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的？”云鸠眼里满是狐疑之色。
这种拍卖什么的……
一听就让人觉得不正经啊！
月秧不以为意的应了句：“对，拍卖的也只是‘ta们’在星网内的时间，相当于一份工作吧？”
一开始，也只是有些半兽人出于对自身外貌的‘不满’，会把自己的虚拟形象捏造得更好看、更符合自己的预期。
又或者是把能证明自己半兽人身份的，无可避免的‘兽型元素’，安放在身体中不宜被人察觉的部位，隐藏自己身为半兽人的身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星网生活。
但不知何时起，这些在现实中本就只占人口少数的半兽人，在星网中变得有些引人注目起来。
部分人对少数种族的半兽人外形极为喜爱，从而衍生出了会为了ta们虚拟形象买单的人。
……
“比如当模特拍点写真售卖，或者在酒吧之类的地方当主唱，给某些活动开场表演之类的？”
月秧解释完，又有些稀奇的瞅瞅云鸠：“这些不是网上早就有了吗？包括一些拍卖信息也都会提前在网络上宣传呢。”
“……我比较穷，没有关注过这些。”云鸠张口就来。
“哦……抱歉……”
月秧用怜爱的神情看着她：“那你更应该来我店里当模特了，我开的时薪还挺高的。”
听到这话的月祈撇撇嘴。
是挺高，一个月光族拿他打工赚来的生活费给别人开工资。
……
对于月秧再次发出的邀请，云鸠面不改色的拒绝了：“我是在租赁中心上的星网，只是来见见世面，所以恐怕没多余的时间兼职。”
听了云鸠这话，在场的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她好惨！”的表情。
楚舟也明白为何她进入星网的时间‘异于常人’了。
云鸠对他们的反应并不关心，只是有些好奇的继续追问：“半兽人做的那些工作……是类似于虚拟偶像之类的吗？”
她虽没接触过，但在二十一世纪时，多多少少有听到同学们闲谈时提到过一些个人明星、或什么爱豆团体的名字。
包括某些商场的大屏上、路边的海报，乃至同学的什么‘痛包’中，云鸠也曾见到过类似的半兽人动漫形象。
……
“偶像？”
月秧琢磨了一会，摇摇头：“不算吧，多数人只是喜欢ta们在星网中的形象。
毕竟你知道的，半兽人现实中长得都不咋样。”
其实半兽人在现实中是个比较容易遭受排挤的群体。
即便如今的社会中，大家整体的素质都在线，但……
现实中半兽人们的长相千奇百怪，远不如捏造出的虚拟形象那般‘完美’。
所以对多数人来说，半兽人的外貌或多或少都有些‘猎奇’。
间接性导致了，当这些半兽人以原本的外形身处现实时，其实很容易在无形中遭到ta人的排挤。
所以多数半兽人一致认为，比起在现实工作，倒不如在星网中用相对‘完美’的形象示人，去从事一些星网中的工作赚取星币来得轻松。
不过也有些半兽人即便想‘换条赛道’，ta们的种族基因也不允许就是了。
……
听了月秧的话，云鸠回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那一叠稀奇古怪的照片。
以及那些半兽人身上属于兽型部分那非常‘现实’的肌肤纹理……
云鸠诡异的沉默一瞬，才道：“那倒也是。”
就以那些模样的半兽人如果跟云鸠说要做偶像之类的职业……
她会认为这是新型的低级诈骗手段。
倒也不是云鸠对别人的外形挑剔或刻薄。
而是某些职业本就需要具备最基础的‘专业性’，以及应有的‘门槛’。
就连在凤昭时，那些小倌也是得长得好看才有人愿意为其买单。
虽然这两者的工作性质有些区别，但以云鸠目前对这块‘知识盲区’的浅薄认知而言，两者并无不同之处。
反正她以前逛花楼时是没见过丑的。
……
“所以咯，能作为‘商品’被拍卖，本身出售的只是ta们自身的外在形象。
ta们私底下如何，倒没人关注，毕竟现实里长得‘周正’的半兽人很少，看到了反而容易连星网上的都喜欢不起来。”
月秧想了想，突然笑嘻嘻道：“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我哥哥一起进「现实场」看看，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一张门票只允许两人使用，这次的门票也是月秧从合作伙伴那买的。
月秧本是听到了有半兽人作为压轴的风声，才想去看看对方外形合不合眼缘。
如果合适，那就尝试出钱‘雇佣’对方来当模特。
——嗯，作为压轴的半兽人登场后，主办方会提前说明此半兽人的特长以及就业履历。
多数半兽人为了赚钱，都会提前规划好自己上一份工作时的准确‘离职’时间。
ta们参与拍卖，本质上就是一种‘无缝衔接’式跳槽。
毕竟星网的虚拟货币和现实的星币换算价值还是差得远。
所以为了赚到足够多的钱，很多半兽人都会将自己的工作档期排得很满。
一般只有接近临近拍卖时间时，才能通过‘排除法’寻摸出要参加拍卖的究竟是哪一位半兽人。
——毕竟能将自己星网时间进行拍卖的半兽人，ta们本身就算是人气较高的那一类了。
人气低一点的，根本也没那么大影响力、也无法让别人为ta们‘买单’。
……
至于本次拍卖会，各类小道消息都表明了，此次拍卖的是男性半兽人。
而月秧个人较为喜欢的几位女性半兽人都仍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并没有离职的迹象。
这让月秧一下就对本次的拍卖会失了兴致。
临时卖票也不好卖，索性喊哥哥月祈来凑个热闹。
——倒不是没有男性会穿这一类裙子，只是月秧自己更想找个女性模特。
且，许多半兽人在现实都较难就业，星网上多一份薪资，对她们来说就能多一份保障……
而月秧也更愿意给她们付钱。
抛开这些不提。
如今意外遇到个合眼缘的云鸠，月秧当然还是想试一试。
……
云鸠是对这种拍卖感到有些好奇，反正她今天进星网本质上也是想先见见世面，了解一下新鲜玩意。
所以嘛……
她对上月秧期盼的小眼神，问：”什么请求？“
月秧将早已盘算好的想法脱口而出：“咱们加个好友，如果你下次还有机会上星网的话，我想让你来店里兼职做模特。”
闻言，云鸠面上那点好奇心顿时烟消云散。
“算了，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这种东西，网上应该能搜到视频吧？”
