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宣布完结果后又退了下去，江芷萱听到九的时候正想问身旁人答案是什么，却忽然发觉这人目光停在了某处。
顺着目光寻去，是先前那位六号。
江芷萱早便怀疑这人不是什么普通人，方才上来的姑娘也念到了六，现在林献又看向这人，“你认识？”
少女收回打量的目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他是随不凡。”
“随……”江芷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偏过头去看这人好几眼，似乎是不大相信，木讷地看着林献，“你真没认错人？”
回应她的是林献没好气的一眼，“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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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这方圆的动静自然逃不过站着那人的耳朵。
女人也淡淡扫了六号桌案那人一眼，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随不凡么？他什么时候也是这么爱凑热闹的人了？
更叫她好奇的是，这丫头竟晓得随不凡的名头、还一眼认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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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不凡自然能注意到不少人看他的目光，尤其是那几个先前表现比较出彩的，竟然也对他好奇起来。
旁边这个从头到尾没见给过谁好脸色的人先不管，反正也没看他。对面俩姑娘也不论，八成是看上他了。
只是，昭华瞥他几眼作甚？
总不能是认出他了吧？
应该也不能，他今日难得捯饬一下自己，方才开口又压了声，但凡晓得他一些的人，都不该认得出他才是。
莫非是他惊才绝世叫这人刮目相看？
早知道便再藏几轮了，若真被这人看上，他回去可怎么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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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萱还是不大敢信，“不是说他惧内，从来不敢与女子有任何牵扯吗？他怎么会来长乐坊？”
身旁人没回，小姑娘还是自顾自说下去，“听说他与夫人是年少相识、一眼定终生，但其实根本没什么人见过这位夫人，不会这夫人压根就不存在吧？”
像是忽然起了兴致，林献随口答了句，“存在。”
小姑娘瞪大眼，偏过头来瞧她，眼中意味再明显不过，这你都知道？
林献当然知道，她甚至还知道随不凡这位夫人长什么样子，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听过这人讲她俩的爱情故事。
念及此，脑海里倒是不自觉浮现出那张不大惊艳、却叫人觉得温暖的面孔。
任惊鸿，名字取的是惊鸿，但到底算不得惊鸿。
但她倒是依稀记得那人讲过一句放到现在都很美的情话，“任你惊鸿，随我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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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胜者已然公布，但到底还没将答案摆出来。
其他人自然好奇得紧，“昭华姑娘，敢问这题答案为何？”
透过赤狐半面，那人眉眼一弯，嘴角带笑，“答案是，第一人分到九十六金，其余四金均分给第三人、第五人、第七人、第九人。”
答案自然是摆出来了，可众人并不能理解，“昭华姑娘，这是为何？”
昭华瞥了眼后方端坐的谢予，实在清楚得很这人脾性，自然知晓这人不可能作解。
再往旁边看去，嗯，随不凡惧内，应当是不敢搭理她的。
往右边扫到一半，忽然收回目光。
算了，莫迟与这个有病的等会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混淆视听就不错了。
于是昭华噙了抹温和笑意看向九号桌前的少女，“这位姑娘，不知可否解惑啊？”
忽然被提及的林献：“……”她看起来真的很闲么？
少女眉眼间带上些不耐，语气不算太好，“不会。”
席间顿时便有人反驳：“可你方才分明答对了。”
没完了是吧。
林献扫这人一样，语气听不出什么意味，“运气好，猜对了呗。”
见状，昭华有些无奈，她有些不抱希望地说了句，“解惑之人可多加一分。”
只一瞬，先前还在说不会的少女忽地把手一举，“突然好像会了。”
分这种东西嘛，谁会嫌多呢？
再说了，这里也没几个人认识她。就算谢明非、莫迟与都在又如何？这两人不是早就知晓她什么德行了么？
只是还不待她要起身作答，那边摇着扇子的人，忽地把空着的手也随意一举，笑得无辜，“怎么办？在下也想为诸位解惑。”
紧接着，那泯然于众人的男子也作势一举，示意他也来。
答对四人当中唯一没举的随不凡：“……”发生什么事了？是要他也举的意思么？
这人把三人都扫了一眼，最后不大自在地默默把手也一举，“在下也……”
林献：“……”够了，她说够了。
她这难得想挣点分呢？谢予向来想寻她不快，她也便忍了。莫迟与素来唯恐天下不乱，她也拿他没辙。
随不凡举什么手？不怕回去惹哭任惊鸿？
但好在，最后昭华还是选了她，“既然是这位姑娘先开口，那便由这位姑娘作答吧。”
既得了话，林献也没将手搁下，只撑了脑袋，有些漫不经心，“假设前面八人的方案都被否决，那么便只剩下两人分这百金，第九人提出的方案无论是什么都能实现，那么提出百金归自己所有也可。”
“既如此，第十人便同之前八人一样，分文不得。”
“第八人若想自己的方案能实现，就得到第十人的支持，只需将百金取出一金分与这第十人，再往上看，第七人便需要取一金分给第九人，第六人只需取两金分给第八人和第十人。”
“这样算下来，最后，第一人便需要取四金分给第三人、第五人、第七人以及第九人。”
此言既出，听明白的人自然懂了，听不明白的自然也很难理解。
懂了的人难免要看她一眼，随后又想到其他三人也答对，自然也瞧这几人。
这当中唯独没看向旁人的，唯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