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悄悄将右手滑入裤兜，想要去摸那只月白花。
别管是真是假，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时候，凌锆骤然松开谢之越的下巴，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下一秒，凌锆重重一脚踹在了谢之越的腹部！
这一下来的又突然又狠绝，谢之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无声无息地瘫在了厚软的地毯上。
以腹部一点为中心，剧痛迅速辐射开来传遍全身，谢之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额头渗出层层冷汗。
“敬酒不吃，吃罚酒。”凌锆随之蹲下身，垂着头，满意地端详着谢之越痛苦的脸。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将谢之越装在左侧裤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远远丢开。
谢之越心里暗暗一松，还好月白花装在右边的兜里，果然鸡蛋不能全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他瞪着凌锆，咬牙道：“你、你一开始……”
“本来还以为我辛苦忍耐，演了这么久，你会乖乖的，”凌锆用手背拍了两下他的脸，寒声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疼痛稍微减淡了些，谢之越冷汗涔涔，目眦欲裂：“你确实想多了，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谢之越此时简直是莫名其妙！这是哪来的神经病，一厢情愿地发疯！
凌锆从鼻腔深处挤出一声轻哼，将一份文件拍到谢之越面前：“签了。”
“什么？”谢之越捂着肚子，想要从地毯上爬起身来。
他抓住那文件，看了几秒，脸上逐渐写满了不可置信：“凌锆？你疯了？”
“我不会签的！”谢之越用脚蹬着地，面露警惕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你做梦！”
这简直就是一份霸王合同！
“签不签？”
“打死我，我也不会做你的禁脔！”谢之越怒极而笑，“凌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合同非但规定了他和凌锆的地下关系，有效期五年，如果违约，还要支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能让谢之越觉得是天价的数目，那串数额后面必然是缀着数不清的零。
“不签，”凌锆眼神阴森，与以往伪装出来的表象判若两人，“你觉得你能走出这个门？”
“呵，”谢之越嘶声笑道，“你以为我二哥是吃素的？你不过是个投资人而已，还想玩老子，也不睁眼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话似是彻底挑起了凌锆的兴味，他手指抚了抚嘴唇，玩味道：“你二哥？谢蕴？”
谢之越无声冷笑一声，手臂不动声色地移动，愈来愈靠近裤兜。
“谢蕴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吧，”凌锆语气微带傲慢，“他跟霍家大少作对，能有好下场？”
霎时谢之越大脑轰然一声巨响：“你跟霍闵轩是一伙的？”
凌锆轻笑着摇头，似乎是在笑他太天真，径自抬腿往另一旁的柜子走去。
趁他转身，谢之越抓住机会，手飞快地伸进裤兜，将那朵已经在兜里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小花拿了出来，藏在身后。
凌锆弯腰从柜子里拿了什么东西，很快又往这边走来。
电光火石间，谢之越只来得及看清楚，他手里捏着的 ，是一把微微泛着亮光的皮鞭！
——这个变态！
瞥见凌锆脸上微带扭曲的笑意，谢之越不再犹豫，迅速从背后拿出手，将月白花指向了凌锆。
一秒、两秒、三秒，谢之越看着凌锆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脸，心脏快要蹦到嗓子眼。
没效果吗？
也是，他也是狗急跳墙了，指望这么一朵小破花能起什么作用？
还得像巴啦啦小魔仙挥动魔法棒一样，做这么少女的动作！
鞭子依然握在凌锆手中，谢之越一动不动地盯着，浑身发冷，忍着疼痛用尽力气爬起来，打算跟凌锆鱼死网破。
下一秒，凌锆眼睛一翻，整个人笔直地向后倒去，厚软的地毯发出一声闷响。
居然成功了？！
不可思议的情绪将谢之越从头到脚淹没，他佝偻着身子摸过去捡起自己的手机，又狠狠踹了凌锆几脚。
现在别的都不重要，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二嫂说的果然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凌锆果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纯粹！
跌跌撞撞地走出公寓，谢之越怕被人撞见，只能忍着腹部疼痛，速度极快地驾车离开。
一到谢家，谢子婕先迎了上来：“小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谢之越气若游丝道：“遇上变态了……”
“你那个朋友，该不会真的图谋不轨吧？”谢子婕大喇喇道。
“姐！”谢之越眼中露出难堪神色，“你能不能别在这说风凉话！”
“关心关心你嘛。”
谢之越没搭理谢子婕心虚的表情，环视客厅一圈：“二哥和二嫂呢？”
“都去公司了，”谢子婕说，“他们好像突然有点事。”
谢之越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上，喃喃道：“二嫂的心声，真的很准……”
“我就说吧？”谢子婕挤在他身旁坐下，兴冲冲道：“你不信怪谁？”
“……”谢之越皱着眉看她一眼，彻彻底底哑口无言了。
下一秒，他突觉胃部一阵拧搅的抽搐，像是被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一般，尖锐的刺痛骤然辐射开来，随即便是喉间一抹腥甜，口角猛然溢出鲜血。
“之越、之越！”谢子婕慌乱地抬手去扳动他的脸，“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你先别动……”
－
利华顶层，总裁办公室。
“你就只有这些吗？”谢蕴指尖将办公桌上一沓照片推开，身体后靠，质疑道。
办公桌前的会客沙发上坐着林依依，她拧眉道：“这些还不够吗？你知道我为了拿到这些，这几天在霍闵轩身边心惊胆战，连觉都睡不好！”
【什么？】
安梦满心好奇，站起身子往办公桌跟前走，伸着脖子想去看那些照片。
谢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转动老板椅往旁边避了避。
那分明是个纵容的姿态，林依依将一切都看在眼底，面上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