月祈倒是在此时帮腔：“一般只有宣传视频，场内是不允许录像的。”
云鸠用‘求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楚舟。
楚舟点点头：“如果是作为压轴出场的话，是不允许录像的。”
毕竟压轴物品本身就是看个稀罕，如果次次都能录像，谁还愿意为了门票费用买单？
直接等着媒体们放录像就完事了。
这么一来，主办方可就赚不回钱了。
……
眼看另外两人都证实了自己的话，月秧忙不迭点头：“对嘛对嘛，门票价格可不便宜，而且下一次压轴未必是半兽人呢。”
见云鸠面露犹豫，月秧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穿着裙子简单拍一组照片就好，怎么样？”
‘砍价’成功的云鸠摸摸下巴，颇有些‘苦恼’：“可我不会拍照，如果拍出来不好看怎么办？我怕时间不够。”
只是拍个照的话，就当尝试新风格了。
而且这个约定也是等她下一次上线后，倒也还好。
——毕竟云鸠再次上线时如果月秧不在，那就又要等下下次……
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为难。
只是云鸠不愿意在此事花费上太多时间罢了。
……
对于云鸠的‘不自信’，月秧拍着胸脯表示——“就凭你的外形，哪怕只是往那一杵当个木头，我也绝对会把你拍好看的！”
云鸠：……
“好吧，谢谢。”她不走心的笑了下。
月秧傲娇的仰着头：“放心吧！我们专业里，我的摄影技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月祈“呵”了一声。
听到月祈的冷呵声，月秧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待会就麻烦你照顾云鸠妹妹啦？哥哥。”
她故意将声音拉长，听得月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嫌弃地摆手：“行行行，知道了。”
反正门票钱是她自己生活费买的，她愿意把位置让给别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月祈这会已经选择性遗忘了，月秧一旦没钱，早晚还得问他伸手要的事实。
……
眼看条件谈妥，云鸠便问：“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去拍卖会？”
她已经逐渐对星网感到无趣，想要下线休息了。
月秧看了眼时间，朝月祈努努嘴：“差不多可以过去了，待会还要排队入场的，我把入场码发给你。”
“行。”
月祈应了一声后，看向云鸠二人：“那我们走？”
看云鸠点了头，楚舟也颔首表示同意。
“我送你们吧。”月秧边说着，边开启了店铺的自动经营模式。
她对上月祈无语的目光，笑嘻嘻道：“今天本来就是上来玩的，没有灵感我也做不出来裙子嘛。”
月秧以往上星网时，都会正儿八经的跟月祈表示自己是来做裙子的。
虽然这话或多或少有点水分，但确实如此。
而今天……这属于特殊情况！
多刷点好感！才能让云鸠心甘情愿的当模特拍照！
合意的模特不太好找，月秧还在为此努力着。
对于月秧的话，月祈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对此发表意见。
只要别花他的‘血汗钱’，其它都好说。
……
几人出了店铺后就往拍卖会现场走。
路上很多人都跟她们一样去往同一方向。
云鸠注意到，有人走着走着，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一个模糊不清的「虚影」，跟着那人的步伐在半空中‘前进’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虚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冰淇淋的模样。
整个过程就如同‘绘画’一般，那个冰淇淋就是如此一点点被‘刻画’出来。
在整幅「画」完成的那一刻，这个冰淇淋从一个「虚影」变为「实体」，飘在半空。
眼看着那人把冰淇淋从半空中‘取下’递给了身边的同伴，云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忍不住开口：“那是什么？”
月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笑着解释：“哦，这个是用精神力去「构建」物品，只要运用熟练，就可以把想要的东西「显化」出来。”
云鸠的杏圆眼都忍不住睁大了些：“什么东西都能显化？”
这也太酷了吧？
月秧想了想，摇头：“看精神力强度吧，精神力不足的话就只是半成品，时间久了就消失了，无法显化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以及认知外的东西。”
云鸠：……哇！
尽管如此，看起来和听起来都依然很厉害。
可是……
云鸠若有所思的开口：“可为什么我没有精神力？”
她当时嫌导购话多，直言要款式最好的星网插件，买完安装好后就离开了。
云鸠是一个异常豪爽的大客户，所以导购也不敢跟她多‘安利’。
……
听到云鸠这话，月秧道：“很正常，新人是没有精神力的。
新人在初次链接星网后就已经与星网搭建起「桥梁」了。
为了避免精神海受损耗，在「桥梁」稳定下来之前，是不允许随意使用精神力的。”
云鸠张了张口，还未等她说话，月秧似乎就已经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主动解释：“一般对精神力的限制会持续24小时，星网时间。”
云鸠摸摸下巴，那倒也不算久，哪天上来溜达一下，‘挂会机’也就差不多了。
月秧却在此时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跟在身后的楚舟：“你不是她的引路人吗？怎么什么都不跟她说？”
这也太不敬业了！
月秧觉得如果换自己来，总比这个叫楚舟的家伙更尽职一些。
只可惜引路人的身份不能更换。
她有些遗憾的看了眼云鸠。
云鸠：……？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