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捋一捋嗷。”
秩序领界，作为三实，是极少数几个没有被五道无量气机打没的地方，这里本来就可以承受无量者的战斗，蛐蛐五道气机是打不坏的。
文亦书和林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文亦书给了林竹一个馒头，像极了工地搬砖的工人。
“你捋一捋吧。”林竹点了点头，只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四方上下为宇，古往今来为宙，无限的时间与空间，这是宇宙的概念，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好。那无限个宇宙组合成一个大宇宙没问题吧？”
“就是说，宇宙就像星球一样在这个大宇宙里存在是吧？”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文亦书有点奇怪，“是谁告诉你星球这个概念的？这玩意你的世界是无论如何都提不出来的吧？”
“嗯……突然就懂了？”
“好吧，这不重要。”文亦书跳过这个话题，“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套娃下去，一直到无限的无限，无限的尽头。”
“呃……无限还有终点吗？”
“漂亮！就等你这句话了。”文亦书来劲了，“本来是没有的，但这样下去，整个无限宇宙就会变成一个无限膨胀的玩意，后来，出现了一道障。”
“就是划分理之境境界的障吗？”
“就是那个。”文亦书点了点头，“这条障，崩灭了无限之上的无限，庇佑了无限之下的无限。”
“嗯嗯。”
“这条障，也就是无限的终端了。如果没有这条障，能在量上毁灭无限宇宙的存在太多太多，比你那个世界的狗都多。”
林竹表示理解，毕竟这么多无限的无限加起来。
“毕竟这条障可是砍了整个无限，本来这些人能在量上爆掉更高层次的宇宙，但是更高层次的宇宙已经被这条障给崩灭了。”文亦书话锋一转，“但也是这条障，庇佑了无限之下的无限，在质上能毁灭无限宇宙的可就不多了。”
“能有多少？”林竹啃了一口馒头。
“不算两迹，几百吧。”
“不多吗？”
“多吗？”文亦书戳了戳林竹，“你自己都知道，这么多无限的无限套在一起，都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了，几百多吗？”
“那不还是正无穷吗？”
“哦，那正无穷分之几百是不是可以当成0？”
“也是。”林竹还是有点疑惑，就比如他不理解文亦书为什么要强调一下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听起来好像确实要比正无穷大的样子……要不是林竹高数a没挂科差点就让他骗到了。
“我们姑且先认为假分数比真分数多好吧。”文亦书想了想，说道，“这和你上课的不一样吧，能接受吗？”
“勉强吧。”林竹大概明白文亦书的意思了，一个是0～1之间的分数，一个是1～+∞之间的分数。林竹在小学二年级就知道这俩是一样多的，但听文亦书的意思，假分数还要比真分数多不成？
这个问题林竹有天冲澡蹲马桶的时候也想过，1～2之间的分数和真分数一样多，2～3之间的分数也和真分数一样多，这两加一起还是和真分数一样多，莫非是0+0=0不成？
当然，林竹也没仔细想这些问题，其一，觉醒了三字史诗的林竹不是很需要学文化，其二，考试不考，林竹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勉强也行，待会我打破几个守恒你就知道你之前学的科学在别的地方不一定适用。”说着文亦书给出一个化学方程式，看得出来是氧化还原反应，但是反应物全都是降价，活泼金属都开始锝电子了。
“电子哪来的呢？”
“我不到啊，导员没说。”文亦书一副清澈且愚蠢的样子。
“这物料也不守恒啊！你手掰质子吗？”林竹再一看，好家伙，左边还是铬右边就变镉了，再再一算，左右两边质量加起来还不一样，“不对啊，你这质量都不守恒啊！”
“哦。”接着，文亦书给林竹示范一下手搓化学反应，林竹亲眼见证文亦书打破守恒。
“能量不守恒你也见过了，你用10点力气打神尊一拳，他接化发，能返还九十九下正无穷的力给你。”文亦书耸了耸肩，“对于你学过的知识来说，这整个无限宇宙可不就是扯淡吗？别纠结太多，你就当假分数比真分数多。”
“……行。”林竹半天从嘴里憋出一个字。
林竹大抵是懂了，所谓炼金的本质，大概就是电表倒转。
