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落下，地上是雪白的一片，连一只脚印都没有留下。
可见已经有许久，没有人来到姜云曦的院子前了，姜云曦也许久没有出来了。
慕康看着紧闭着的院门，想到刚刚姜雪依劝他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朝着院门走去，雪地上留下了一道他的脚印。
慕康敲了敲门，“慕康拜见，请郡主一见。”
听到慕康声音的甄甄立刻跳脚，跑到姜云曦面前告诉她这个消息。
“不是说过了，我都不见。”姜云曦靠在火炉旁烤着手。
不一会儿，楠楠也走了进来，轻咳了两声，“郡主，你还是亲自出来听一听吧。”
姜云曦看着楠楠，觉得事情不是很简单，敲了敲酸麻的腿，勉强借力站起身。
慕康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微微勾了勾嘴角，“云曦，我知道你听得见。退了我的婚，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你我之间的交情，总不至于连你亲口给我个交代都做不到吧？今日左右我也无事，你若不见我一面，将事情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没听到里面传来动静，慕康干脆就朝后走了几步，打算坐在台阶上等着。
院门长久不开，猛然动了，生锈的门闩发出了吱嘎作响的声音。
慕康回头，看着打开的院门，轻轻笑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是一脸无奈的姜云曦。
她知道，慕康若是犯起浑来，那可是真的劝不动的。
她只能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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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烹茶，别有一番意境。
围炉煮茶，是慕康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了。
姜云曦递了杯子过去，慕康便将茶汤舀到了杯子里。
她猛吸了一口茶香，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副畅快的样子，慕康已经许久没有看见了。
“嫁给我，不好吗？以后都过这样的日子，不好吗？”慕康开口问她。
姜云曦想，这确实是她想过的日子，但……
姜云曦坐直了身子，放下了茶杯，“我相信，周承定然是都跟你说了的。即便这样，你还这么说？不觉得我变了太多吗？”
“我相信你一定有理由杀他，单单是退婚的事情，不会让你动了杀念。”慕康眼神坚定。
“我将你视为挚友，这些事情，确实该给你一个交代。当初，我向陛下检举皇后，说她谋害了大皇子。陛下迁怒于我，想让我毒死皇后和太子。我担心他们死后，姜家是下一个目标，所以，我往他加了毒药的酒水里，又下了另一种剧毒。又让三皇子替我背这个罪名，我担心但凡事情暴露，姜家全族皆灭，所以又灭了三皇子的口。”姜云曦语气淡淡，似是对生命毫无敬畏。
那些生命在她眼里如同畜牲。
“都是我杀的。”姜云曦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嘲讽一笑，“说不定哪日，如今的陛下就要同我算账，我一个人的命没了就没了，只担心牵连到旁人。”
慕康听完沉默半晌，才开口，“我若说，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