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慎听懂了好友语气里的失落，“明天我会联系周行长抵押20个给你，”
祁峥闻言激动的从自家沙发上蹦起来，
“明慎！好兄弟！太仗义了，放心吧，我回笼了资金第一时间给你”
二人又寒暄一阵，这才挂掉电话。
顾明慎看向床头二人幼年的合照，陷入无尽回忆之中。
他察觉到，祁峥变了。这种和记忆里的情谊越来越远的相处让他惶恐。
他犯了很多错误，选择出国和祁峥有了友情的断裂期，没有在最勇敢的时候和祁峥表明心意，
以及和长得像祁峥的男人签订了一个诡异的契约。
顾明慎将头埋进被子里，太阳的味道窜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将他从沉沦的回忆里拉出。
手机闪过两条信息：
【比心小兔兔.jpg】
【晚安~顾总~好梦哟~】
发丝垂下来凌乱搭在额前，顾明慎大脑里短暂的闪过段鹜劲瘦又性感的躯体，左掌的柔软仿佛还停留在此刻。
【明早八点半来华庭一号接我。】
原本他没打算真拿段鹜当个司机，毕竟顾氏总裁的命很值钱，而段鹜又看起来过于不靠谱，符合马路杀手的全部特征。
但，
顾明慎将头陷进枕头，此刻他迫切期待一场不受控的危机，他不想再痛苦了。
段鹜没想到刚才果决离开的顾总会回信息，真打算让他扮演一个合格的司机。
【好的顾总~我会准时到达~】
妖娆小波浪不要钱，段鹜狠狠地加。
……
【顾总，我说我是你司机，保安不让进】
【顾总，我8.24到的，但是我进不去啊】
【顾总，你醒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
【……】
顾明慎刚刚穿好衣服，手机在桌上震个没完，吵得他有些心烦气躁。
点开一看，全是段鹜叽叽喳喳的信息。
看到最后一条，顾明慎手指顿了顿
【顾总，我在大门外等你哦~】
等他。
看看镜子里着装已经相当得体的人，顾明慎收起手机，自己开车开到了大门口。
远远的，就看见比麻雀还能叽叽喳喳的人蹲在门对面的梧桐树下，手臂上还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白色黄色袋子。
“滴滴——”
玩着斗地主的段鹜被喇叭差点震晕，抬头一看，连忙收起手机。
露出八颗大白牙，清爽又自信
“嗨，顾总。”
顾明慎拉了手刹，降下玻璃，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青年。
“会开吗”
“放心吧顾总，大劳没开过，大货咱开过，稳稳的！”
段鹜拍拍胸脯，想替顾明慎拉车门。
“自动的”
“……有我在，他就自动不了！”说完，伸手拉开了车门。
顾明慎：……
虽然身高近一米九的段鹜有些差距，但总裁气场不容小觑，他注视着青年，缓缓开口道：
“车门拉坏赔钱。”
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右后座。
段鹜咧咧嘴，将手里纸袋塑料袋一股脑放到后座的桌板上。
“顾总，别客气，都是你的！”
话落，一头钻进驾驶位。
开车对段鹜来说毫无难度，不过原剧情里并没有这一出，顾明慎重新找了一位驾驶经验丰富的退伍军人当司机。
他的到来对剧情逐渐产生微妙的变化，很多原本故事已经无法参考。
顾明慎看着一桌早餐，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而是闭眼一路休息到公司。
“顾总~起床咯~”
耳边传来油腻的尾音，顾明慎睁开眼环视一圈，桌板上的袋子已经被收走了。
段鹜开车的水平比他想象中高得多，平稳到他甚至放松的进入假寐状态。
比他开得好。
多看了驾驶位一眼，对段鹜这个人有了新的评价。粗中有细，并不是外表展现出来的那么放浪形骸。
“去人事部办理入职，相关的福利和工作需知会有人教你。”
“顾总等下！”
顾明慎身形微滞，不解的看着他。
段鹜松开安全带，走到车门旁拉开，微微鞠躬优雅得伸出右手
“我来扶顾总下车~”
……
顾明慎从另一边自行按开车门，绕了半圈走进公司。
忽略掉保安奇怪的眼神，他觉得暂且还能容忍这个神经病。
段鹜目送着他上楼，收起笑容将副驾地上的食品包装通通收起来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昨晚和今早的试探，他已经发现顾明慎有什么问题了。
极其强烈的行为约束。
这是一个几乎不会改变自己任何行为的人，只有在他熟悉的行为方式里才会拥有安全感。
这是一种强迫症，也是一种病。
段鹜简单的回忆起剧情里有关于顾明慎的行为逻辑，快速的总结出这一点。
这位总裁的偏执，恐怕比他想象中要深的多。
……
“顾总，您这司机有些年轻呀！”秘书孙漾惊讶的详阅了一遍人事部发来的信息，居然才25岁。
这个年龄就算18拿驾照，也才七年驾龄，未免存在过大风险了吧？
“嗯，车开得还行”
顾明慎心不在焉，不着痕迹把桌上的咖啡杯换个方向，杯口对着自己，顺眼多了。
“联系周行长，我需要贷20个亿”
“好的顾总。”
作为秘书尽管不理解，但必须先执行。
顾氏集团和别家不一样，顾明慎一个人做主，作为商业界出名的狡狐，二十岁回国做生意，到三十岁将顾氏扩张数百倍。
没有人质疑这个人的决策。
但下一秒，孙漾还是心梗了。
“把钱打给祁总？”
下意识的发问。
“嗯。”
顾明慎阅读着手头的文件，仿佛这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孙漾却知道，短短三年时间，光祁峥一个人就从顾明慎这里套走了近五十亿或是借款或是产业。
现在又要借20亿？
这是好兄弟还是来讨口子的？
作为秘书他无法质疑总裁的决定，但出于职业精神，他还是颇为冒犯的提醒
“顾总，我们的Gq虚拟引擎后续开发预算可能要3个亿，长明新区二期工程规划在300亿左右”
没有明说，顾明慎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心里有数。”
孙漾心中默叹一口气，没人明白顾明慎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