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我看向坐在那，虎头虎脑的一个小娃娃，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开始哇哇大哭。
“啊，乖，不哭不哭，这是陆老板。”
刘全老婆哄了半天，可怎么也哄不好。
“不好意思啊，老板，这……”
“没事，以后别带他过来了，这对他不好。”
“小孩子懂什么？”
“？”
我怀疑她说的和我说的不在一个频道。
才三岁的小孩，灵台澄清，天光未竭，还处在魂魄与肉身的磨合阶段，极其不稳，是最容易见鬼丢魂的时候。
可我这店，来来往往大多是鬼，阴气极重。
想了想，我走过去伸手点在对方眉心，凝了枚阴符。
“咦？老板看来你还挺有孩子缘的，你一碰就不哭了。话说老板娘今年二十一岁了吧？老板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也生一个。”
我手一抖，扭头看向她：“结……婚？生……孩子？”
“老板你不会想当渣男吧？”刘全老婆眯着眼看我：“你是长得年轻，可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小姑娘跟着你其实很吃亏的。”
“胡说什么，我回来了，没事你下班吧。”
我挥手赶她。
“老板娘挺好的，你可不能负人家。”
看她带着孩子离开，我心里跳个不行。
这我还真没想过。
我坐在椅子上发着呆，脑子里幻想着她说的场景。
“可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我苦笑一声，揉了揉脸，起身查看了下三年来的记录。
还行，有顾生在，我倒是放心很多。
这家伙虽然有些不着调，但阴间和阳间的业务倒是没有落下。
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事跟白泽给我回来。”
“做什么啊爷。”
“你不是想重建明乐楼吗？那就在人间再立一座。”
“真的吗爷？可不是说犯法吗？”
“我们换个买卖。”
“做什么？”
“不是都想成仙吗，我们给地府，招员工。”
“啊？”
天地动荡，虽然我不知道未来如何，我会如何，但大势之争，我也不能听之任之。
之前和姜臻说的那些，我很认真。
天地的最终归宿在地府。
但凡有战，必有亡人。
死的越多，鬼越多，怨气越多。
而成了鬼，哪怕老头站在我面前，那也得听我的。
而那铺天盖地的怨气，最终只会成为我的养分。
阴神也是神，鬼仙也是仙。
而我，是鬼神。
到最后，这帮鬼还不是给我打工？
不听话，就扔进忘川里洗一洗，晾干了再用。
这才是三界的终极宿命，他们不怕我成神，不怕我当人，无情也好，有情也罢。
但他们怕我是鬼。
因为这世间不止有爱，还有恨，不止有善，还有恶。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没说错，我的本质，才是那个最大的反派。
我不愿，因为这世间太美，我舍不得。
但这不代表我不能。
所以这一个个的都想算计我，给我洗脑，跟我讲道理，说是非。
因为他们怕，只要这世间有生灵存在，他们就灭不了我。
哈哈哈哈。
“爷，你笑什么？”
“咳咳，没什么，记住了，我们是鬼差，要以地府为重，地府好，才是真的好。让地界成为三界中的梦想家园，这个口号，从我做起，我们要做榜样，听明白没有？”
“啊？”
“行了，三天内写份策划案给我。”
说完我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等着天黑，顺便等姜臻。
她妈回来了，我们又开始偷偷的恋爱生活。
我打算带她去找五通神。
让他成为姜臻真正开始走上轮回之主的第一个垫脚石，至于未来，那毕竟是未来。
至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控了，会有那么一个人，把我打醒。
直到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她来了。
一副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看你这模样我有点不敢碰你。”
“嗯哼。”她凑过来伸手拉过我的手：“那我碰你。”
“好。”
手心传来暖意，温暖我从未热过的体温。
“走，带你认识认识，什么才是鬼神。”
我将她抱起，一步迈出，站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脚下的万千霓虹，熙熙攘攘。
“怕吗？”
“不怕。”
我点了点头，凝神看向脚下，一枚黑色方印自眉心出现，浮于头顶，平平无奇，只刻着一个鬼字。
“摄。”
鬼神印轻晃了一下，一道阴气四散而出。
“好奇？”
姜臻点了点头。
小丫头如今还不能飞，风大，我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跟招妖幡差不多，也算我的伴生灵宝，可唤天下万鬼。不过我觉得没有我的刀用的顺手。”
“我怎么没有？”
“……”
我看着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法宝多不代表厉害，小丫头一双眼睛，一把刀，屠神戮仙弑鬼，这还不知足？
“没事，你有我。”
“……”
很快，整个苏城大大小小的阴魂汇聚在我周围，我扫了一眼，百鬼夜行，各有因果。
“官……官爷，不知唤小鬼何事。”
我看了看说话那鬼，吊死鬼，有点眼熟。
想了想才想起来，当时他还贿赂过我。
“你怎么没回地府？还在人间晃荡？”
“大人……这……那……”
我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然后竟然凑过来，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个金元宝递过来。
“……”
懂事是懂事，可你是不是没有眼色？
我看着姜臻看我的眼神，正了正神：“贿赂地府官员，你怕是要去地狱走一圈了，一边去。“”
身上没有什么孽果，反而有了功德，我也不愿意搭理他，让他先一边玩去。
“看见那几个了吗？杀了。”我指着围着一圈中，周身带着业力的那些鬼和姜臻说。
“大人，您什么意思？”那边几个鬼开口。
“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还敢来这搞你们那一套。”
“大人，这凡人供奉，有所求自然有所应，何错之有？”
“我管你对错，对错也不是我说的。”我懒得搭理他们，这种问题脑残的很，看着姜臻说道：“可以杀。”
“好。”
姜臻说着闭上眼，魂体从身体里走了出来。
就看她开口：“色鬼，你可不能做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