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海凰再次告知律师照片也是假的之后，律师也感到非常无奈。
她说：“这案子真不好办啊！要想立案实在太难了。况且现在的证据确实不太充足。我们做笔录时，苏灿一问三不知，人家也没办法继续查下去呀。”
律师接着提醒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笔钱总归得有个来源吧？总不可能直接拿着现金去存银行吧？他肯定是通过转账把钱转到那张注销的卡上。那问题来了，这些钱究竟是怎么到那张卡上的呢？”
姜海凰心里暗自苦笑，心想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点呢？她早就已经问过苏灿了。于是她告诉律师：“我早就问过他了，他说是他的客户转给他的货款。”
律师追问道：“那就是说，苏灿并没有直接把钱转过去？”
姜海凰回答道：“嗯，没错。那些钱都是用来买货的，然后卖出去回款后又继续买货再卖。苏灿的意思是，中间有很多笔帐转来转去，最后才汇集到几个大单子里。然后客户就把钱转到那张卡上，他再取现出来。”
姜海凰让他把这些所有流水都打印出来，看看是哪家客户转过去的，结果他说这都是网上随便找的卖家和买家，早就没有记录了。那些都是些小贸易商，做过一笔生意后就不再联系了。
姜海凰又问他有没有之前的聊天记录或邮件记录可以查看一下，他却支支吾吾地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
有的说是已经删掉了，担心被公司查，也害怕姜海凰会发现；还有的说可能是手机内存不够，所以清理掉了；更有甚者干脆说时间过去太久，已经无迹可寻了。
当年因为疫情原因，市场缺货严重，于是许多在公司上班的人都会开一个马甲账户，做完一单生意后便销声匿迹。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公司的劳动纠纷，还能少交一些税。
很多人平时联系时都随意取个名字，然后找个联系人负责收货即可。这种方式有点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后便再无关联。
当年的芯片生意非常火爆，有人囤积货物，甚至以十倍价格出售。只要手里有货，交易就能迅速完成，本金滚动很快，赚钱速度极快。也许正是因为害怕被政府追查罚款，他们才选择每笔交易结束后就注销账户。
后来，随着芯片供应不再短缺，资金回笼的速度明显放缓。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灿没有听从姜海凰的建议，将资金用于购买学区房。不仅如此，他还偷偷地又投资了几笔资金，导致资金回收周期延长至一年多。
而这些回流的款项最终回到了张平公司的账户上，但不知是他早有预谋还是受到形势发展的影响，他竟然扣留了这两百多万，并一直未归还给苏灿。
律师听完姜海凰转达的苏灿曾经向她做出的解释后，大致了解了情况。
律师告知姜海凰，苏灿的这些行为并不构成违法行为，因此他完全不必担心报警问题，更无需编造谎言。至于所谓的偷税漏税问题，由于他并未实际收回资金，所以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此外，律师还强调，与警方沟通时，只需简单说明资金的来源和去向即可，不必过于详细。即使存在报假警的情况，也不属于违法行为，所以不需要过分紧张。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距离当时发生已经有两三年了吧，姜海凰实在想不通，他为何不早点做准备呢？明明那时候她就经常提醒他要注意保存证据啊！可他就是不听劝，还固执地拒绝让她插手。
不过想想也是，苏灿这个人平时就有点不太靠谱，脑子似乎总是转不过弯来。他经常丢三落四的，出门时只会低头盯着手机看，连路都走不清楚。
而且他对自己去过的地方和见过的人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仿佛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一般。当然，他刷手机估计也就是图个乐子，至于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他可能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律师明确表示只有找到当初取款的银行，才能证明这笔钱的来源，这样一来警察才有可能立案。所以他们还得再花些时间去寻找线索，反正报警也不在乎这几天。
律师说过，其实近两年内注销的银行卡是能够查询到记录的，关键还是要先确定哪家银行才行。至少得知道是哪家银行取的款，否则就算公安介入调查，也无从下手啊。
要是能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警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但现在啥信息都没有，这事儿可真难办啊……
苏灿表示，他不相信张平会吞没他的钱，并表示他仍然希望等待对方承诺的下一个时间节点到来。
律师都跟姜海凰说，苏灿真是善良淳朴、天真烂漫……
然而，最终苏灿还是决定放弃寻找取款银行。这让人不禁猜测，他是否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是否有意帮助张平拖延时间。
姜海凰与律师取得联系后，律师计划于7月4日再次前往警察局报案。她解释说，虽然报案本身并不困难，但要成功立案却需要花费一番周折。
找到取款银行的目的在于为后续的立案提供依据，如果连基本事实都无法确定，那么即使完成了笔录，警方在后续的调查核实工作中也将面临巨大困难。
姜海凰认为他母亲说得有道理，或许他已经丢失了所有证据，但因为害怕被责备而不敢告知实情。
每次询问时，他都会编造一些所谓的“证据”来宽慰她，让姜海凰不要过于紧迫地追问。
姜海凰还是担心没有证据，警察不给立案。毕竟已经跑过两次派出所都无功而返了。
律师告诉她，她还会再带着一个有经验的人去警察局报案，但如果警察仍然拒绝立案，那就可以考虑向上级部门投诉他们不作为。这让姜海凰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还有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