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了什么？怎会有天道功德降下？”红云一句话终于讲完。
玄元最近带着食铁兽培植那些酿酒原料之事他是知道的，那玩意虽说对修为的增涨无用，但味道还不错，是以红云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今日竟有天道功德降下，就让他感到十分奇怪了。
黄麟本就因功德降下有些发愣，想都没想便回道：“弟子也不知道啊，就是教黎朔族长酿了下酒，突然就起了这变故，师父，这便是天道功德吗？”
“你此事细细道来。”红云皱着眉头问道。
功德这玩意，可以说是万金油般的东西，可以直接转化成修为、可以注入法宝中令其提升品阶、还能消除业力，甚至能让敌人缩手缩脚，当然，那需要自身功德多到一定程度才行。
所以，这玩意对任何人来说从来都只嫌少的，红云也想知道徒弟是做了什么才会有功德降下，看看能不能摸出些规律来。
黄麟也想搞明白其中原因，毕竟他之前试了无数方案都没有功德降下过。
“弟子也没干什么，就是培育了一些稻种，让它们可以在不需要法力的帮助下自然生长。”
“今日是稻子成熟收割之日，弟子就准备以此顺便酿些烈酒，可第一滴酒水在成型之时，上空就起了异像，此物便是那滴烈酒。”
说着，黄麟便指了指蒸馏器具，那滴因功德入体而成了金黄色的酒水在器具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将正在凝结的新酒染的一片金黄。
早在功德降下时，红云就发现了此物，只不过见这玩意正在以自身特性影响新凝结的酒水，便没将其取出。
他能确定，这滴金黄色的酒水已成了功德之宝，至于是什么品阶，暂时还不能确定。
那么，问题来了！
自家徒弟手中有不少烈酒，那说明以前肯定酿制过，这次肯定不是他第一次酿酒。
为何会有功德降下呢？
念及此，红云当即问道：“玄元，你以前酿酒时，可曾获得过功德？”
黄麟：......
他上哪酿酒去？都是以前几个世界派人整的，早期更是直接在皇宫搬的货，自己上手酿酒这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在大唐时给寇仲抄过《永乐大典》，里面记有详细的酿制过程，他还真不会这玩意。
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师父，弟子早先在天元谷时，也曾酿过酒，但从没像今日这般能有天道降下功德。”
“那......出来后可还曾酿造过？”红云追问道。
黄麟摇了摇头。
红云一边观察着器具内酒水不断的凝结汇聚，一边抚须思索着。
少倾，他再次开口，“你仔细想想，在天元谷酿酒时，和这次酿造有什么不同之处？”
闻得此言，黄麟摩挲下巴，在红云身侧来回踱步。
红云的这个问题确实关键，他自己也想知道当中原因。
若说不同的话，那还真有。
当然，他想的不同是洪荒和之前的那几个世界的不同；是栽种其它种子、织衣造房之类的事，跟此次酿酒的区别。
细细思索之下，他还真琢磨出了点东西。
之前呆的那些世界是没有法力的，也没有功德这玩意的，这点区别和此次得到功德没什么关系。
他带到洪荒的所有种子，也都是在大唐时，带着徐子陵周游世界的路上获得的。
那么，是不是因为这些种子并非出自洪荒的原因，所以之前他想以种这些玩意的而获取功德时才没能成功？
也不是不可能！
以他所知，天道之所以会降下功德，除了有功于洪荒外，便是制造出的“各类第一”！
第一篇幅妖文，第一朵凡火，第一张不用法力扑鱼的网，第一件手工编织的衣服，第一间......等等等等！
那他这洪荒第一次酿制出来的酒水，能得到功德也说得过去了！
最早的种子是外来物种，可这小半年的培育，他和黎朔已将稻种本土化了，而且这谷物中也还了些洪荒特有的天地灵气。
以本土的稻种载种得到的谷物，又以此酿出的酒水，全套东西都是洪荒的，降下功德也属应该。
那......该怎么跟师父解释呢？
踱着步子的黄麟皱起了眉头，红云旁边也没有出声打扰。
倒是黎朔和小金在那不停的咽着口水。
新酿出来的酒实在太香了，相比之下，手中酒坛里的那烈酒就跟水似的！
良久，黄麟脑中灵光一闪，停了下来，怔在那一动不动。
他在这次的酿酒过程中，并没有以法力参与中间的关键步骤！
谷物，这批种子培育好后，种下去后除了让滚滚们照看之外，没有以法力催生，纯属天生地养的。
去壳，法力剥的，但这个步骤并不关健。
浸泡，也没有法力参与。
蒸煮，虽说那火焰是法力维持，但是外部因素。
发酵，酒曲是以法力催熟的豌豆、小麦和大麦，然后再以不同的比例调配而成，倒有颇为关键，此事不说便是！
最后便是蒸馏，器具和火焰同样是外部因素......
说法，通！
有了腹稿后，黄麟脸带兴奋的向红云说道：“师父，弟子大概知道原因了！”
他这话一出，红云还没什么，小金更是没注意这边。
倒是黎朔脸上露出了些许纠结之色，随即便做了决定，插嘴道：“大仙，玄元兄弟，方才给孩儿们带去的种子，还有些事没交代，我去招呼一下。”
当初搬进火云洞后，他是准备称红云为老爷、黄麟为小老爷的，但红云心善，没应下此事，他便对红云以大仙相称，以示尊崇。
红云脸上有些复杂的向看黎朔，“道友何必如此？”
他哪能不知道黎朔这是在避嫌。
却见黎朔那熊脸上露了个憨厚的笑容，摆了摆胳膊，转身就走，“大仙见谅，那事真有些重要，我先去了。”
那熊屁股一扭一扭的，眨眼便消失在竹林中，便是有什么凶兽在后面追赶一般。
见状，黄麟嘿嘿一笑，“这老熊倒是个妙人。”
“老熊？”红云有些莫名其妙。
“嘿......”黄麟自知失言，插科打诨道：“师父你不觉得他们食铁兽一族和熊族长的挺像吗？”
红云摇了遥头，在没意这些事，不过心中却对黎朔的知趣极为满意，“不说他了，说说此事吧，你知道了什么？”
黄麟当即便将刚才准备好的说词托出。
待红云听完后，他不由陷入了深思，嘴中喃喃，“不以法力参与......”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又摇了摇头，“难！难！难！”
“嗯？！”
却是红云摇头时，余光瞟到了竹林中那些食铁兽造的竹楼。
“小鸟儿，在这候着，玄元，和为师来。”
话落，他已闪身至竹林边。
黄麟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跟了过去。
师父这是要造房子了？！
不会真抢了人族三祖的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