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下车的时候，其实已经11点多了，两人决定先吃饭。
“你想吃点什么？火锅？西餐？日韩料还是炒菜？”
昨天晚上光顾着兴奋了，又喝了几瓶啤酒，回去洗洗刷刷后倒头就睡，他也没提前做什么约会攻略，现在拿着手机刷App找餐厅。
沈佳卉也不太记得现在有啥好吃的，上大学到现在都在忙，没认真研究过这块。
“火锅吧，这么冷的天，还得吃的热一点。”
“行，”梁杰刷到了一家新开的评分还算可以的火锅店，“要不吃这家？”
两人都不是很能吃辣，点了个菌菇锅和番茄锅便开始认真吃饭。
其实沈佳卉感觉有点奇怪，怎么说呢？没有这层关系在的时候，大家还是很能聊的，沈佳卉不算内向，梁杰也是个起话题的高手。
但是现在……
那盘毛肚都快下完了，她俩都还没聊过什么话题，说的最多的就是——
“这个熟了，快吃。”
“这个好吃，我看过了是她家的招牌。”
“诶，我看还有甜品，要不要来一份？”
……
沈佳卉边吃边嘟嘴，憋着吧，都憋着吧！
梁杰其实也很苦恼，在此之前，他偶尔不正经一下，感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现在说是要跟沈佳卉以交往为前提约会，他就有一种正在被考察的感觉。
不说话，怕被嫌弃闷。
说多了，觉得话密。
话题不正经点，怕觉得他这个人比较轻浮。
话题过于正经，会不会觉得太无聊？
就……很难。
沈佳卉在感受到了无数次，梁杰偷偷抬眼看他的目光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少爷，您有话就说呗。咱俩虽然还没进一步发展，但属实也不算太陌生。彼此是什么德性的其实都了解，你也别太过紧张了。”
梁杰：“……你怎么知道我紧张？”
“你都偷看我八百回了，一根小酥肉才那么点长度，你从刚开始进嘴，到整根下肚都得看我8次，你说我能感觉不到吗？”
梁杰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窘迫。
这也太尴尬了，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那么沉不住气来。
“我……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一般男女生都谈恋爱聊什么？”
沈佳卉被他问笑了，边在锅里夹虾滑，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以前聊什么？”
梁杰摇摇头，老实回答道，“不知道，我第一次约会。”
刚夹起来的虾滑，又扑通一下滑进了锅里，溅起几滴番茄锅底里那红彤彤的汁水。
放弃了那颗虾滑，沈佳卉面无表情的看向梁杰，“你逗我呢？”
就像苏蔓给她分析的那样，身高长相不错，成绩能力不错，家世条件不错，人也算幽默风趣，外向开朗。就算追他的女孩子不能排到南天门，但女朋友肯定不会缺，甚至于有没有空窗期还要看他自己的良心了
这么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跟她说第一次约会，她都想笑。
“第一次约会？但恋爱谈了三段？”沈佳卉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高凯原。
所以，这世界上的男的都差不多德行吗？
梁杰皱皱眉，“你说什么呢！我骗你干嘛，能有什么好处？”
好吧，好处还是有的，为了获得女神芳心呗。
梁杰深吸了一口气，认真解释道，
“我真没谈过恋爱，高中那会儿，我们一中管的超严，就算我想偷摸谈恋爱也没那时间，刷卷子都来不及，哪有空谈恋爱。”
“上了大学以后，也不是没有女生喜欢我，但我对她们没啥感觉……”说到这，梁杰还多解释了一句，
“不是我有多自信，觉得她们喜欢我，或者怎么样的……就是有人来跟我告白，然后我拒绝了。”
沈佳卉眨眨眼，“那你为啥拒绝啊？”
梁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就，那俩姑娘一个是北边的，一个是隔壁省的……我想着可能没啥未来，就不想去嚯嚯人家了。”
沈佳卉秒懂，就像秦江云女士在她大学开学前义正言辞的警告过她，找对象的范围最好锁定在S市，一定要在S市以外选择对象的话，就只剩h市了，那是她们作为父母，一个半小时内车子能开到的地方，除此之外都不行。
不过沈佳卉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女孩子的父母会比较重视点，没想到梁杰一个男生也会想那么多。
“怎么不能想？”梁杰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那种只想谈个恋爱玩玩就好了的人。谈恋爱也是要付出很多的，最关键的就是感情！”
“轰轰烈烈的谈了场爱情，最后却没有结果，那多累人心啊。还不是因为双方不合分开了，而是因为距离和父母反对，多烦人啊！”
说起这个话题，梁杰好像突然又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边用漏勺给沈佳卉捞着虾滑进碗里，边说，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是装的，或者矫情不成熟，但我是真心的，要是能谈一次恋爱，就成功进入婚姻的殿堂，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沈佳卉用筷子戳着他给放的虾滑，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你不会觉得就谈一场恋爱，人生经验会比别人少一点吗？”
梁杰对这话嗤之以鼻，“什么人生经验要靠谈恋爱来丰富的？就不能多去赚点钱，旅旅游吗？”
他讲着讲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你不会就是想……”用恋爱来丰富你的人生经验吧？
沈佳卉白了她一眼，“我没有！我就是听说比较多男生会有这种小心思而已！”
谁家好人还想多谈几段恋情的，不累啊？
梁杰：“那都是你的片面想法！刻板印象！”
虽然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沈佳卉和梁杰的思想还算是站在了统一战线，起码三观合拍。
两人倒是因为这个话题，成功打开了沉默，彻底聊了起来。梁杰不用在偷偷看沈佳卉了，而沈佳卉也不用再憋着想着人脑袋瓜里又在演什么玛丽苏爱情剧了。