“所以我们就认为正无穷是一个数。而无限宇宙就是这么个东西：正无穷的正无穷次方。一个面有无数个点，一个体有无数个面，那我就认为一个体有无数的平方个点吧。”文亦书指着林竹手上的馒头，“喏，无数个阶位叠加起来，就这馒头。”
“很形象的例子。”
“这可不是例子。”
“？！”林竹手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yousaywhat？”
“就是你玩坏的无限宇宙。”文亦书想到了什么，“吃吧，不要有心理负担，里面已经没有活人的，早就被你五道气机一下全搞死喽。”
说的林竹更有心理负担了。
说起来也奇怪，林竹现在应该已经是人类Ko榜上第一了，但……在文亦书提起这件事前，好像没什么心理负担。
就好像是吐槽能量毁灭地球一样，无意的举动……好像负担不是很大？
“跟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不会让你产生这种情绪的。另外，我才是人类Ko榜无可争议的第一。”文亦书很自豪的指了指自己，还给这小子骄傲上了，“那天的事你记不到了，不然你可能会另有感悟。”
“哪天？”
“无所谓，我跟你说说障之上的境界划分吧。”文亦书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只是不知道既然要回避的话，又为什么要提起，“破障，就是真正的质变了。障之下的体系太多，但障之上却是统一了。四个境界，破障、唯限、无限、无量。无量就是顶点，也就是说，我们无量者，最强。”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无限宇宙是套娃的，那你们怎么确定自己头上是否还有一层天呢？”
“我们确定无量之上有路，但更确定的是那玩意走不通。如果能走通的话……算了，能走通那真就是太奇迹了。”文亦书摇了摇头。
“为什么？”
“无量和无量之上，就是小说里的最强存在和小说作者的差距。”
“很形象的比方。”
“这可不是比方。”
“？！”林竹愣住了，比听到自己吃的馒头是无限宇宙还要震惊，“开玩笑的吧？”
“吓到你了？”文亦书笑嘻嘻的，但林竹……感觉不像假的，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林竹自然是不相信这只是个玩笑。
“原来如此。”林竹点了点头，文亦书知道，林竹信了。
林竹信了。
逻辑上不合适，但录者之书上写了，不是也得是。
“好了，这里也快修好了，你走吧。”
“嗷哦。”林竹屁颠屁颠地走了。
看着林竹的背影，文亦书嗤笑一声：“狗屎的引导者，真以为引导者是吃闲饭的……”
…………
“要不你就别当引导者了吧。”神尊拍了拍文亦书的肩膀，“一直吃闲饭也不是个办法。”
“不是 ，凭啥啊？”
“你说呢？”神尊指了指一脸不满的冥灵和时主，“你继续当引导者，他们会很苦恼的。”
“这不就是拿着叙者之笔在录者之书上写个修好就完事的事吗？放一个屁的时间……”
“考虑一下逻辑 ，这事就算只是写两个字就了结的事，但也是我们把神识分成无数份再把时间分成无数个瞬间才能在放一个屁的时间完事，对吧？”
“好像有点道理，都是我拒绝。”可惜，这位是个不讲理的主，文亦书一拳一脚给这俩干翻，“你就说你是要干事还是想死吧？”
“行了行了，别欺负他俩了。”无念拉住文亦书的手，不愧是秩序领界大老板，还是会关照一下员工的 ，“赶紧死回去干活吧，都修好一天了。”
…………
林竹被删除一部分记忆以后被文亦书他们带回来了。
一道五色神光把龙君击退，只听一声哀嚎。
九司知道，那是留在林竹身上的保命手段生效了。
“吼——”龙君很愤怒，想不到为什么这么个小逼崽子会有初始四神级的手段。
林竹也是有些生气的，自己那些无量气机一个不退不说，还亏了一个初始四神的保命手段。
任小帆也有话说了，你给人添了这么多麻烦，人家没给你从录者之书上除名就不错了，还想给你退钱？
林竹听了感觉有点道理，就没多管，反正自己那个保命手段拖了一下，九司的第三剑到了。
那是一柄非常纯粹的火焰巨剑，所有火系能力者都要为之匍匐。
火男实力强，虽然制止了自己想要跪下去的本能，但还是有一缕能量不受控制地飘走了。
而大多数火系能力者直接就给他跪了。
九司的一剑，纵横万里，斩龙，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龙君的逝去，这位掌握命运与因果权柄的大神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
此界的气运，回归了。
九司不认为这不修命运与因果的龙君有封印气运的本事。
“选神之神！！”九司怒吼一声，声音传到九天十地。
与此同时，记者的房间，一个小老登“匡”的一下摔倒。
