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
钟歌没否认自己拿下了双模因，毕竟这不存在杀人越货的可能性。
所以他不担心艾禾会对自己做什么。
艾禾很震惊：“你还没用过吗？”
“对啊。”钟歌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太寻常？”
“没有。”
“那这可就怪了。”艾禾托腮。
她觉得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自己得到【极乐】的这些年来，不知道跌了多少面子。
【极乐】虽然能够蛊惑内心向往极乐的人，但是也让艾禾会在一些奇怪的场合不受控制地说些奇怪的话。
比如，在钟歌第一次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我是陈鸥”这样的话。
由于这背后的原因太过羞耻，自己也正好在蒙骗钟歌，索性就没解释。
除此之外，【极乐】无法控制对极乐没有向往的人。
虽然这样的人非常少，但是……
钟歌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然，艾禾早就假借钟歌之手，拿下那一次的双模因了。
听完艾禾的描述以后，钟歌更加后悔了，早知道模因对宿主还有影响，他怎么也不会把那一老一小带回家了。
“后悔？”艾禾气得又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模因求而不得吗？”
“那可是超凡脱俗的力量啊，即便再有钱，权位再高，都不一定能够拿到一枚模因。”
“你拿了两枚。”
“足足两枚啊！”
“你竟然还后悔？！”
艾禾这语气，说得像是钟歌毫不在意地丢了两个亿似的。
“可是我原本就过得挺好的，也没有那么需要超凡脱俗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啊。”
“……”
艾禾真的后悔来这里了。
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家伙？！
多少人穷尽一生的梦想，竟然在这人眼里轻贱得不如一粒尘埃。
关键是他还拿到了两枚模因啊！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人比人气死人！
艾禾好不容易拿到一枚模因，结果还因为受模因影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常常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知足常乐。”钟歌用打趣的方式安慰着艾禾，“这个道理懂不懂啊你。”
“不过，你为什么要找能够治病的模因，你得了什么病吗？”艾禾把话题回到正题上。
“额……”
钟歌就直接把【遗憾】模因，以及基兰老爷子的事情告诉了艾禾。
“唉……”谁知艾禾竟然又开始叹气起来。
“咋了？”
“你真的太气人了。”
艾禾解释道：
“模因也是有强弱之分的，虽然没有具体的等级区分，但是我们普遍默认的顺序是，人形大于生物大于物品。”
“你一下就拿到两个模因，还都是人形，未来你的实力恐怕会超越绝大多数人。”
虽然艾禾很羡慕，但是钟歌却不这么认为：
“可是我们不是会被模因影响甚至是控制吗？模因越强，不也就意味着我们更难掌控他们吗？”
“没错。”
“但是如果宿主能够接受模因的思想，在模因倡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么宿主从模因身上获得的力量也会更强。”
“能始终保持初心，就不会迷失。”
“所以说，能得到一个正面的模因是最好的了，即便被模因影响也没什么。”
钟歌又发现了新的消息：“你是说，还有正面的模因？”
“有啊，譬如特机部部长的【礼乐】，他手下的【虔信】，都是很正面的模因。”
是了，
既然模因基于人类思想而存在，那么当然会有正面和负面，甚至是中性的存在。
礼乐和虔信，一听就是源于正统的思想。
艾禾好心提醒道：“你现在拥有模因，也算是已经入局了，如果不加入一个组织的话，你光靠自己，是很难掌控模因的。”
钟歌一下就看穿了艾禾的目的：“你是想拉我加入浮世游侠吧。”
“……”
艾禾觉得钟歌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一下就能猜到别人的目的，而且会直接当场拆穿。
但是她没办法，组织里太需要像钟歌这样有脑子又有实力的人了。
浮世游侠虽然听起来还挺有逼格的，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闲散的，根本没有实际的凝聚力。
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而艾禾想找人组队找模因。
很显然，艾禾不想找猪队友。
“想让我加入也不是不行。”
钟歌竟然松了口风，但是他紧接着又说：
“不如和我说说看，你为什么很想找到恶诡小队？”
“你怎么知道我想……”艾禾话刚说到一半，就意识到钟歌其实是在诈她。
她和钟歌根本不算多熟，也从没有表达过自己对恶诡小队的仇恨。
钟歌这完全是一个很浅显的试探性的疑问，可是自己一下就不打自招了。
钟歌笑：“我本来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
“所以……”
“现在可以说说看了吗？”
“你，为什么要找恶诡小队？”
钟歌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不站着对艾禾居高临下，而是给她能感受到安全的对视距离。
“……”
艾禾闭上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在模因降临之外感受到恐惧。
明明是自己主导了这次见面，提前找浮世游侠的情报人员拿到了这个快递上门的机会。
结果自己不仅没打听到什么关键的信息，还连老底都快要被揭开了。
这让她有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
睁开眼，看见钟歌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艾禾简直彻底败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艾禾也想清楚了，既然自己想和对方组队，表达出诚意也是必然的：
“恶诡小队，害死了我的爷爷。”
“？”
艾禾坐正了身子，准备开始详细说明，却看到钟歌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喝杯水吧，慢慢说，别急。”
钟歌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就像是等着听闺蜜讲八卦一样。
“……”艾禾觉得自己都快习惯钟歌这贱贱的性格了。
“这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是上个世纪末，时代的至暗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