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场是什么？
我没有立场。
在那群大人物眼里，我和这群蝼蚁的区别可能仅仅只是大点而已。
至于怜悯？
我想了几天，或许吧。
但很可能只是我不想加班罢了。
老头已经把我未来的道路规划好了，我只要顺着走下去就可以。
到时天地间怨气滋生，说不定我还能凭此更进一步。
这简直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而且如果老头赢了，说不定我还能混个清闲的活干干，也享受享受香火气运。
这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就算输了，大不了维持现状就好，也没什么损失。
咦？
这么一想我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我不会被洗脑了吧？
我看着陈斌：“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就不怕吗？”
我是真想问问，作为人，到底是怎么看的。
陈斌低着头开始打字，打着打着“哐当”一声把手机扔了，然后瞪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男人。
“咳。”那人轻咳一声看向我：“陆先生，自我介绍一下，陈川。”
“父子？爷孙？”
我仔细看了下两人，不太像。
“不是，只是刚好同姓而已。”
我点了点头，只是对陈斌有所怀疑，这人闷骚着呢。
“说吧。”
“是这样的，自从确认修仙文明真的存在过之后，我们便一直在秘密进行调查，并进行了诸多尝试。”
“法或许消失了，可在口口相传留下的只言片语中，还是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想再进一步却很难。而通过道家，佛家等流传下来的诸多典籍中，通过前人留下的信息，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仙有路，不可寻，谓之神禁。”
“对这个说法，不知陆先生怎么看。”
又来？
“既然你问我，我就劝你老老实实等死就好，修什么仙啊？是因为人间不值得吗？那你可以考虑地府，给你人生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
一群棒槌，先成鬼，再成仙，没人拦你。
看似走了弯路，说不准，还是条捷径也说不好。
投资地府，不吃亏。
“陆先生真会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陆先生我虽然不了解，但也做过调查，然后我们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陆先生活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嗯？”
然后我就看到对方拿出了个手机，摆弄两下递到我面前。
我看到那个熟悉视频，好一阵头大。
我拿过来翻了翻，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才多久？
这人民群众一天天没事干嘛？
这被扒的也太彻底了。
都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果不其然。
“这人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我想想。”
然后我在下面看到一张黑白照片。
上面的我在和一个人面对面说着话。
“这是我爷爷的照片，听说这个人是他当时的邻居，只不过后来搬走了，好像是个做古董生意的。”
“哇，好像，是对方的孩子吗？”
“你们猜，我刚刚发现了什么？”
“什么？”
“我刚刚网络识图了一下，竟然发现了至少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关键是他们的年代都不相同，从穿着就可以看出来。”
“是一家人吗？”
“那长得也太像了。”
“遗传？”
“你信吗？”
“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这我已经没眼看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放心，视频已经被下架了，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你想说什么？”
“并没有，除此之外，我们发现的要比网友发现的多一些，最早可追溯到二百多年前，陆先生出现在了一幅画上，具体的作者不可知，但画却流传了下来。”
“画？”
这又是哪个老六没事干，经过我同意了吗？
侵犯肖像权啊这属于。
“那画……值多少钱？”
二百多年，这是古董了吧？
那既然画的我，是不是属于我的？
“陆先生想要？等之后送还给陆先生就好。”
上道。
这话说的，送还，我爱听。
我点了点头：“好了，多说无益，直接说重点，你也说，神禁，那么，不怕吗？”
“人族自古以来，想要什么，从来都是争来的，怕，有用吗？”
“你们完全可以不搭理，过好你们的日子，不好吗？”
“新世界就在眼前，能不去吗？”
“会死的。”
“可十年，百年后呢？路，总要有人去走，哪一次新的变革出现不是伴随着牺牲。”
“可你们想过普通人吗？为了你们自己的理想，牺牲的那些人呢？”
“说不定牺牲的是我们，享福的才是后来人。”
“你真伟大啊。”
“……”
果然，我就知道。
这帮人为了那个所谓的长生梦，已经疯了。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陆先生既然可以问出这些，就证明，陆先生不会，我们完全可以做盟友不是吗？”
“我可没那能力。”
“陆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至少，我们不是敌人。”
说着陈川站起身，扶着陈斌离开。
我看着陈斌的背影。
走路都要人扶了，你在自大个什么？
人定胜天？
我看，他们才被洗脑了吧。
懒得理他们，我看向温堇：“走？一起吃个饭？”
而温堇看着我好一会才开口：“你真的变了，你开始在意生死了。”
“是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好。
他们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面对的是什么。
老头至今缩在山谷里搞东搞西，用了几千年，编织了一个所谓的梦，而不是直接打上去，难道只是觉得当个棋手很有逼格吗？
还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
旧神遗民，出世必遭天谴。
猴子进不去南天门，他也进不去凌霄殿。
芸芸众生？
一个神跟你谈芸芸众生。
想想都可笑。
不过是有皇，没人听他忽悠罢了。
我都懒得理他，也只不过打不过而已。
可人们不明白吗？
只是那长生不老，高高在上的神佛太过诱人了。
我问温堇：“那你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对如今的人间，怎么看？”
这话问的，爽。
怪不得总有人问我，原来这种提问的感觉，真的很好。
“人间吗？”温堇想了想：“还不错？不过也就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