“咦，这是哪？”许世挠了挠头，感知到天朔的气息，毕竟这太熟悉了……但紧接着，他感知到很多别的气息，还有一个比他还强上一个档次的东西。
什么玩意？许世已经初始四神级别了，刚天下无敌就天上来敌了是吧？
好在九司一下子就离开了。
无他，九司看到一红一蓝两个疾驰而来的身影已经快贴脸了，本来还想留下来和人类领导者唠嗑两句，这下直接落荒而逃。
“九司呢？”菲亚梅塔皱着眉，刚刚看到天地间出现三把神剑，气息很熟悉。
九司平常是能隐藏气息的，但要三剑把叠了个甲的龙君宰了，那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砍完三剑要不了多久，而肥鸭二人赶来也要不了多久，属于是九司前脚刚打完，这两后脚就来了。
“走了。”
“可恶啊！”肥鸭很不爽，转身飞回去了。
厨师在一旁是大气不敢出一下，这俩姑奶奶他一个都惹不起。
且不说厨师还没到上位神级别，就算到了又能如何？这两可是能爆打普通的上位神。再一个，就算厨师成了顶级上位神又能怎样？这边可是有两个的。
“好了，既然这边的事情了结了，那我也得回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了。”天朔跟厨师打了个招呼，“这次多谢了。”
这次厨师是拿了大半个理想城和东胜一起搞，天朔自然得感谢。
这可不是理想城一家的事，再过段时间，全人类都要上这艘船。
说起来也就是这两年，再往前那可是各自为政，哪像现在这样。
好像一切都在理想城发现神明的美梦之后……变了。
…………
“你不回去看看？”文亦书问道。
记者买了点烧烤，正吃的欢，还有些迷茫：“为啥？”
“家啊。”
“？”记者没反应过来。
“你那一墙手办啊。”
“？”记者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传送到坐标啊，老登进你家了！”
“！”记者反应过来了，火急火燎地回去了。
…………
一脚踹翻许世，记者给家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打了一发瞒天过海。
想着回都回来了，那吃个饭再走吧，刚好议员们都在这。
仔细想想，好像自己那几个哥们也没几年好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没有特殊情况总共也就几百年寿元。
记者是没那么早死的，毕竟抢了个长生者。
能力修炼似乎不增加寿命，普通人跟能力者的寿命差的不是很多，现在的普通人活个一百多一百五不到那是挺平常的。能力者得到了镇御者这个级别，寿命才会明显增加，加的也不多，几十年而已，巡天使再加点，也不过再多几十年。
再加上有几个叼人早上四点睡晚上八点起，年轻就把身体亏空了，还有些被打出“回归”都回不来的伤，怕是真没几年好活了。
吃个饭吧，指不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
“香啊，真香啊！”他们摘下了面具，没了身份，抛了能力，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群围在一起吃火锅的傻小子。
……也不小了。
“麻的，好辣啊！”还是记者第一个受不了了。
“一点都不辣。”厨师嘿嘿笑着。
“不愧是江右出来的人啊。”记者斯哈斯哈吹着热气，甚至还想感叹一声穷山恶水出刁民。
“我踏马就说辣是一种痛吧。”牌士有点受不了，但比记者好多了。
“妈的，好痛啊。”屋子里开着暖气，记者感觉更辣了，受不了，出去透下气。
“哈——”记者吹出一口白雾……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干，看着像喷火，再结个印，咱高低也是个宇智波。
“哈……还挺冷。”记者本想回去打个招呼再走的，想想还是算了，怕回去打个招呼，就舍不得走了。
“走了？”风慕云也过来一起吃饭了，“不回去说一声？”
“不了不了。”记者摇了摇头。
“那行，我跟他们说吧。”风慕云拍了拍记者的肩膀，顿了顿，说道，“一路顺风。”
“那我也祝你工作顺利、学业有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路顺风、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搁这拜年呢？”风慕云笑骂一声，“我给你发个红包？”
“好哇。”
“你给我指个方向，我随叫随到。”风慕云给出一把钥匙。
“谢了。”记者拿起钥匙，塞进兜里，背对着风慕云挥了挥手，“再见，且随他……”
