”
顾诚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进去，从衣架上非常自然的拎起了沈鸢的包。
沈鸢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向顾诚手里的东西。
“在看什么呢？”
“从他们那拿的学习资料。”顾诚勉强笑了一下，把东西随手塞到了包里，“走走，吃饭去，你不是说想吃那家新开的泰餐吗？”
.......
这家泰餐馆位于繁华的商业街上，店门上方挂着一个醒目的招牌。
走进店里，一股浓郁的香料味扑面而来。
店内的装修风格充斥着浓郁的东南亚风情。
各类装饰品，如佛像、大象雕塑等。
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吊灯，灯光柔和而温暖。
每张桌子上都铺着一块红色的桌布，上面放着一束鲜花，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氛围。
他们选择的是个靠窗的二人包间，说是包间，但却是个拱形的镂空门上面挂着红蓝色的珠帘。
被大厅灯光一照，形成绚丽暧昧的光影。
沈鸢低头吃着饭，看顾诚有点心不在焉，问道。
“你有什么心事吗？”
“也不算什么心事儿，就是......我刚才看到我前公司对手公司的资料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么。”
“哦。”
“我感觉这样的恶性竞争真的很卑鄙！”
“哦。”
顾诚看她嘴里塞满食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没被知识侵染过的样子，笑了笑。
“算了，不和你聊这个了，我们吃饭吧。”
“嗯嗯~”
沈鸢眼珠转了转，缓缓说道。
“你看外面那些超市，每条街都开好几家，他们都会有引流赔钱的东西。
今天咱们公司楼下的汽水买一送一，他们家也是想抢隔壁的生意，但咱们不也在那买了吗？”
是的，楼下新开的超市今天有活动价格低，他俩买了不少补充了一下公司茶水间的饮品柜给员工。
“但是蜜茶是特意针对啊，一家家的地址故意选在茗雪旁边。”
“你看咱家楼下的那个共享单车，有蓝色的有黄色的，不就是两家公司的吗，你不还跟我说.......
蓝色偏商务，黄色偏运动，俩家你总换着骑吗？”
“是。”
“他们也是竞争关系啊，你不一样当开玩笑一样选来选去吗？
在这两家独大之前，也是有很多小的共享单车品牌破产倒闭的。”
“有道理。”
“咱们公司现在拿过来的业务，肯定也有别公司在抢，你怎么不送给他们呢。没准人家现在也不赚钱入不敷出呢，等着业务翻身呢。”
顾诚讪笑，“那不行，咱们公司也得赚钱呢。”
沈鸢切了一声。
“所以说......老公，你也不是介意竞争吧？”
她说的没错，与其说他是在为茗雪抱不平，不如说是他站在茗雪的立场上看问题。
他在茗雪上班，花了那么多精力，同时也是因为和茗雪有感情。
他所愤世嫉俗的说着茗雪多么真材实料，也是奠定在这个基础上。
如果他不在茗雪上班，是一个普通消费者，估计只会比比价格，尝尝味道。
假设说他一开始是在蜜茶上班，没准都去说茗雪贵，大众消费没优势呢。
“你说的对，我对蜜茶确实带点个人怨恨。”
顾诚笑道，“话说，就是实力不行，我要是有能力估计就不会在这愤世嫉俗了，没准就转过头去针对蜜茶了，我也补贴，把蜜茶挤黄！”
沈鸢只是想引导顾诚一下，让他的想法别那么优柔寡断，别那么圣母，结果.......
不会吧不会吧？
她老公竟然一副想跟蜜茶打商战的样子，这不是在打她吗！
沈鸢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哎，她老公真想泄了这口被人欺负的恶气，要不然她就把蜜茶的资金链断了吧。
“你想跟蜜茶打商战吗？”
“你想什么呢，我哪有那个实力啊。”
沈鸢定定地看他，“你没有，姐有。我给你拿几个亿，随便拿去玩一玩，当给你练手做投资了！”
顾诚看她潇洒的甩手，十足装x的样子，烦闷的心情尽数都消退了。
完全忘记她已经破产的事情了吧？
顾诚也不戳破她一向喜欢装x的性格，而且就算沈鸢有，他也确实不想用那样的手段。
“不用不用，竞争确实没错，但我确实也不太喜欢他们那种把人往死里整的手段。来吃饭吃饭，吃完回家有惊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