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也不再垂着头，而是双眼死死盯着他，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十分钟后。
随着一阵冲水声响起，顾言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重新在陈小凡对面坐下。
收拾了被陈小凡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乱的心神，顾言城从容的看向他。
即使是陈小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绝不可能这么快冷静下来。
这个顾言城，有点东西！
余平仍旧在旁边死死盯着陈小凡。
顾言城开口：“帅总，我们继续。”
陈小凡点点头。
顾言城看着他：“帅总今天来，应该不是要跟我谈什么卖歌的事情吧！”
陈小凡刚要说话。
此时，在旁边死死盯着陈小凡的余平越看，却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身装扮，这个发型……
陈小凡看向顾言城的时候，他又透过面具旁边的空隙看到陈小凡的侧脸。
他突然想到那个晚上，站在秦若雪旁边的那个年轻人！
他突然站起身来，指着陈小凡道：“是你……！？”
顾言城转头看向他，眉头皱起，语气里带着不爽：“余总监，怎么了？”
余平没理会，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陈小凡：
“你就是那个，帮秦若雪写歌的人！！”
陈小凡：……
他妈的，什么跟什么啊！？
就离谱！
这也认得出来？这老阴比眼睛是不是开过光啊！？
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
不行！戏还得演下去！
他脑中疯狂思索对策！
只是一瞬，他便转头看向顾言城，语气里带着不解和疑惑：“顾少，这位是？”
顾言城死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口：“余平，我们公司的音乐总监。”
“哦豁？原来是音乐总监啊——”
陈小凡冷嘲热讽，音乐总监四个字故意拖长音。
“顾少，看来你们公司的企业文化还真是……随和哈，什么人都可以插一嘴。”
顾言城：……
老阴阳人了吧你！
他转头看向余平：“余总监，你先坐下！没看我正跟帅总谈事情吗？”
他的话虽然严厉，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什么怒意。
余平乖乖坐下噤声。
顾言城又转头，眼睛直直看向陈小凡。
他突然嘴角上扬，原本他想不通的事情，因为余平的一句话，感觉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陈小凡心里一沉。完犊子了！这家伙八成是猜到了！！
没想到那个老阴比记性这么好！
这把玩大了！！
“看来帅总今天过来，是跟秦若雪有关？”
顾言城的声音传来。
陈小凡沉默了。
果然，还是不能太嚣张啊……
顾言城看他没说话，心下了然。
“所以，之前秦若雪的歌是你写的？”
“是我。”陈小凡点头。
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了！
“看来帅总跟秦若雪之间，有故事啊！”
“与你无关！”
顾言城摸摸下巴：“帅总，明人不说暗话，你就直说吧，今天来到底想要干嘛？”
“帮秦若雪解约！”
“解约？”顾言城笑了：
“没问题，帅总拿出5000万，秦若雪的合同我双手奉上。”
他嘴角略微挑起：“相信5000万对于帅总来说，根本就是小case吧！”
陈小凡沉默了。
顾言城这下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如果有5000万的话，还来跟他谈什么！？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顾言城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笑容愈发放肆：“帅总，该不会是连5000万都拿不出来吧？”
他身体微微前倾，把脸凑近陈小凡：“英雄救美，也是要有资本的！”
顾言城心里一阵舒爽！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刚才竟然敢嘲讽他没钱！！
你再装！
陈小凡此时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脑袋在飞速运转！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旦顾言城知道秦若雪要上《歌手》的消息，解约怕是就不可能了！
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而顾言城此刻看他那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什么家世底蕴，什么底牌，是他原先想多了！！
孙南天那个傻子，竟然真的被一个普通人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他就想笑！！
这种蚂蚁，不是随便抬抬手就能捏死的程度吗？
这个孙南天，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陈小凡沉默半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他叹了口气：“顾少猜对了，我确实没有5000万！”
“那我怎么相信你？总不可能你一句话，我就把人给你放了吧？”
顾言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虽然他对秦若雪确实很感兴趣。
但是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
在钱和女人之间，钱永远是顾言城的第一选择！！
陈小凡再次开口：“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方法？”
顾言城嘴角上扬，他身体向前微微前倾：
“也简单！只要秦若雪再干7年，等合同期满了，就可以解约！到时候我可以保证，绝无二话！”
“你！”
陈小凡一脸出离的愤怒！
顾言城看他那样，脸上的笑容愈发放肆：“怎么？也不行？”
他身体往后靠，做了一个放松的姿势：
“帅总，那你让我很难办啊！又不想出钱，又不想等，我这是开公司，不是做慈善啊！”
他正准备好好欣赏一下陈小凡那无能狂怒的表情，再提一提孙南天的事情……
啊！多么的合理！且让人身心愉悦！
“能不能打欠条？”陈小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他预想的无能狂怒，声音平静的很，甚至带着一丢丢的小期待。
顾言城：……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开口：“你……你刚说什么？”
“打欠条啊！五千万，我给你签六千万的欠条！”陈小凡豪气的说。
顾言城直接就被气笑了！这他妈什么奇葩玩意儿！
“呵！你觉得可能……”
“既然这样，告辞！！”
随后，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尖锐的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陈小凡说告辞就告辞，一点不磨叽，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言城话被噎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僵滞！！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看着陈小凡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