风慕云愣了一下，只是极北之地飘雪依旧，白茫茫一片却找不到记者的身影。
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或许……从来没对记者生效吧。
笑了笑，披上一件黑色大衣，风慕云走向更深的风雪中。
“记者走了。”屋外，风慕云的声音缓缓飘进来。
“都不打个招呼？下次来给他灌一瓶白的。”将军骂骂咧咧，但也没有生气，该生的气，年轻时已经生完了。
“呼——”厨师趁着热气夹了一块牛肉，吐出一口气，“留不住了啊……”
“不管他了，喝酒喝酒。”将军举起酒杯，众人酒杯碰在一起，火男顺便拍了张照。
屋外的寒风依旧吹着，风雪夜，里面人多，烟火气也足，倒也显得温馨。
文亦书站在书店外，还是那张和记者一样的脸，笑了笑，隔着老远也能看到议员们在干什么。
只是转身走进静悄悄的书店，打开书桌前的一盏独灯。暖色的灯不知为何有些昏黄，文亦书静静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书，拿起笔，刚写了几个字又涂抹掉，最终叹了口气，翻过一页，写下了个承。
…………
气运回归也没见什么变化，反正许世是没看出来。
想着回去给小李头汇报一下，许世又可以悠哉悠哉地混日子了。
突然想到文亦书传递消息的秘法，才拉住天朔问了问：“文亦书的分身在哪？”
“理想城，刚过。”天朔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天朔本来都快走了，然后许世和记者扯皮，扯完了，许世也要走了，便把空间里的天朔扯了出来。
顺带把自己突破初始四神的事情跟小天朔说了一下。
天朔觉得很好，这样就不用怕被记者欺负了。
许世摇了摇头，该被欺负的怎么都跑不去。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文亦书头上了。
许世说文亦书现在也是个初始四神。
天朔不意外，甚至觉得文亦书出来之前就已经是初始四神都不奇怪。
黑墙与白渊走出来的东西，再离谱也能接受。
“也是hao……”许世点了点头，还是不回去找文亦书了。
“咱就老老实实回东胜，把事情一上报就完了，动脑子的事轮不到咱，咱也没那能耐。”天朔耸了耸肩，“那气运什么的我不知道，等回去拿因果天平好好算一下，反正拿咱国运搞出了的东西，跟气运啥的也沾点联系。”
回到东胜，李善阳先是好奇许老爷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再就是好奇气运是个怎么个事。
深入了解一下，然后就是全国范围内寻找气运之子了。
随便找个什么抽奖系统就是了，中奖概率调个什么百分之零点六，看看哪个一发十连能出好几个金的，气不气运之子不知道，反正运气是够好的，再证明一下这个操作是可重复的，是真的运气好，不是基数大导致的偶然情况，靖异台就给他招进来了。
管他是不是气运之子，这么好的运气招进来怎么都不亏，招进来当个吉祥物什么的都行，别像理想城那边的招神体质把选神之神招来就行了。
再就是某二字游戏重新上线，上线就送一百抽，在完成了特定任务后……
啪！没了！
也不是说没了，反正没前几天宣传力度大了，至少没到刚出生的婴儿都要父母抓起小手手点一下十连的程度。
也不知道判官为什么这么确定那气运是给某个人的而不是平摊给整个选神界的。但许世只能选择相信判官的判断了。
关注一下抽卡，再看看买彩票的结果，顺带抓出一伙洗钱的……
再让人重点关注几个废柴崛起的，被人贴脸退婚的，什么天才跌落神坛的……
最后着重关注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三字史诗或者多能力的……这些本来就是重点关注，如今倒是比培养镇御者都更重视一点。
如果真能成，那少说就是一个初始四神级的战力，怎么都比一堆镇御者值钱……培养镇御者的重视度也没降，只是培养新人才的重视度提升了。
也就这样了，东胜实在没这方面的经验，这要是奥古塔罗那边的闻天语或者百识真视的记者还在，或许还能让他两试一下，可惜，两个人两种不在了。
理想城那边也没有经验，已知林竹不是气运之子的情况下，顶多叫林竹过来随便指一下碰碰运气……
最后靖异台挑了几个运气最好的进来，儿戏是儿戏了，但你要找虚无缥缈的气运……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但都没有什么成效。
想想也是，这么离谱的方法能有成效就怪了。
如果这都能找到，那东胜也确实是气运加身。
只能等了，等那个在小一辈中一骑绝尘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