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柔将手中的香囊故意放到宋正合眼前，将手上的被针扎出的血洞暴露在宋正合面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看到宋正合看向自己的手指，连忙伸手遮掩。
“手是怎么回事？”宋正合伸手抓起瑾柔的小手，手指上轻轻浅浅的针孔，让宋正合的心不由得软了软。
宋瑾书适时开口，“爹，妹妹专门熬夜为你绣的，连我和娘都没给，说是第一个要给爹。
爹你看，香囊里放的都是滋养身体的药材，还是小妹看你最近气色不好，专门找府医配的。”
宋瑾书说着，就要伸手拿过瑾柔手上的香囊给宋正合看，却被宋正合一手拿了过去。
看到香囊上不知为何物的图案，宋正合忍不住嘴角抽搐，还是将腰间的香囊拿了下来，让小厮帮忙把这个换了上去。
一时间，他都忘记了瑾柔刚大逆不道的言论，也许是心虚作祟，还是幡然醒悟自己确实对一双儿女有愧，哪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身旁的姬姨娘恨得牙齿痒痒，却还是不得不摆出恭顺的态度。
在宋正合去找柳氏时她就派人打听，想看宋正合今晚会不会在柳氏院中过夜。
哪知道几人都去了宋瑾柔这小贱人院中，虽那丫鬟没打听出来什么，却还是看出宋正合出院子时的不悦。
她心中暗喜，还以为今晚就能将宋正合拉进自己院中，陪自己一起守岁。
到那时，她都不敢想明天府内会传成什么样子，世子爷除夕夜陪自己一个妾室过夜，看日后府中还有谁敢对自己甩脸色。
最好去和外人说说，让人看清她在府里的地位，未来瑾瑶的亲事就能拔高一大截。
哪知道，她在书房外喊了许久，现在只觉得喉头干痛，却还是没能成功进去。
说什么书房机密，她身为府中后院人不得进入，让她尽快回去。
回去，她怎么可能回去，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决不罢休。
哪知道，她明明已经想好了的，等下装乖卖惨，顺利推门而入。
她就不信今夜自己这身装扮，还能被宋正合丢出去不成。
这可是前些日子她亲自请教春风楼的花魁娘子，才学来的这身勾搭男人的本事，还是第一次拿出见人，却被宋瑾柔这小贱人挡了去。
也不知是她太过自信，还是认为自己了解宋正合，觉得他会喜欢这副模样。
可等看到宋正合看向自己时，那有些疑惑厌恶的眼神，让她心中一惊。
“世子爷，为何这样看着妾身？妾身这身装扮可还入得您的眼？”
姬姨娘低头，手指搅着垂在耳边的秀发，端的是羞涩可爱。
“成何体统！如此穿着和那些妓子有何区别？”
宋正合眼睛瞪大，冷着一张脸，看向姬姨娘的眼神如刀般锐利。
他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甚至喜欢女人为自己精心打扮。
可姬姨娘是不是忘记现在在什么地方，周围又有多少侍卫小厮，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别人又该如何看待自己，是说世子爷院中人行为放荡，还是说他贪淫好色。
偏过头去，宋正合转头看向瑾柔，眼中带着温柔。
“瑾柔送给爹爹的香囊爹爹很喜欢，私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想要什么自己去拿。爹爹和姬姨娘还有话要说。”
宋正合态度温和，还不忘伸手揉了揉瑾柔的小脑袋，端的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要不是瑾柔知他心中所想，怕都要被他能骗过去了。
她就不信，刚姬姨娘说的话便宜爹没有听到，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偏他一句话也没说。这是想糊弄过去。
她又不是个傻的，知道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让自己这个便宜爹心中厌烦自己罢了。
今日她没必要在宋正合说，想来祖母那边已经知道，等她明天过去上个眼药。
看他那表面不在意姬姨娘，眼角余光却一直瞥向那边，瑾柔就像一坨翔扔他眼上，给他好好洗洗。
“是让瑾柔随便挑吗？那就多谢父亲了。”
瑾柔目光灼灼，看向宋正合时都带着些许期待。
宋正合被她看的心虚，忍不住轻咳一声，却还是点头表示同意。
“可以，但也别忘记给爹爹留下些，不然日后就没东西送给瑾柔了。”
“爹，没有我的吗？”
宋瑾书也走上前去，直接抱住宋正合的腿，还伸手晃了晃。
“瑾书也去挑两件。”
宋正合同意，心中好奇这柳清婉是怎样教育孩子的。
有事时和自己硬刚，绝不退让分毫，过后又专门过来哄他。
不是第一次做的点心，就是第一次熬的粥。
前段时间惹自己生气，不知从哪儿听说自己儿时喜爱斗蛐蛐，还专门跑到花园里去捉，最后捉了只蟋蟀回来。
这次又给自己送来第一次绣的香囊，虽然形状怪异，也看不出上面绣的什么形状。
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吃的就是这套。
他喜欢被人捧着，尤其是家里人，只要一用那种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就想送东西出去。
当然，这事儿只作用在自己女人和孩子身上。
想到这，他不得不感叹宋瑾柔的脸皮厚，不管和他吵得再凶，事后总是第一时间就来道歉。
次次如此，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无法和孩子计较。
和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跟着一起去库房。
等瑾柔走进库房，瞳孔瞬间放大，一个香囊换一堆宝贝，这事做的值。
玲珑玉器，珠宝字画，还有许多上好的兵器。
宋瑾柔摩拳擦掌，“大哥，你派人多叫几个人来，最好力气够大，不然不好拿。”
宋瑾书点头，抬脚就朝外面跑。
被宋正合指派的小厮也跑了过来，对着宋瑾柔就开始赔笑。
“你来的刚好，帮我把那柜子上的红珊瑚摆件拿下来。这顶翡翠头面不错，适合祖母戴，明儿给祖母送去；还有那个镶宝石的金丝头面，也拿下来，等下给我娘拿过去。那套是犀牛角的吧？拿下来给我自己长大后带。······”
宋瑾柔手指一一点过，把库房里的几件好东西全给拿走，转头又瞄上了旁边架子上放置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