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暖借着昨日楚嫣打出去的名声，在天亮前就把今日准备的猪头肉卖出去一半。
至于剩下的——
天亮后，有昨日来排队买过卤肉的客人发现认错了人，就大声喊叫着告诉身边其他排队的客人。
不少人都是刻意起了个大早来排队，纵然今日的香味没昨日的浓，大家也只觉得是因为他们刚睡醒的缘故。
可被人一提醒，其他人才发现，卤肉摊前站着的并不是楚嫣。
昨日那个楚姑娘长得可好看多了。
“哎呀，买错了！”
有位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我就说，昨日那位姑娘可没来这么早，她今日肯定也不会来得太早。而且这肉虽然也香，但跟昨日那位姑娘的卤肉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你们买肉之前，也不好好瞧瞧吗？”
有客人痛心疾首，后悔没仔细看，但又一想，二十五文而已，好歹买到了卤肉，也不算吃亏。
此刻，却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哎呦，这个肉啊，味道是真的难吃啊。”
楚暖暖闻言脸色一变，开口就是反驳，“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肯定好吃，你莫要抹黑我家的卤肉！”
“不是，难吃不难吃你自己不尝一下的吗？再说，我也没胡说，你不是说不买也能品尝吗？让其他人也尝尝不就得了。”
楚暖暖自信的抬手，示意其他客人品尝。
有些还在排队的人走过来一人拿起一块，还有看热闹的人也走过来想品尝，却被楚暖暖拦住。
“你们不行，你们不打算买，就别尝了。”
把她当成冤大头，来白吃她的卤肉？
没门！
被拒绝的人只是轻哼一声，掐腰站到一旁，“这肉闻着也不咋地，肯定不好吃，不给尝就不给尝！”
“就是，做生意这么小气，活该没有昨日那位楚姑娘的生意好！”
楚暖暖差点气笑了，说她不如楚嫣？
刚想反驳，就有品尝的客人黑着脸开口。
“猪肉有股难除的腥臊味，这位姑娘所做的卤肉也是如此，跟其他卤肉摊差不多。”
他说话还算中肯，后面的人可就毫不掩饰。
“呸，这味儿做成这样，还敢出来摆摊？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去吧，别在外面恶心人！”
一人话说出口，楚暖暖试图争辩，可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口，让她心里有些怀疑。
难不成，她的肉有问题？
不可能的，她的厨艺这么好，也就只能做成这样，吴婶子怎么可能会比她强？
正想着，第一位来买卤肉的人拎着油纸包找了回来。
“这位姑娘，我原想着你是昨日那位卖猪头肉的楚姑娘，刚才问你你也没说明白。你这卤肉我买回去一尝，可比昨日楚姑娘所做的差远了，你哪来的脸冒认？我不求别的，过来找你，实在是气不过，你不能再骗其他人了！”
有些品尝的客人没吃过昨日的卤肉，还有些好奇，今日这肉还不错啊，昨日的究竟有多好吃，才会让他们一个劲儿的怀念？
楚暖暖勉强挤出笑容，解释道：“你问我是不是姓楚，我确实姓楚没错。你又问我猪头肉是不是三十文一斤，我也没有乱说，怎么就是冒充其他人了？再说，我做的卤肉并不差的！”
“姑娘，你当真没尝过你自己做的卤肉啥味吗？”有客人看不下去了，反问她。
楚暖暖捏起一块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确实有股腥臊味，可猪肉不就是这样吗？
都吃猪肉了，还挑三拣四做什么？要不就去买卤牛羊肉啊。
不过这话楚暖暖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
第一位买肉的客人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懒得跟一个姑娘计较，只想着下次定要擦亮眼睛，不能再被人给骗了。
但后来再找回来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吵嚷着要让楚暖暖退钱。
“你这分明就是冒充，这卤肉的味道哪能跟昨日的比？你也好意思冒认？我吃过的暂且不论，剩下的我还给你，你给我退钱！”
楚暖暖当然不愿意，卖出去的东西，哪有退还的道理？
而且，就算退回来，被人带走过的卤肉，她还怎么再买给其他客人？
“不行，卖出去的卤肉不退。”
楚暖暖言语坚定，惹怒了一部分客人。
若不是宋石头在一旁拦着，还真有人要对楚暖暖动手。
就在两方吵嚷的时候，楚嫣和吴婶子坐着宋大泉赶的驴车，来到镇上。
有位眼尖的客人注意到她，忙抬手指过去。
“哎呦，昨日那位楚姑娘来啦！”
哗啦啦——人群瞬间朝驴车围了过去，楚嫣想下车都迈不动脚。
“姑娘，今日还卖卤肉吗？”
“咋没闻到肉香啊！”
“姑娘，有人冒充你！”
众人七嘴八舌，楚嫣大致把楚暖暖冒充她卖卤肉的事听明白了。
楚嫣笑着解释道：“今日不卖卤肉，但是卖其他东西，也很香，感兴趣的可以尝尝。”
有人失落，有人好奇，在楚嫣开口下，人群才散开些，给她留了条下车的路。
就在这时，年老的猪肉摊摊主也赶了过来。
“楚姑娘，你终于来了，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多谢。”
一些心生好奇的客人选择围观楚嫣到底要做什么，其他人则回去继续跟楚暖暖争执。
猪肉摊摊主搬过来五只小猪，一只约莫有六七斤重，猪毛已经用炭火烧掉，内脏也按照楚嫣的要求清除掉。
摊主还帮忙准备了五个烤架，将小猪用一根木棒串起，挂在刚搭好的烤架上。
有客人将信将疑地问：“楚姑娘，这样做能好吃吗？”
楚嫣不置可否，笑着道：“等烤好便知道了。”
围观的客人议论起来，虽然怀疑，但想着昨日卤猪头肉的味道，也相信楚嫣的能力。
但也有人满心遗憾，“楚姑娘，你卤猪头肉做得好好的，今日咋就不做了呢？”
楚嫣看了眼楚暖暖的方向，装作刚知道的样子，“难不成大家很喜欢我们昨日卖的卤猪头肉？这不是刚摆摊，不确定大家是否喜欢嘛！既然觉得好，我们改日还来摆摊。”
这话一出，那些刚才买到假冒卤猪头肉的人一颗心才终于得到安慰。
谁懂啊，昨日才吃过一顿好的，刚才的一口差点把他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